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隨遠擁著季珩的外套,側(cè)臥著迷迷糊糊又躺了一會兒,感覺到一只大手掀開了衣服的一角。
他的體溫已經(jīng)退了,就顯得那只手的手心格外的炙熱,撫上小腹按揉時寧隨遠哆嗦了一下,下意識的弓起腰。
“你……”他豁然睜開眼,對上季珩的眸子。
青年湛藍色的眼眸里還含了些水汽,一副羞怯而為難的模樣。
“我給你揉揉?!奔剧竦吐曊f:“楓老板跟我說我可能……太用力了,我也沒什么經(jīng)驗,你看我個頭也放在這兒,不會小到哪里去對吧,所以——”
提及這種話題,兩個人都陷入了尷尬,寧隨遠的耳根紅了個徹底,他咬著下唇道:“那個……你把我的衣服給我——”
“我剛拿去洗了,還沒烘干呢?!奔剧裾f.
“那,那我穿什么?”寧隨遠茫然道。
“要不你先別穿?”季珩努力壓抑著隱秘的興奮說:“楓老板說結(jié)合熱一般還會有第二輪和第三輪——”
寧隨遠:“……”
這點楓玉斗沒誆人,大約過了兩三個小時,中途只顧得上吃點兒東西補充體力,小寧同志就迎來了第二輪的結(jié)合熱,
跟昨晚那種應(yīng)激結(jié)合熱的狀態(tài)相比,第二輪結(jié)合熱就來的溫和多了,季珩終于得以好好觀賞小寧同志的表現(xiàn),并且因為小寧同志的意識清晰,他壞心眼兒的開始換姿勢,邊換邊詢問寧隨遠的詳細感受。
寧隨遠簡直羞的不行了,但奈何對Alpha信息素實在是沒有抵抗力,幾次被弄得泫然欲泣,趴在季珩健碩的肩頭顫巍巍的重復(fù)季珩教他說的話。
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驗,季珩這次將時間又一次的拉長,他變得溫吞細膩了,背上的抓痕也少了許多,寧隨遠給他的回饋反應(yīng)讓他愛不釋手,于是在小寧同志被整昏睡過去的時候他逮著機會就使勁兒親吻小寧同志的嘴唇、鼻梁、眉眼。
季珩是真的擔(dān)心寧隨遠過了蜜月期翻臉不認(rèn)人,這兩天鉚足了勁兒對小寧同志好,在小寧同志昏睡的期間,他出去逮了幾只兔子回來烤,又采了新鮮漿果回來,洗凈送到寧隨遠嘴邊,把寧隨遠當(dāng)祖宗伺候。
中途寧隨遠態(tài)度軟嘰嘰的問了句:“你把我標(biāo)記了是么?”
季珩:“嗯?!?/p>
“是永久的那種么?”青年的聲音更小了。
季珩登時緊張:“嗯,我先試了一次,臨時的好像不管用啊……就只能——”
寧隨遠垂下眼簾:“那就好?!?/p>
季珩:“!!”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小寧同志變小了踹進心口里,這未免也太可愛了!
如果這都不叫兩情相悅??!
季珩覺得他跟寧隨遠之間全然無隔閡了,徹底放下了心,直到幾天后,他趁著寧隨遠睡著,用自制的木桶打了水回來要給寧隨遠洗澡,剛一分開小寧同志的腳踝就被條件反射的一腳蹬在肩頭。
季珩的背重重的撞在了石壁上,有點兒懵。
寧隨遠一咕嚕翻身起來,迅速清醒,把地上屬于季處長的外套光速往身上一披遮掩,起身篤定道:“我自己洗?!?/p>
兩秒后,寧隨遠對著坐在角落里的季珩認(rèn)真的說:“把我的作戰(zhàn)服給我,謝謝?!?/p>
季珩:“???”
季珩:“提醒一下,你穿的那還是我的作戰(zhàn)服——”
寧隨遠:“請你出去!我要洗澡了!”
什么叫用完就扔!什么叫翻臉不認(rèn)人!
季珩揉著巨疼的肩,徹底懂了。
一陣悲涼襲上心頭。
果然,第一天給小寧同志的體驗太差,留下的印象太差!后面怎么洗刷都洗刷不干凈了!
還能怎么辦呢?當(dāng)然是選擇原諒他??!
季處長小黃花菜似的哀嘆了一聲,把烘干的作戰(zhàn)服疊好推近,然后出了洞穴。
待到季珩離開,寧隨遠這才低頭,他在自己身上嗅了嗅,無論是哪里都已經(jīng)染上了屬于季珩的伏特加的味道,Alpha信息素裹挾著自身的薄荷味起舞,感覺有點兒說不出的奇異美妙。
微末的心悸感襲上胸口,寧隨遠抿了一下嫣紅的嘴唇,抓起水桶將水從頭淋到腳。
沖洗完畢,他走到一旁,將那疊干凈的作戰(zhàn)服抖開,摸到胸前領(lǐng)口的位置。
那枚暗金色的胸針還在。
寧隨遠長長的松了口氣。
季珩在外面放風(fēng),不知從哪兒拔來一顆薄荷草,放在嘴里不痛快的嚼著。
不是說Omega被標(biāo)記了就會對Alpha表現(xiàn)出順從嗎?怎么到寧隨遠這兒就好像不管用了似的!而且明明之前小寧同志也很慶幸是永久標(biāo)記啊……不會吧,真的只是蜜月期的反應(yīng)?那要是小寧同志真的不想跟他過,那怎么辦!
可標(biāo)記都標(biāo)記了??!吃下去的還能再吐出來嗎!
季珩悲哀的想,要是寧隨遠真的只把他當(dāng)個紓解用的工具人,非要去洗標(biāo)記的話,那他只能陪著去洗了,可洗標(biāo)記多傷身啊……想想他就心窩子疼,又不能代替小寧同志受苦,只能多出點錢了——
“季珩。”
背后傳來熟悉的清冷的嗓音,季珩愣了愣,猛地回頭,對上寧隨遠一雙冷靜的湛藍色的眼睛。
幾天之前這雙眼睛還霧氣蒙蒙的,散發(fā)著可憐又委屈的光芒,讓人心猿意馬、把持不住。
季珩吞了口唾沫,心虛的避開目光:“做什么?”
“聊聊?”寧隨遠說。
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