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驚變
“啊——”有所防備的容佑棠仍被嚇一跳,立即朝后躲,可還是被揪著領(lǐng)子提了起來!
“殿下!殿下您別生氣,我只是想說幾句實話而已?!比萦犹募泵忉尅?/p>
趙澤雍喝了不少酒,但速度與爆發(fā)力不減,他揪住容佑棠的領(lǐng)子把人半提起來,虎目炯炯有神,嚴(yán)肅逼問:“誰想拿小九出氣泄恨?你知道些什么?說!”
完了,慶王怎么問得這么準(zhǔn)?不過……他好像喝醉了?
容佑棠竭力冷靜,一動不動,整個人被揪得半趴在桌子上,懇切道:“殿下,我真沒有別的意思,更不知道什么,只是建議而已,您覺得沒道理可以不聽——”
“真不說?”趙澤雍卻異常篤定,他伸出左手,順著容佑棠的胳膊往下滑、一指彈中其肘部麻筋,那又麻痹又酥痛的感覺頓時難受得容佑棠叫出聲:“別——”
趙澤雍并未松手,仍掐著容佑棠的麻筋:“軍中若是抓到嘴硬的奸細,你猜猜他們是什么下場?”
容佑棠的左胳膊酸麻刺痛,針扎似的難受,不停抽搐,他本能地開始掙扎——抬起右手就想推開慶王!
“呯~”一聲,袍袖掃落桌上酒瓶,墜地聲清脆悅耳,繼而濃烈酒香四溢。
然而對于這種程度的抗拒,趙澤雍壓根沒看在眼里,輕輕松松,左手把容佑棠兩手腕攥住、拉高過頂,右手再次滑到其肘部——
“我說!”容佑棠大叫著阻止,閉眼,自我安慰:識時務(wù)者為俊杰。醉鬼發(fā)酒瘋,誰也沒辦法。
“哼?!壁w澤雍沒好氣松手,確實已半醉,醺醺然,眉目舒展,冷峻硬朗的氣質(zhì)淡去不少。
容佑棠重獲自由后,立即后退,緊挨曲廊臺階站著,一副隨時準(zhǔn)備逃走的架勢,直言不諱道:“還用得著問?明明很好理解?。∧看卧诰┏堑米锪巳?,不久便奉旨返回西北,仇家肯定氣個半死!但九殿下在京城啊,他是您同胞弟弟,不就是最好的替代報復(fù)對象嗎?”容佑棠振振有詞,繼續(xù)說:“雖然那種事還沒發(fā)生過,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您昨天不是還教我、遇事要多想想家人嗎?我覺得很有道理。九殿下心善心軟、年幼純真,難道您就一點兒不害怕?”
“害怕有用?”趙澤雍板著臉反問,總算收起恐嚇性質(zhì)的威壓,他在軍營里養(yǎng)成了不拘小節(jié)的灑脫率性,皇室的華貴架子早放下得差不多了,繼續(xù)沉默喝酒。
“害怕是沒用,但能讓人增強警惕戒備心,減少意外的發(fā)生。”容佑棠終于順勢說出重點——我不可能毫無保留地告訴你“重生、前世”,只能這樣警醒你多留心九皇子。
慶王忽然搖頭失笑,慵懶往后靠在羅漢榻上,挑眉道:“你小子是不是特別怕本王年后回西北?怕老七他們到時找麻煩?”
這滑頭!不說自個兒膽怯恐懼,反倒拉上小九大說特說,險些被他繞了進去。
容佑棠瞠目結(jié)舌,抬手扶著柱子,半晌無言:殿下,我給您留下的印象是不是有點兒糟糕?為什么把我想得如此小人……
“若真害怕,年后隨本王回西北就是,給你提三等親兵,用不著上陣殺敵,留在營帳伺候筆墨即可?!壁w澤雍煞有介事地建議,存心逗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