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坐在屋頂?shù)慕释ひ呀?jīng)如同一支離弦的箭扎到蘇施身旁,口中念訣,手上凝力將那利劍生生錯了個方向,自己則帶著蘇施移形換影挪向一旁。
江朗亭趕緊查看蘇施狀況如何,卻見她烏溜溜一雙眼睛仿佛失了神,柔情似水盯著自己的臉。他很是納悶,隨之而來歡喜,歡喜,無盡的歡喜。但那柄劍又刺過來,他便將蘇施往趙驚弦那兒一拋,趙驚弦趕緊接著將她攬在懷里,蘇施卻不言不語,只笑著瞧向打成太極圖的黑白二人。
兩人一交手便知對方是個勁敵:江朗亭將一把折扇揮得瀟灑,輕車熟路使著龍吟劍法;那黑衣人蒙著臉,露出一雙妖嬈的眼睛,神色里帶著嘲笑,在黑夜里發(fā)著寒光,手上一柄長劍是烏黑顏色,幾乎與那黑夜融為一體,叫人分不清一招一式。
江朗亭只覺得他身形矯健,劍法詭奇,招數(shù)里透著一股子邪門。對自己不下殺招,倒更像是嬉戲一般任性自在,江朗亭陪著他周旋半日只為了套出對手的門派,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人身姿、路數(shù)變了幾變,戲謔地笑爬上眼角,手上游刃有余,仿佛只是逗他玩。
江朗亭狠下了心,使出一招“龍吞八荒”,將手上的折扇幻成了九九八十一把,這些扇子上統(tǒng)共千余根扇骨耀著寒光逼向黑衣人,仿佛做了一個嚴絲合縫的結(jié)界將他困在其中,那人四下一瞧,壁虎游移已經(jīng)爬到了頂端,妄圖從上頭躍出包圍圈。
江朗亭拳頭緊握凝了神收住扇子,于是結(jié)界沒有了,倒是化成八十一根梨花釘插向那人周身要穴。
那小子也是能耐,握著長劍,劍花狂挽,“叮叮當當”挑開了幾十根。剩下近半眼看這就要躲閃不及,他趕緊隔空取了身后兩扇門板疊在一起擋在胸前,結(jié)果那些釘子穿透了板子險些扎進他的心窩。
登時門板斷裂,他立在江朗亭跟前。頭上的裹巾被一根釘子打飛,如今一頭長發(fā)飄灑在風里。身姿修長,膚白賽雪,額間是一朵殷紅的鳳凰花,兩條劍眉又濃又粗,一對眸子波光閃閃,眼角上挑,竟是女人也不多見的狐貍眼,鼻梁筆直不似中原人士。即使蒙了面,也能斷定該是張多么妖魅惑眾、傾國傾城的臉這便是烈火鳳凰林慕卿與玉面毒蛛江朗亭的初次交道。
明明是自己不敵被人撂下了場,但這只鳳凰仿佛渾然不在乎輸贏,眼角帶著笑,仿佛與江朗亭是相識多年的故人,十分熟捻:“方才還好好的,怎么就惱了呢”又斜眼撇著他與趙驚弦懷里的蘇施,了然后問道:“這般大殺氣,莫不是為了那個丫頭”
江朗亭不答,鳳凰便自言自語:“果真如此。只是,這般裝都不會裝一下,你這算是護她還是害她我也就罷了,若是旁人瞧準了這個把柄,你猜,該拿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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