不舍得動了。
林竹側(cè)了側(cè)臉,悄悄埋進鐘杳胸間。
鐘杳的心跳也和他一樣快。
林竹忍不住仰起臉,卻被鐘杳輕輕覆住眼睛,低頭隔著手背落了個吻。
鐘杳有點兒赧然地笑了笑,聲音依然柔和:“想……讓你高興一點兒?!?/p>
林竹心頭輕輕一跳。
鐘杳原本準備了不少的解釋保證,偏偏一回房間就看見了經(jīng)紀人好好地躺在床上睡的正香,一顆心盡數(shù)落定,想好的詞也忘了大半。
已經(jīng)把人抱到了懷里,鐘杳索性也不再多想,托著林竹輕輕放在面前,認認真真:“那件事——是不是嚇到了?”
林竹微怔,眨了眨眼睛,眼眶忽然隱隱發(fā)酸。
“沒有……都沒想著了?!?/p>
林竹錯開視線,輕輕笑了笑,心跳愈快:“就是最近忙,事兒都趕在一塊兒了。哥,你再等等我,忙完這一段就好了……”
鐘杳低頭,輕輕親住了他的唇瓣。
鐘杳稍撐起身,迎上林竹的視線,認認真真柔聲認錯:“怪我,我要是再多加點兒小心,就連虛驚一場都不會有了。”
林竹心頭一緊,匆忙坐直:“哥你怎么能這么想——怎么能怪你?”
林竹蹙緊眉頭,攥著鐘杳的手,滿心的不贊同:“名高引謗樹大招風,圈子里恨人有笑人無的人多了。是他們做了不該做的事,背地里搗鬼使壞越了界,怎么能是你不對?”
鐘杳輕輕蹙眉,一下下揉著林竹的頭發(fā),語氣柔和溫存:“所以……沒生我的氣?”
林竹失笑:“怎么能……”
鐘杳:“……”
鐘杳輕輕咳嗽一聲,再度確認:“也不是因為我不光在外面沒加小心,連家里的事都沒能研究明白,到現(xiàn)在都沒有進度……所以更生氣了?”
林竹豁然醒悟,哭笑不得,從鐘杳手臂間鉆出來:“哥,你是這么以為的?”
鐘杳還是頭一回沒能猜準經(jīng)紀人的心思,有點兒無措:“可是這幾天都這么忙,之前的消息又說要單開房間睡——”
林竹再沒忍住,笑趴在了鐘杳的胳膊上。
“不是……哥,單開一間房是因為我在你身邊的時候睡得太熟了,好不容易讀來的心,都沒法趁著睡覺復習了?!?/p>
林竹胸口被鐘杳莫名其妙的誤打誤撞暖成一片,用力揉著眼睛:“我生你的氣干什么?怎么能怪你呢?還不如生我自己的氣……”
鐘杳看著他,瞳底的笑意漸漸淡了。
鐘杳沒立刻說話,攏著林竹抱了一會兒,輕輕把人放在床上,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
鐘杳關了頂燈拉上窗簾,只留了一盞床頭燈,單手慢慢解開衣鈕。
鐘杳的襯衫已經(jīng)解開大半,林竹不敢看,紅著臉往被子里縮,轉(zhuǎn)眼又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鐘杳無奈一笑,在床邊坐下,耐心地把經(jīng)紀人一點點剝出來:“脫衣服?!?/p>
林竹:“……”
林竹:“?!”
轉(zhuǎn)眼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歧義,鐘杳輕咳一聲,單手抖開被子:“不著急,換了衣服躺下,慢慢說……我舍不得?!?/p>
“知道你自己沒問題,可是……還是想更好一點兒。”
鐘杳喉結輕動:“頭一回戀愛,不知道該怎么對你更好了……”
林竹眼眶愈熱,飛快換下了衣服,鉆進被子里躺下。
鐘杳躺下,把林竹重新護進懷里,輕輕親了親:“好了……說吧?!?/p>
林竹眼眶隱隱燙了燙,收緊手臂,聲音微?。骸笆俏易约涸隰[毛病。我這幾天老是在想——要是我更小心一點兒,就不會出這種事了……”
他以為鐘杳不至于察覺到的。
剛出過險些斷了鐘杳演藝生涯的意外,其他人都提心吊膽的跟著擔心,林竹這個當經(jīng)紀人的更不可能不往心上放。
父母離得遠,大哥再關心也畢竟難免忙碌。林竹自己一個人堅韌慣了,做不出多愁善感自怨自艾的事來,也不知道怎么跟別人說怎么表達。
就只能默默把這些事都在心上記下一筆,記成自己的錯,然后拼命設法彌補。
只要再多忙一點兒,把問題再多處理一點兒,解決得再快一點兒就行了。
偏偏讓鐘杳一而再再而三的誤會,鬧出這種烏龍,險些就把人民的好導演逼成了拉皮條的。
林竹從小到大都沒被人這么重視過,掌心那個已經(jīng)差不多痊愈的傷口又有點兒發(fā)疼,忍不住按了兩下,被鐘杳輕輕攏住。
鐘杳握著他的手,輕輕親了一下:“還疼嗎?”
林竹揉揉眼睛,搖頭:“早不疼了。”
林竹知道鐘杳想問什么,抿抿唇角,仰頭:“哥,其實我知道,不能怪你,也——”
他說出這句話幾乎有些艱難,卻還是迫著自己開口,聲音微啞:“也……不能怪我?!?/p>
林竹胸口漲得發(fā)燙,閉上眼睛:“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是我做得更好一點兒呢?要是我早就讀了宋天朗那個經(jīng)紀人的心呢?是不是一開始就不會出事了?我——”
他終歸沒法立即釋懷這些事,所以一直想辦法讓自己忙得團團轉(zhuǎn),偏偏弄出了這種讓人啼笑皆非的誤會。
他的話還不及說完,就被鐘杳輕輕攏進了懷里。
林竹呼吸微滯,本能地想要蜷起身體,卻又不舍得鐘杳身上的暖意,慢慢放開,往他懷里輕輕拱了拱。
鐘杳親了下他緊闔著的眼睛:“小竹,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鐘杳:“我在美國,是學會抽煙了的?!?/p>
林竹倏地睜開眼睛,心跳驟然急促。
鐘杳落下視線攏著他,輕輕笑了笑。
“一方面是舞臺劇有時候的角色會有這種要求,避不開。”
鐘杳揉揉林竹的頭發(fā):“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那時候心情不好。在壓力大到好像讓人難以承受的時候,煙草確實能讓人放松一點兒?!?/p>
鐘杳低頭,一笑:“我忘了告訴你件事。”
鐘杳聲音輕柔,卻異常溫篤:“小竹,我是因為你,才沒接那根煙?!?/p>
鐘杳:“我們家小朋友不喜歡煙味,我又沒什么煩心的事,事業(yè)順利感情順利……我抽煙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