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的呼吸一下凝滯下來。
當(dāng)人群自動讓, 他終于看到了秦抑的身影。
對方好像始終知道他在哪里似的,視線越過這幾十步的距離向他看來,沈辭覺心臟停了一拍,緊接著他被溫遙挽住了胳膊, 這觸碰讓他恍然回神, 跟隨他向前走去。
周圍的歡呼掌聲自動拉遠(yuǎn), 他的視線里剩下那個站在不遠(yuǎn)處的人,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一步步向他走去, 覺得他越來越近, 仿佛近在咫尺。
秦抑向他伸出了手。
溫遙鄭重地沈辭交到了他手上,并沒有說什么, 是看了他一眼,秦抑沖他微微點(diǎn)頭, 牽過沈辭的手。
沈辭抬頭注視著他,能夠從他的眼瞳里看到自己的影, 對方似乎他一樣專注,眼中剩彼此, 再無其他。
他挽住秦抑的胳膊, 邁步走上紅毯,花童不斷拋撒著花瓣,鮮花草地散發(fā)著芬芳,在莊嚴(yán)的音樂聲中,所有人共同見證著這場神圣而浪漫的婚禮。
兩人緩步向前走去, 沈辭感覺自己離他很近,心臟不安分地鼓噪起來,他緊緊摟著秦抑的胳膊, 他一起走完紅毯。
他看到主持人舉起話筒,微笑著說:“兩位先生,你們是否愿意與對方結(jié)為伴侶,不富貴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年輕或衰老,都愛他、尊重他、守護(hù)他,彼此相守與共,忠貞不渝,共度此生?”
沈辭激動得嗓音有些顫抖,幾乎秦抑同時口:“我愿意。”
秦抑偏過頭來,凝視著他。
那目光格外柔且深沉,好像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溫柔都傾注在了這個人身上。
“那么接下來,請兩位新人交換戒指?!?/p>
交換戒指……
對了,戒指呢?
沈辭稍微張望了一下,沒看到戒指在誰手里,之前秦抑也沒跟他說這個環(huán)節(jié)要怎么做。
他正在疑‘惑’,忽然聽見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一抬頭,就看到一黃‘色’的鸚鵡正朝他們飛來,穿過鮮花拱門,落在秦抑肩膀上。
沈辭‘露’出驚訝的神情——秦抑什么時候鸚鵡帶到婚禮現(xiàn)場來了!
鸚鵡身上系著一條‘色’的絲帶,在它背上扎成一個蝴蝶結(jié),絲帶繞過它腹的分,赫然掛著兩枚戒指。
沈辭加驚訝了,心說讓鸚鵡送戒指是誰出來的,秦抑嗎?
看這架勢,應(yīng)該是事先排練好的,某人居然背著他偷偷訓(xùn)練了鸚鵡?
秦抑伸手解絲帶,取下兩枚戒指,戒指一大一小,他拿起了小的那一枚,執(zhí)起沈辭的手,小心地,近乎虔誠地,戒指戴到他無指上。
微涼的觸感貼緊指根,很快就變得體溫一樣了,沈辭心跳得很快,他看著手上閃閃發(fā)光的戒指,心里有奇妙的感覺——他是秦抑的了。
他正要從秦抑手中拿起另一枚戒指,鸚鵡先他一步,趁秦抑不注意,他手里的戒指叼走,繼而從他肩頭跳到沈辭肩頭,用腦袋蹭蹭他的臉頰,要戒指給他。
沈辭不知道這也是秦抑事先訓(xùn)練好的,是鸚鵡自由發(fā)揮,他攤手掌,讓鸚鵡戒指放在他掌心。
他沒忍住‘揉’了‘揉’鸚鵡頭頂?shù)拇簟允炯为劊闷鹉敲督渲?,輕輕戴到秦抑的手指上。
另一個念頭從腦海里冒出——秦抑是他的了。
這對戒指像是什么締結(jié)契約的紐帶,戴到手指上時,仿佛牢牢地套住了什么,從此以后,再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夠他們分。
他看著秦抑,秦抑也看著他,沈辭感覺他在向自己湊來,越靠越近。
許是被他的情緒感染,肩頭的鸚鵡也激動起來,羽冠豎起,用叫聲表達(dá)著自己的興奮。
人群里不知道是誰帶頭,有人始起哄:“親上去!”
沈辭本能地閉上了眼,就感覺到秦抑的息向他籠罩而來,緊接著唇上一軟,被對方輕輕吻住了。
人群爆發(fā)出歡呼掌聲,沈辭心跳得快了,羞恥感幸福感交織在一起,說不上來的奇妙。
等到親吻結(jié)束,沈辭已經(jīng)面紅耳赤,微微有些喘,忍不住臉別到一邊,不敢看那些歡呼雀躍的來賓。
掌聲響了很長時間才停下,到處是祝福的聲音,沈辭深吸一口,勉強(qiáng)讓自己平靜下來,就感覺到有人在碰自己,回頭一看,原來是沈歌。
“小辭哥哥,”沈歌遞來一根棒棒糖,“恭喜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