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采籬向來是個對男人敬而遠(yuǎn)之的,于是正襟危坐不肯與他搭腔。
可誰知那個花蝴蝶乃是個不捅簍子渾身就不舒坦的主兒,于是干脆湊上去說了一句:“旁人你們唬得十分厲害,卻無論如何都騙不了我”。他的熱氣噴在姑娘們臉上引來曾采籬的一陣惱怒,卻聽紫微君調(diào)笑道:“我可是那花船勾欄之中去慣了的”,那璇璣宮的人凡是聽見了臉上都是又青又白。
卻聽見那花蝴蝶下一句話則是:“只怪這風(fēng)兒有點大,姑娘們身上的脂粉氣太重藏都藏不住,有些熏著我了”。
整個璇璣宮的人都是心中有鬼的,聞言乃是臉上紅白交替,一個輩分小的女弟子已經(jīng)喊出一個“你”字正要與他理論理論,可卻聽那邊場上殺聲震天沒了,慘叫聲倒是連綿不絕原來,這蘇弒已經(jīng)殺了幾十號人,如同是得了神力一樣。
加上原先那幾十條尸體,這回命喪她手的已經(jīng)足足有上百人。
于是,那原先的包圍圈是越來越稀疏,一些人死了,一些人眼錯不見已經(jīng)步了花蝴蝶后塵退下陣來,剩下的也就是百來人。
眼見蘇弒越殺越勇,他們的底氣已經(jīng)有些不足,那破月刀的精魂已經(jīng)飲了上百條人命,再加上都是些武功上乘的高手,這會兒他已經(jīng)吃得十分歡快,精神也分外振奮,不再像原先那樣離了刀身片刻就得回來,他已經(jīng)成了個少年模樣,還是個唇紅齒白十分英俊的好少年,只是渾身透明之中泛著血紅,一樣是個秀色可餐的模樣。
現(xiàn)下這精魂已經(jīng)能竄出刀身在外頭游走只不過時候不久,見了誰比較合自己的口味就只管湊上去一通啃咬,一個他已經(jīng)鬧得人心惶惶;若是再殺幾個人,再多飲幾口活血,那么他便可以脫離刀身,更方便自行覓食。
剩下的上百號人瞧著這渾身血紅的怪物當(dāng)真是頭一回見,見他張嘴變化出萬千鋼針卡住人的脖頸就十分心驚,更加要緊的乃是他是妖精
大弘王朝的人總是相信一點神神鬼鬼,因此對這種精魂也是心存畏懼,這精魂乃是有神無形或者這身形干脆是虛的這小子在人群之中東逃西竄,看上了誰就只管大快朵頤,誰都不知道是不是巧了自己正好是這樣多人中被害的下一個倒霉鬼
這精魂行過之處留下干尸無數(shù),。
可是誰也抓不住他
誰也防不住他
更別說誰來傷了他
唯一得了機(jī)會喘口氣的便是那個精魂喝飽了鮮血回去歇息一時半刻的時候,趁著那會兒血衣藤妖就成了眾人合力圍攻的目標(biāo),在那破月刀精魂躥出來之前趕緊先殺了主子
幾百個人現(xiàn)下只剩下六七十人抵死反抗,地上躺下的都是尸體,好多,密密麻麻全部都是
可是蘇弒借助破月刀的威猛,再加上花蝴蝶明著重傷實則相幫的態(tài)度之下已經(jīng)十分厲害,眾人奈何不得她
她殺了那樣多人,雙方力戰(zhàn)卻無人敢再正面交鋒。
攻守之間已經(jīng)是勢均力敵,可是這平衡很快即就要打破了
那精魂又要出來了
馬上又要有十七八個人一下子被殺光
天爺
這一回死的會是誰
一想到那個精魂的血盆大口,眾人都是渾身哆嗦,又慌又忙都是怕死了,往蘇弒身上招呼得更殷勤,蘇弒冷不防已經(jīng)吃了一掌,覺得心口仿佛是一下子爬出來無數(shù)小蟲子,咬著滾著在心頭肉里炸開了花。里頭齊刷刷的乃是上萬只,它們頂著她的心肝渾身發(fā)麻,教人十分惡心張嘴想吐,喉頭一甜,卻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兩只耳朵嗡嗡作響,蘇弒再也聽不見周圍的動靜了。
方才下手的乃是少林派的大弟子明鏡。
他用那大力金剛掌招呼了血衣藤妖,這會兒蘇弒體內(nèi)的肝臟或許是要碎了,即便是使出才七成功力,但實際上打從后心下手,已經(jīng)叫人防不勝防,這不是偷襲,而是光明正大的欺負(fù)人。
少林寺尚且如此行徑,眾人都是不曾想到,原以為少林派必定是不肯下場,乃是不打算插手靜觀其變的,但是又一琢磨:今日來了這兒的好些人,到底有幾個才是肯袖手旁觀的
來了就來了,注定是要趟渾水。
唯一大事除了要蘇弒死,仍舊是要她死了吧。
關(guān)于明鏡,方才誰也不曾瞧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已經(jīng)打從少林眾人中一躍而出,飛過去趁著空當(dāng)為蘇弒的后心補(bǔ)了一掌。
此刻,只見他仍舊是立在那人群中央,雙手合適頌著佛號阿彌陀佛。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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