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趙桃花這話匣子一打開就沒了收起來的意思。
張衡之原本想陪著蘇施,不料趙大公子有意借一步說話,他便不得不跟著的盧往前走,扔下蘇施并著趙驚弦走在后頭。
只聽著“姑娘,這打扮也就你襯得起瞧這身青裙、杏色小鞋、碧玉簪子,配得可真好看”或者“這朵牡丹是姑娘親手繡的么真是蕙質(zhì)蘭心啊”再或者“邕州地界,在下也有親戚,不知與你是否相識”,他自個兒說了半天,蘇施也就“嗯”了幾聲草草應(yīng)付,他卻已經(jīng)將“蘇姑娘”改口稱了“阿施”。
蘇施不發(fā)一言,桃花公子卻是如何一個人自說自話把倆人歸為“熟人”這真是件怪事。
蘇施記著開頭他是如何對自己動手動腳,此刻卻有臉文質(zhì)彬彬,君子謙謙,全然不見方才色膽包天的形容。我呸蘇施心道:這就是個裝模作樣的敗類
可偏偏蘇施對他越敬而遠之、熟視無睹,趙桃花就越發(fā)像只蒼蠅見了血似的使勁兒在她身邊嗡嗡。
那會兒,他還沒有愛她愛得一往而深,生可以死,死可以生。
或許只是瞧著她眼生、新鮮,或許是覺著她有趣,想逗來取樂,也或許是她擺著一張冷臉,教他不甘心的征服欲往上竄得厲害:想他桃花公子打十二歲起便游走花叢,哪位美人見了他不是花枝亂顫、搔首弄姿偏偏遇見個對自己不屑一顧的,這顆膨脹的自信心便一定要將她拿下。
于是,蘇施的噩夢便開始了:張衡之在趙府的事一完,便打算帶了她告辭。
誰料想,趙驚弦聽聞蘇施要走,也趕緊湊上前去,涎著臉說道:“啊呀,我這也好幾日沒出門,不走走都要生疏了。衡之既然要帶了阿施,那順道也帶上我吧?!?
自此之后,蘇施身后多了個尾巴:那日與張衡之出去,一路上都是趙桃花黏黏糊糊跟著蘇施,一個人唾沫亂飛,說個不停。蘇施不厭其煩,半點興致也沒了,連帶著臉色也陰了下來??赡莻€煩人精好似不曾察覺,仍舊只顧著與她搭話。她有火也不敢發(fā),塞了一肚子怨氣。
若是這般了了事也好了,衡之要回家與趙二公子話別時,他卻將那雙桃花大眼忽閃忽閃,說道:“幾日未曾嘗到你家私廚的手藝,如今一說晚飯,這股饞蟲就勾起來了。不如,就賞我一頓吧?!?
這般求了,張衡之還能如何未曾搭腔,便見趙桃花已經(jīng)擁著蘇施往山莊走去。
晚間吃飯的時候,江朗亭瞧著右邊只覺得納了悶了:這哪里鉆出來的一個死娘娘腔敢情擦了一桶脂粉,穿得仿佛是只花蝴蝶,一對死魚眼冒著綠光,上躥下跳圍著蘇施起勁兒地獻殷勤:“阿施,這道菜不錯,你嘗嘗”;“阿施,瞧瞧你這臉色,估計就是氣血不足,來來,這紅棗燕窩可是最滋補的”;“阿施,你太瘦,這樣不好”
這樣不好,哪樣子好瘦不瘦的關(guān)你屁事
江朗亭心里莫名起了煩躁:這是什么時候結(jié)識的好友“阿施,阿施”的滿嘴喊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是光著屁股玩到大。
江朗亭見這人衣著華麗,服飾精美,且說左手食指上的碧玉戒子剔透溫潤,打眼一瞧便是上上之品,一對手干凈細(xì)長,便知是自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再加上生的一張風(fēng)騷臉,端的是副桃花相,言辭中透著勾引,眼角里溢著。他一皺眉,縱使男人見了只怕都心生不忍,他一展顏,梨渦漾得估計萬物都生了光輝真真兒是個美貌少年。
江朗亭一瞧,便覺著他是個風(fēng)月里的高手,心里不禁擔(dān)憂:阿施受不受得住這人誘惑
這般想著便忍不住瞧向蘇施,卻見她臉上透出不耐煩,眼神都帶了冷。但奈何那朵桃花纏著她可勁兒沒話找話,她也只好回上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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