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曉的臉色也不好,頭一偏不愿看他。
交警一旦接手的那一刻,肖淺淺便完了。不是意外事故,而是酒醉駕車。這對于正嚴(yán)抓的交警來說,要輕易放過肯定不可能,而且,交通廳里頭的一個領(lǐng)導(dǎo)就是競選對手的親戚,是他最大的支持者之一,這種送上門來的事他還不懂利用,他就白在官海沉浮那么久了。不必有什么結(jié)果,她醉酒出車禍的事傳進(jìn)司法檢三廳,她的競選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再昏昏沉沉也明白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肖淺淺怨恨的視線直直射向符曉,“你看她做了什么好事!”
“行了!你自作自受還怪得了別人!”心里再怎么生氣,唐學(xué)政也是護(hù)著符曉。
因為損害程度不大,交警見是瑪莎拉蒂,也留了一分后路,扣了肖淺淺的駕駛證,收了罰金備了案就離開了。
“哼,我現(xiàn)在什么也沒有了?!泵靼酌魈煲呀?jīng)沒戲唱了,肖淺淺慘淡一笑。
這件事說到底是因她迷戀自己所至,唐學(xué)政見她如此,也不好說什么重話,只拉著她胳膊上了車。
他關(guān)上后座的門,看向還站在那兒的符曉,冷硬道:“站在那里干什么?還不上車?”
符曉咬了咬唇,“我自己可以回去?!彼J(rèn)為她做錯了嗎?他還認(rèn)為醉酒駕車是小事嗎?
“還鬧!”唐學(xué)政低喝一聲,上前一把摟著她將她塞進(jìn)副駕。
符曉覺得喉嚨有些痛。
唐學(xué)政開車離開,車內(nèi)氣氛十分壓抑,他打了一通電話給莫于非,“叫他們停下來,沒氣了?!?/p>
莫于非正在享受按摩,聞言揮開情婦,“怎么回事?”
“肖淺淺出了車禍,被查出來飲酒駕駛?!逼鋵嵕凭珴舛染驮诰坪蠛妥砭浦g徘徊。
“哼,你怎么不告訴她是你可愛的老婆報的警?”肖淺淺大聲嘲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她竟毫無悔改之意。符曉拳頭緊了緊,偏頭看向窗外。
“怎么回事?”隱約聽到肖淺淺的聲音,“她說的是符曉?你們怎么撞一起了?你不是在上海?”
“兩句話說不清楚,等我消停了再說?!闭f完他便把電話掛了。
三人沉默了許久,肖淺淺終于忍不住開口了,“符小姐,唐夫人,你現(xiàn)在滿意了?我算是栽您手里了?!?/p>
符曉不傻,明白唐學(xué)政有什么事被耽誤了,但她并不后悔,“肖小姐,讓你的事出岔子的不是我的報警,而是你醉駕的行為?!彼F(xiàn)在還不算特別清醒,那時只撞壞了車簡直就是不幸中的大幸。
“阿政,你聽聽,她還挺公正呢?!?/p>
“你給我坐好少說話!”
“怎么,反正我什么都被人搶去了,話語權(quán)也要被剝奪?那我去死好了?!?/p>
媽的,肖淺淺今晚是DOWN到谷底豁出去了,瞟一眼面無表情的符曉,唐學(xué)政有些頭痛。
片刻,肖淺淺又開口了,“阿政,我真懷念那時候的我們,那么地相愛……”
“到了?!碧茖W(xué)政一個急剎車,打斷了她的話,還沒等兩個女人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拉著肖淺淺出了車子,“我把她送到房間,你在這兒等我?!彼麑Ψ麜越淮?。
符曉沒吱聲。
肖淺淺掙扎,“我不住酒店,我要回家!”
“就你這模樣,還回什么家!”他X的,送她回了家他也差不多該離婚了。
總算把肖淺淺塞給了酒店,小倆口沒回主宅,而是回了城里的一棟房子。符曉沉默地沖了涼,也不愿看唐學(xué)政,直直回床上躺著了。
唐學(xué)政說不生氣是假的,他實在想不出什么原因能讓符曉執(zhí)意報交警,就算是其他人,也會想著得饒人處且饒人,何況是一向善良的她?篤定她不會打電話報警,沒想到她居然真干了。這么沖動地把他和玩家會員辛辛苦苦的計劃在最后一步毀得一敗涂地。
是因為她見到他跟肖淺淺在一起?不可能,她沒有那么無理取鬧。沖了澡出來,唐學(xué)政望向在床上蜷成一團(tuán)的符曉,喚了一聲,試圖問清緣由。
符曉理也沒理他。
唐學(xué)政也惱了,心想該給她一點教訓(xùn),不然這么任性下去怎么行?于是也不再多言,關(guān)了燈自己睡了另外一邊。
符曉在黑暗中使勁眨眼,眼淚還是沒止住,掉進(jìn)枕頭之中。
夜深,她終于熟睡,聽著她綿長的呼吸,唐學(xué)政輕輕將許久未碰的嬌軀摟進(jìn)懷中,親了親她的耳朵,嘆了一口氣,為兩人調(diào)了一個舒適的睡姿,總算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