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皮書砸在他的肚皮上,季珩穿過狹窄的車廂,高大的身形投下一片陰影:“別以為維持太平是多么容易的事,千里之堤毀于蟻穴,聽過么?沒聽過就多讀點書。”
“頭兒,要不然你結(jié)婚去吧。”廖鵬道:“像你這樣功成名就的美型Alpha,不知道多少O想嫁給你,你干脆去休個婚假,順便把娃也生了,再回來說不定姚偉就退休了?!?/p>
男人瞇了瞇眼,狹長的眼眸野性而俊朗,皮笑肉不笑:“長官的婚姻大事還輪不到你管,停車?!彼盖密囬T。
高德一愣,剎了車,廖鵬緊張道:“頭兒你要扔我下車嗎?我是忠言逆耳——”
男人睨了他眼,說不出是嫌棄還是無語:“麻煩你睜個眼成不。”
廖鵬頓感悲憤:“我睜著呢長官,不帶你這么歧視人的!”
“你看窗外?!奔剧裾f。
幾人應(yīng)聲側(cè)目。
窗外的夜空黑壓壓飄過一片“烏云”,無數(shù)赤紅色的點在其中一閃一閃。
“我去,還好我沒有密恐?!绷矽i驚了:“怎么會有這么多蝙蝠!”
蝙蝠群遮天蔽日呼嘯而過,像一朵詭異低空的烏云。
“天有異象,必有大災(zāi)?!奔剧竦溃骸翱纯?,你們頭兒我是不是料事如神?!?/p>
廖鵬:“說不定人家是群體遷徙呢?”
季珩一巴掌抽在他的后腦杓上:“生物沒學好就給我滾回去重學!”
他們長官的手勁不是蓋的,廖鵬一張胖臉貼窗玻璃上哼哼唧唧好半天扯不下來,高德不忍直視:“蝙蝠是具有遷徙行為的物種嗎?虧你想得出來。”他看著窗外:“這怎么鬧得跟蝗災(zāi)似的,得有上千只了吧!”
外面東南風起,吹散了蝙蝠的陣型,一只蝙蝠打著旋兒掉隊,“哐”一聲撞在了裝甲車的窗玻璃上。
廖鵬還貼著呢,被突然放大的丑陋蝙蝠嚇得一個激靈:“我操!”他戰(zhàn)術(shù)性后仰,一時不知道該擦臉還是擦玻璃。
那只棕色的帶毛生物在防彈玻璃外面撲騰了一會兒,重又飛起,爪牙在玻璃面上留下細細的刮痕,楊瀟看到了它的面部細節(jié),神色微變:“長官,我怎么覺著像是——”
“毛腿吸血蝠?!奔剧窈V定地說,他望著越飛越遠的蝙蝠群:“小高,前面有人類居住地嗎?”
高德轉(zhuǎn)回去查看:“向北不足三公里是納洛堡軍校。”
“嘯叫?”路陽重復了一遍這個詞。
“對?!睂庪S遠在值班室里翻箱倒柜:“就像話筒和音響,只要一端不封閉,在一定的相位和振幅下就會產(chǎn)生無限的回授音?!?/p>
“所以……?”
“在賽坎達開啟之前,找到回授音的另外一端,關(guān)掉它。”寧隨遠說:“明白?”
路陽放肆展示自己的無知:“不太明白……”
寧隨遠從抽屜底層抽出一張陳舊的鋼絲網(wǎng),撣了撣灰卷起來:“那我換個說法?!?/p>
“好,你換個我聽得懂的?!?/p>
“抓蝙蝠?!睂庪S遠說:“懂了嗎?”
“蝙蝠?”路陽傻了幾秒,猛地一拍腦袋:“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他振奮的抓住了寧隨遠的袖子:“遠哥你好厲害?。∥覀儸F(xiàn)在就去抓!”
“納洛堡附近早就沒有蝙蝠了?!敝x爾茲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口,他抱臂斜依,淡聲說道:“嘯叫的問題在賽坎達聲吶建成伊始就已經(jīng)被考慮到了,每兩年學校都會對五公里范圍內(nèi)的蝙蝠進行消殺,軍事學校的清繳行動我想……毋庸置疑他的縝密?!?/p>
“你說的這些為什么我都不知道?”路陽弱弱的問。
“誰讓我在機修部干的足夠久呢?”謝爾茲笑:“久到我已經(jīng)不想再干了?!?/p>
“所以你就去傍了個——”路陽悻悻然。
“是啊,可這有什么錯呢?”謝爾茲聳聳肩:“我當機修工也是為了錢,可我干上一年都比不上拉斐爾心情好賞我的零花錢多,我做出這樣的選擇也沒有錯啊?!彼⑿Γ骸膀疬@條你們還是不要考慮了,小路,如果你即將被開除,記得來找我,我給你介紹優(yōu)秀的士官,至少你在錢這方面不用發(fā)愁,你家不是還有債等著還么?”
“我……”路陽辯不過,去扯寧隨遠的袖子:“遠哥,你說說話?!?/p>
寧隨遠:“你們聊完了么?聊完了我要去抓蝙蝠了。”
謝爾茲微微一怔。
“我不評價你的事,你也別來指揮我。”寧隨遠將鋼絲網(wǎng)裝進背包,淡然出門。
路陽看了一眼謝爾茲,急急忙忙的追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季珩,帝國史上最慘正處級干部。
耿直寧崽表示他一心只想抓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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