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那捕頭一把拉住了小海那纖細的胳膊。
“你也是要得到那些可憐動物的毛皮嗎?”小海這才正眼瞅著那捕頭,“他們是妖精,你得不到的。”
“你……”一聽這話這抓住她的捕頭怔了怔,“別在這兒妖言惑眾!”但還是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不讓她逃脫。
“等等!”見此,晉衡趕緊沖上去,“別碰這姑娘!”立馬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小海披上,“你說毛皮,你是說鄭二嫂跟你提了毛皮的事?”突然一下子明白鄭二嫂是為何被殺。
鄭二夫婦本就是做皮草生意出生。
“他們要害那些可憐的孩子們……”小海只是平淡地答道,“櫻川的孩子們已經(jīng)流離失所……我怎能讓他們再去獵殺那些孩子……”
她已害了它們,又怎能再讓他人再害?
“我要回櫻川那兒了……再見。”說著便轉身離去。
“哎呀?!”那捕頭還未意識到,手就像是被電了一下似的自動松開了。
“這個,不用了……”走了兩步小海停了下來,把剛剛晉衡套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拉了下來遞還給了他。
“你怎能光著身子到處亂走?!”晉衡有點怒了不去接。
“有這個,就夠了?!币膊还芩硬唤樱『K闪耸秩斡赡且路湓诘厣?,撫摸著身上那雪狐皮,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
這是櫻川留給她唯一的東西。
晉衡見此心中的怒火不由自主地更旺了。怎樣的一個男人會讓一個女子對他如此般死心塌地?不顧禮義廉恥,不顧人倫綱常,不顧一切都只是為了要回到他的身邊。
“你不能走!”那捕頭剛喊這話晉衡便先行喊道。
風過沙起,一切似乎都是注定的。
小海本能地回首一望,似乎遠處正站著一人。
“誰?”她只覺得這味道很是熟悉,曾經(jīng)見過……就在那洞中,“你?”風沙起,小海只覺眼有些睜不開。
可那不遠處卻傳來了一股似曾相識地味道。
“沙塵暴!”只聽周圍的人們大喊起,“捂住口鼻!”
“你別走!”那捕頭的聲音再傳了來。
“等等!”緊跟著她的是晉衡。
“你走吧。”小海只是輕掩口鼻輕聲對晉衡道。
“能、”晉衡只是喊道, “能讓我陪著你走嗎?”晉衡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膽子,開了這個口。
“不用了?!睋]了揮手,小海不再與他多話,“我要去陪著櫻川……”人類的事,她不想再理會。
話未完,晉衡已被推得老遠。
“沒想到,你活下來了……”此刻,不遠處傳來了一低沉的男聲,“竟然還吸收了他的力量……明明只是一個人類?!?/p>
“你是?”小海已經(jīng)被風沙弄得睜不開眼,但她很想要看清楚來者是誰。
“不過和真正的妖精比,你差遠了?!蹦侨嗽阶咴浇?,“桐壺呢?”
“他……”小海一驚,心想,果然是那洞里的妖精,“他被櫻川堵在了那泉眼處……”
“這我知道!后來呢?!”這人突然怒道。
“櫻川,讓他回他的竹林了……”小海想到了那最后的一幕,想到了,最后櫻川身上的那一抹銀色,“我要回去找櫻川……”
“回竹林……”顯然這人愣住了,他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而這時,小海才模模糊糊看清這人的身影,乃至是他身后突然擺動了一下的尾巴。
“原來……”她這才意識到,他是誰,“是你……”
“你還記得我?”這人挑了挑眉。
當年,那個阻止了桐壺向小海行騙的狼妖。
“你,很在乎他嗎?”小海努力睜開眼,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是說誰?櫻川?”狼妖毫不客氣地回答。
“桐壺?!甭犓z毫不關心櫻川的口氣來看,小海知道櫻川對這個男人來說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剛剛開口問的那個人。
他沒有回答。
“我要回去找櫻川了,桐壺應該已被打回了他的竹林中……”最終小海說道,并頭也不回地離去。
“你為何要回去?他是準備吃掉你的!”狼妖明顯不解。
“是啊,他是要吃掉我的,不吃掉我……怎么行?”想到了櫻川那一頭銀發(fā),小海就感嘆道。
“你……”他已感覺到她的瘋狂,“泉眼毀,櫻川命不久矣?!?/p>
“什么?”小海猛地止步,“他是妖精?。 ?/p>
“你知道他為何叫櫻川嗎?”狼妖反問。
沉默了一會兒。
“一樹櫻,一溪川嗎?”被櫻川擊飛時的情景又閃回了腦海。
“泉眼,是他的命?!?/p>
全身的神經(jīng)都繃緊了,小海想也不想便往那洞穴的方向奔去。
“即使吃掉你,他也回不到過去了。”狼妖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可她已不在乎,她只想著回到那個屬于她的洞穴。
在那碎石撒了一片處,那本開放得燦爛的櫻花樹如今花已落盡,泉已枯。
“櫻川!”望著那一抹銀色,她毫不猶豫地大喊。
這一聲喊,包含了這些年她所有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