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們來的!說!”他厲聲吼道。
那司機橫目,眼中閃過一道冷光,哆嗦著手拉開了車門。
季珩:“喂——”
車子正在行駛中,那司機直接被卷進了車底,整個車身碾過人體發(fā)生劇烈的顛簸,季珩猛踩剎車,良久才停下。
他看到另外一輛撞他的車調(diào)轉(zhuǎn)方向離開了,約莫是見勢不好,季珩伏在方向盤上呆了呆,心臟狂跳不止。
一抹淡淡的金色毫無征兆的劃過他的視網(wǎng)膜,和寧隨遠的容貌重疊。
他鬼使神差的感到有些恍然大悟。
阿遠以前應(yīng)該是金發(fā)才對……
開啟了這樣一個事件鏈的端頭,接下來更多的紛雜的記憶涌上來,讓他目不暇接,季珩握緊了方向盤,竭力抵御著顱腦內(nèi)的疼痛,根本理也理不清,此刻外面行人的尖叫聲不絕,刺耳難當(dāng),季珩微微吐出一口氣,罵了一句臟話,后強行鎮(zhèn)定下來,他踩了下油門,這輛車還能動,便調(diào)轉(zhuǎn)方向駛往國防部。
寧隨遠站在全息屏幕前死死的盯著畫面,他看到季珩重新又開上了一輛車,手心里雖然都是血,但出血量似乎不多,他心里稍稍安定,那種不祥的預(yù)感卻愈發(fā)濃重。
這時他微一側(cè)目,看到窗外有古怪的亮光一閃而過。
——那是瞄準鏡的光!
他比誰都要了解!寧隨遠心里“咯噔”一聲,忙俯身臥倒。
風(fēng)將窗簾掀起,如浪般浮動,約莫是失了目標,外面悄無聲息,寧隨遠的手心卻捏了一把冷汗。
——外面有人在埋伏。
季珩還是驅(qū)車抵達了國防部大樓。
廖鵬和高德都已經(jīng)早早的到了,見他甩了車門下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頭兒!你這是怎么了!”廖鵬喃喃道。
“別提了?!奔剧衲樕F青,時不時用掌心揉著額角,咬牙道:“三言兩語說不清?!彼苯記_崗?fù)ち脸鲕姽僮C,大步流星的走進去:“老子被車撞了,十之□□是蓄意的?!?/p>
“那我們現(xiàn)在——”
“跟我去見菲尼克斯總長?!奔剧竦纳ひ魤旱停肿滞钢防骸拔襾硪娝捅卉囎?,這事兒未免太蹊蹺了?!?/p>
幾人一路目不斜視的乘上電梯,升到頂層,季珩陰沉著臉叩開了總長辦公室的門。
“請進?!鄙n老而溫和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觥?/p>
門開,辦公室后方坐著一個暗金發(fā)白皮膚的老Alpha,穿著墨綠色的制服,數(shù)枚肩章華麗的橫陳在肩頭,他雙手交疊身子端正,蒼老的面容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的英俊。
季珩瞇眼,隨后腳跟一碰,帶著高德和廖鵬兩人整齊的敬禮。
菲尼克斯·讓頷首微笑:“季珩,你辛苦了?!彼即筠k公室的一側(cè)看過去,笑意更深:“這里有個老朋友,念你已久了?!?/p>
季珩順著菲尼克斯·讓的目光看過去,看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坐在一張黑色的轉(zhuǎn)椅上,背對著他,金發(fā)在陽光下熠熠閃爍,雪白的脖頸幾乎和白大褂一色,像個玉雕的精致人兒。
“轉(zhuǎn)過來吧,還害什么羞呢?”菲尼克斯·讓笑道:“畢竟……世界上沒有誰比你們倆之間的關(guān)系更熟悉了。”
轉(zhuǎn)椅“嘩啦啦”的轉(zhuǎn)動旋軸。
那人慢慢的轉(zhuǎn)正,雙腿交疊而坐,湛藍色的瞳孔如冰川大海,神色清冷。
那一瞬間高德和廖鵬雙雙聽到了自己下巴掉在地上的聲音。
“小寧!”
“寧隨遠!”
這是他們心底震驚的吶喊,隨后不約而同的看向他們的長官。
季珩深棕色的瞳孔收縮。
海量的記憶沖上顱頂,幾乎要將他的大腦撐破。
難挨的疼痛使得他的額角跳動不安,季珩深深地呼吸吐納,手指嵌進了掌心肉里,片刻后,他的表情反倒平靜了下去。
“歐文博士?!彼蛔忠痪涞溃骸昂镁貌灰??!?/p>
“是啊?!睂γ娴慕鸢l(fā)美人眼睫微顫,隨后微笑起來:“親愛的,好久不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