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那都是過去。你可憐他,誰又來可憐咱們”男人話里好似動了火氣,音調(diào)也提了上去,言語間有些不耐煩。
“你別氣,我知錯了,我錯了。我不該頂嘴”,說著,那女人拉出了哭腔:“我都認錯了,你別不理我嘛”這話從一個不算年輕的女人口中說出來,總帶了點不合適的味道,并不是少女那般嬌憨可人。卻不知這般膩歪的女人究竟生得是什么模樣
“我只是不知,你騙他走了也就算了,何必非要這般狠絕”她抽抽搭搭,話問得很是沒底氣,生怕再招惹他一通脾氣。
那人卻是冷笑:“怨不得都說婦道人家。你這十多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自然不知道這里頭的情由。我還未曾與你說過,上回他就來了一趟吧。你猜,他所為何事”
“他必定是”
“我也算謹慎,但是難說他就半點不曾起了疑心你一向知他再聰明不過,倘若此回放過,哪一日他順藤摸瓜將咱倆抖落出來,可如何是好既然是心腹大患,那么為了咱長長久久,也只能手起刀落絕了他的活路。莫非,你還心疼他不成”男人下一句話便十分沮喪:“還是說,你壓根沒打算跟我白頭偕老嫌良心不安還是嫌委屈”
女人聞言卻放聲大哭:“別說了,別說了。我什么都聽你的,你說如何便如何,再也不敢胡思亂想?!?
男人真真兒是個老手,見她沒了骨頭便去寬慰:“明知世人容不下咱們,咱就躲起來,有一日算一日也好?!?
女人卻不答話,只剩下啜泣,后來柔柔地說道:“算而今,我跟了你也有十來年。你待我真是千珍萬愛,我已是知足。別說聽你的話,此刻就算是叫我替你去死也再無不肯,我愿意?!?
倆人似乎依偎在了一起:“什么傻話你愿意,我卻不舍得?!?
院子中的柳樹十分粗大,枝條掃過窗子發(fā)出“沙沙”的輕響,不一會兒,便見個黑衣人闔上門出來,一個閃身就沒了蹤跡。
待他走了,一個小個子卻從樹冠中鉆了出來,悄悄進了屋子,出來也是眨眼不見。屋子里的女人也沒吭上一聲,估計是使了迷藥之類的手段。
天快亮了。
一支鏢再次射進江朗亭的窗子,這回似乎特別急,穿過窗紙直直地扎在他身側(cè)的床板上,將他一下子驚醒了。
他趕緊燈都不敢點來到門邊,借著月亮光一瞧:照舊是蓮花紋的銀鏢,此番上頭還是八個字,卻是寫著:“羊入虎口退步抽身”
涼州:客?!澳限@北轍,徒勞無功”
西域神山:艾依家門口“臨淵止步,未為晚也”
晉州朔北:朔玦山莊“羊入虎口,退步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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