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秦書茫然道，“你不是還在考試嗎？”

謝瀾之走進(jìn)寢室，“考完了，提前交卷?！?/p>

秦書目瞪口呆：“提前一個小時嗎？”

“嗯?！敝x瀾之看著他，“剛洗完澡？”

“對?！鼻貢行o措，他還想著去接謝瀾之約會呢，結(jié)果人家一身帥氣地找上了門，他連發(fā)型都沒搞好?！案缒愕认挛?，我換身衣服就好了?！?/p>

謝瀾之說：“頭發(fā)先擦干。”

秦書答應(yīng)了一聲，埋頭衣柜找衣服，他記得他有一件和謝瀾之大衣差不多顏色的短款棉襖。

謝瀾之沒再催他，去陽臺洗了個手，“秦書?！?/p>

秦書站直身體回頭，“哥？”

謝瀾之拿起秦書搭在脖子上的毛巾，蓋在秦書腦袋上，幫他擦起了頭發(fā)。

他刻意放輕了動作，弄得秦書有點(diǎn)癢，秦書沒忍住笑出了聲。

謝瀾之也笑了，“笑什么啊?！?/p>

“癢癢的。哥哥我自己來吧?！?/p>

謝瀾之停下了動作，垂眸看了秦書一會兒，然后低下頭，親了口他的嘴唇。

這個吻很輕很淡，對有兩次深吻經(jīng)驗(yàn)的秦書不過是灑灑水的小意思……才怪。

謝瀾之嘴唇帶著些涼意，秦書心里一顫。

繼冰箱，沙發(fā)后，他又多了一件無法直視的東西——擦頭發(fā)的毛巾。

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秦書趕緊找了個話題：“哥，我們今晚去哪里吃飯??？”

謝瀾之說了一個地址。秦書說：“那有點(diǎn)遠(yuǎn)啊，我們早點(diǎn)出發(fā)吧，晚了會堵車?！?/p>

謝瀾之看著秦書通紅的耳朵，覺得很有意思，“好。”

秦書收拾好，和謝瀾之一起去了停車場。他不認(rèn)路，是謝瀾之開的車。

車?yán)锱瘹夂茏?，放著?yīng)景的英文圣誕歌。天還沒黑，已經(jīng)有些堵車了。話說謝瀾之為什么要選一家離學(xué)校這么遠(yuǎn)的餐廳，難道是為了拖延時間？他們吃完飯肯定還要逛一逛，回去的時候再堵堵車，經(jīng)典劇情就來了——

“寢室關(guān)門了，去我家睡吧。”

“哦，好啊?！?/p>

刺、刺激。

遇上長時間紅燈，謝瀾之停好車，拉上手剎，問：“在想什么?！?/p>

秦書咽了口口水，“在想哥哥為什么要去這么遠(yuǎn)的餐廳吃飯?！?/p>

謝瀾之：“因?yàn)楹贸?。?/p>

秦書：“……”對不起，是我想多了。

餐廳位于一家臨江酒店的頂層，坐在窗邊可以俯瞰整個城市。圣誕節(jié)晚上來這種餐廳吃飯的大多是情侶，他們兩個大男生的組合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就拿坐在他們旁邊的情侶來說，一個西裝革履，一個烈焰紅唇黑色小禮服，秦書和他們一比就像個高中生。

秦書用菜單擋著半邊臉，對謝瀾之說：“哥，你好帥啊。”

謝瀾之挑眉：“怎么說？”

“你看這里全都是情侶，”秦書自豪道，“可是沒有人的男朋友比我男朋友帥?！?/p>

謝瀾之漫不經(jīng)心道：“知道好看就少去看別人。”

秦書心虛道：“我沒有看……”

兩人點(diǎn)了一份圣誕節(jié)特別雙人餐。秦書喝著奶油蘑菇湯，看了眼楚城發(fā)在群里的小視頻——紅油九宮火鍋咕嚕咕嚕冒著泡，徐寧用杓子撈出一塊牛肚，蘸了下料，放進(jìn)楚城的碗里。

【紅鯉魚綠鯉魚與驢：？】

【紅鯉魚綠鯉魚與驢：手里的炸雞忽然不香了。】

秦書給自己的湯拍了張照。

【秦叔叔：嘴里的奶油湯還是很香?！?/p>

【水門柬：對面的約會對象也很香?！?/p>

【紅鯉魚綠鯉魚與驢：……】

秦書抬頭一看，謝瀾之放下手機(jī)，從他面前端走牛排，不緊不慢地切著，仿佛無事發(fā)生。

幾分鐘后，呂儒律也發(fā)了一個視頻。視頻里，呂儒律大喊一聲：“嘿，Siri。”

Siri：“什么事？”

呂儒律：“叫老公。”

Siri：“老公。”

秦書：“……”慘還是單身狗慘。

謝瀾之突然道：“開始下雪了?！?/p>

秦書向窗外看去，外面果然已經(jīng)飄起小片的雪花。他們坐在城市的頂端，對面大樓的屏幕上亮著“Merry Christmas”，雪花經(jīng)過時都被染成了紅色。

秦書一本滿足：“我又圓滿啦?！?/p>

吃完飯，謝瀾之問：“要不要去江邊走走?！?/p>

這么冷的天，還下著雪，傻子才會去江邊吹風(fēng)。“要！”

秦書沒想到傻子還挺多的，江邊除了散步的人，還有不少街頭歌手。

兩人沿江慢慢走著，雪花落在他們身上，從遠(yuǎn)處傳來游輪的鳴笛聲。

這么好的氣氛，不做些什么太可惜了。

秦書突然腳步頓住，謝瀾之也停了下來：“怎么了？”

秦書小聲道：“哥，我……我想和你牽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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