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不勝唏噓:原本就是一主一仆醋海風波,居然將個公子白白扯進去,險些釀成奇冤,真真可惡;只是如今那丫頭已經(jīng)以命償命,也算是報應不爽。
話說回來,大家又該疑惑:趙大夫人的肉身到底去哪兒了怎么平白無故就不翼而飛朔北素來十分迷信,妖風之說原也沒什么大不了。況且趙家傾族去尋,把那懸賞貼得滿城都是,花費不少人力財力也沒能得到一絲線索,盡心盡力了還是這樣,那還如何
趙家大公子素來孝順,此刻因著傷痛已經(jīng)多日不沾米水,人也分外清瘦。忙著繼母葬禮,又要為兄弟奔走雪冤,還要獨自經(jīng)營晉州最大的綢緞莊,維持一大家子開銷如此忙碌又樣樣盡心,教人如何不對趙家這位當家的肅然起敬
縱使趙大夫人性子嬌柔,素來對下人十分和氣,受闔家上下尊重,如今落得個衣冠冢,那也只能說一聲可憐可嘆。
趙驚弦能出獄就好,多少救回了個活人。
這事就算水落石出,誰不能瞧出幾處疑點可是又有誰敢指出來有什么疑慮在肚腸里過過,便就著飯咽下去。知州那里,趙的盧一早也便打點好了現(xiàn)在死者不知所蹤,原告負罪自盡,即便里頭真有貓膩,人證物證一起沒了,他又能如何識時務者為俊杰,知州唯有順水推船送這份人情。
趙家又是大喜又是大悲。
趙驚弦在牢里統(tǒng)共住了兩天。
等他出來,一襲華服掛在身上,桃花眼、櫻桃薄唇仍舊十分俊俏,只是眼里略略少了光澤。身姿也稍稍佝僂,仿佛生了場病,不似原先神采飛揚。
瞧見蘇施、江朗亭立在衙門口,他扯出個笑,但眼睛仍是四處尋找,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一會兒便瞧見趙府管事的老兒領(lǐng)著頂單人小轎一路小跑,到了跟前,就對著趙驚弦拱手道:“公子正操辦喪事,大夫人今日下葬,他脫不開身,命老奴前來接您。二公子,請上轎吧,咱回家去?!?
趙驚弦對他點了頭,瞧著這須發(fā)花白的老人說道:“不必,我自行走回去便是。家里事多項雜,大哥只怕忙不過來,你別管我,回去幫他吧。我這般不中用的,別叫他分心才好”。
老奴再求,趙驚弦執(zhí)意不肯,他便領(lǐng)著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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