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江朗亭這般警告,蘇施也不答話:只要跟了他就是有機會,自己年紀尚幼,往后的日子長的很,誰知道呢
事實證明,江朗亭低估了自己的好心,蘇施猜對了自己的運氣:日后師父把一身毒術(shù)與畢生心血破月刀法,并著破月寶刀一起贈了她,她果然成了江湖上一時風頭無兩的女殺手。
蘇施報了私仇,結(jié)了恩怨,在天下掀起萬丈波瀾,也在江朗亭心口剜上幾遍,教他痛不欲生。這是后話,此處暫且不表。
現(xiàn)下蘇施只覺得一切如同做夢那般不真實:自己跟了一位絕世高手,江朗亭雖是個不好對付的怪人,但也讓自己徹底離了李家的魔爪,起碼她是安心的。
于是,此后不過短短幾日,心弦漸松,蘇施的身子便也漸漸好了起來,臉上的青紫慢慢消去,白皙的底子便顯露出來到底是個十二歲的丫頭,正值豆蔻年華,她的青春與美麗即使遭遇劫難也無法磨滅,當她不施脂粉、素面朝天走在江朗亭身后,那婀娜娉婷、風致楚楚的身姿已是十分出挑。
他們一路往北。
蘇施不知目的地是哪兒,江朗亭也不多說,她只好跟著。白日里二人不緊不慢地趕路,夜里便投宿旅店。不知不覺間,二人的稱呼已經(jīng)成了“師父”、“阿施”。
按這般情形,約莫又花了半個月,他們師徒二人便到了晉州。
兩人一路走來已經(jīng)逐漸熟悉,相處起來也算默契,不曾互相麻煩,竟像是認識已久、相伴多年。每回不待江朗亭發(fā)話,蘇施就趕緊奉上他要的東西:晴天日頭下一伸手,她便遞上拭汗的帕子,雨水初落便遞上油傘;坐在飯館一瞧她,蘇施趕緊教小二沏上隨身帶的鐵觀音,酒足飯飽一伸手,她趕緊捧出銀錢結(jié)賬。只有一回,蘇施沒猜透他的心思。
當時江朗亭與她要了兩間挨著的上房,臨睡前,江朗亭頭一回立在自己門口伸了手。
蘇施蒙了,她想了幾遍都沒有得出個結(jié)果,瞎琢磨了半天,心道:莫非那日我玩笑說自薦枕席,他雖十分不屑卻也當了真口是心非,果真?zhèn)尉佑谑菗嶂约旱囊骂I(lǐng)一臉惶惑地喊道:“師父,我接連幾日不曾沐浴,又臟又臭”。
可江朗亭似乎充耳不聞,仍舊伸著手。
蘇施心一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看來如何都躲不過,那便如此吧。張開手便朝他抱過去,誰料還差一離的時候,蘇施被江朗亭折扇一甩掀出去個跟頭。待她惱火著爬起來,卻見師父房門關(guān)了,原本掛在自己身上的包裹也不見了。
“要什么就說話,當我是你肚子里的蟲以為自己沒長嘴么”她小聲嘀咕著。這細微言語卻被耳力過人的江朗亭聽個清楚,不由得又氣又笑,可是又覺著這小東西還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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