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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吃醋了？”

沈祺然呼吸一窒，他本能地想要否認，但……最終什么都沒說出來。

“其實你不必介懷，坎貝拉是有未婚夫的，再過一個月她就要出嫁了?！卑疽庹{(diào)酒師來杯飲料，然后坐到沈祺然身邊，他神態(tài)隨意，仿佛只是在順口的閑聊，“她和邵行不過是戰(zhàn)友情誼，再加上幾分救命之恩的感激。而且她在這里和邵行親近，也是為了做給別人看，畢竟，這可不是普通的宴會?！?/p>

沈祺然一怔，他下意識望向樓下，今天參加宴會的有很多外國使臣，那些人的目光一直有意無意地瞄著邵行那桌，對這些人的窺視，邵行他們不可能沒有察覺。

誠如艾瑟之前所說，“作為外使團代表，只要出了國境，我們一言一行就代表著萊曼帝國”，原著里也提過多次，萊曼帝國歷經(jīng)千辛萬苦才從聯(lián)邦主國獨立出來，面臨的不僅有蟲族之患，還有聯(lián)邦主國的覬覦和敵視，想要謀求生存，就必須和邦交國擰成一股繩，尼阿亞帝國皇室對萊曼帝國使臣的青睞和禮遇，顯然就是一種同盟牢不可破的信號。

“你為什么要和我說這些？”沈祺然忍不住看了一眼艾瑟。

對方笑了笑︰“如果我不說，你恐怕要郁悶一整個晚上吧?！?/p>

沈祺然沉默了一下，小聲嘀咕︰“我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p>

這話不知怎么戳到了艾瑟的笑點，他突然大笑起來，良久才感慨般說了一句。

“你和過去真的不一樣了?！彼f，“如果是過去的你，當場就會坐到邵行的大腿上宣誓主權，可不會一個人在這里生悶氣?！?/p>

沈祺然︰“……”

的確是原主能做得出來的事。

艾瑟接過調(diào)酒師遞來的酒水，抿了一口，突然道。

“你還記得，咱倆第一次見面時的事情嗎？”

沈祺然沒有接話。

原著里并沒有交代原主和艾瑟過去的事情，他始終不知道艾瑟對原主的了解到底有多少，這種時候，說多錯多。好在艾瑟似乎也沒打算讓他回憶往昔，自顧自說下去。

“那時的情景，倒和現(xiàn)在有點相似?！彼哪抗饴舆^樓下觥籌交錯的人群，輕輕笑了笑。當時也正逢萊曼帝國的建國慶典，皇宮開辦了盛大的慶祝宴會，沈華帶著剛進入社交界的繼女沈夢嵐參加了宴會。

那時沈華仕途順遂春風得意，沈夢嵐的容貌又嬌艷如花，自然受到諸多年輕男性的青睞，簡直眾星捧月一般。雖然沈祺然也參加了宴會，但他在沈家不受寵的消息人盡皆知，身上也只能穿著過時的舊禮服，只有在人群外默默當壁花的份。

“你當時站在角落里，盯著人群里的沈夢嵐，那眼神真是有趣極了?！?/p>

又不甘心，又艷羨，還帶著幾分陰沉和怨毒，表面是低眉順眼好欺負的樣子，實際卻是條躍躍欲試伺機而動的毒蛇，當時艾瑟就覺得這個人，有點意思。

如果培養(yǎng)得好，會是條很好用的狗。

“但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沒有那種眼神了?！卑蛄艘豢诰?，語氣聽不出是嘲諷還是感慨，“真是可惜?！?/p>

“人總是會變的?！鄙蜢魅徊粍勇暽馈?/p>

“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改變，內(nèi)因外因，總得占上一頭?！卑粗?，“你是為什么呢？難道因為愛情？又或是……別的原因？”

艾瑟看他的眼神很是微妙，這讓沈祺然有種很古怪的感覺。今晚艾瑟說了太多過去的事，沈祺然隱約覺得對方是不是在懷疑什么……好在調(diào)酒師終于把他的雞尾酒遞來，沈祺然連忙去接，卻被艾瑟擋住。

“你酒量不好，就別喝這種東西了，借酒澆愁可不是好習慣?！彼炎约菏诌呉槐児f給沈祺然，“還不如喝點這個，消消火?！?/p>

沈祺然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但他沒有拒絕，順從地接過了那杯果汁。

“謝謝殿下的好意。”他看了一眼遠處，“蘿絲公主他們還在等我，請容我先行告辭，祝殿下?lián)碛幸粋€愉快的夜晚。”

艾瑟頷首，他望著沈祺然離去，直至對方坐回到蘿絲他們中間，他才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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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祺然當然不可能喝艾瑟遞給他的東西，坐回去沒多久，他就尋了個機會把那杯果汁偷偷倒掉了。他看到艾瑟端著酒杯離開了酒水區(qū)，也不知去了哪里，大概是又回到一樓大廳參與應酬了吧。

“祺然，你臉色似乎不太好看?！碧}絲公主小聲道，“是太累了嗎？”

沈祺然回過神，歉意地對少女笑笑︰“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有些疲憊的緣故?！?/p>

“如果累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吧?！碧}絲公主體貼地說，“我們明天有空再聚？我還想和你討教一下非精神力樂曲彈奏的事呢?！?/p>

“當然可以，公主殿下。”沈祺然笑了，“那我們明天再會?！?/p>

向在座的人一一辭行，沈祺然邊往外走邊給邵行發(fā)了條信息，然后就下樓從側(cè)門出去了。

沈祺然離開后，不久有人來傳話說國王陛下找蘿絲公主有事，蘿絲很快也離開了。靈魂人物不在，在座的人都有些意興闌珊，不多時也都各自散去。

艾瑟坐在二樓一個偏僻的位置，因為有綠植遮擋，若不走近很難發(fā)現(xiàn)這里有人。他背靠在座椅上閉目養(yǎng)神，聽到走近的腳步聲才重新睜開眼楮。那個人沒有進來，而是坐在了另一側(cè)的位置，兩人背對著彼此，仿佛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怎么樣？”那個人問。

“他對我戒心很強?！卑龡l斯理道，“我早說過了，這件事我不適合出面。”

對方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