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維克被迪洛嚇壞了,顫顫巍巍的往外探了探頭,發(fā)現(xiàn)迪洛正趴在窗臺上舔爪子,黑毛油光水滑,順著抖動的小胡子往里瞅,能看見一對尖尖的牙齒。維克親眼看過迪洛把一個腿骨咬開,喝了里面的骨髓……小耗子默默的把小腦袋縮了回來,黑溜溜的鼠眼四面八方的看了看,最終決定在滾輪上啃了一個洞,他要在地上刨個坑,藏起來裝死。
維克三兩下把滾輪咬了一個洞,伸進腦袋探了探,覺得自己可以行。小耗子頭探了下去……費力的鉆、鉆、鉆……維克忽略了一個非常嚴重的事情,他胖的像個球,腰比頭的直徑可大多了,再加上費力的鉆,小耗子悲劇了!
卡住了……
維克這個捉急哦,上不來,下不去,身寬體胖肥成球,卡在這里這個難受。趴在窗臺上的迪洛聽見悉悉索索的動靜好奇的看過來,就見小倉鼠頭和前爪在下面,屁股和小到綠豆大的尾巴在上面,整個倒垂著,四個爪子來回巴拉,屁股還一抖一抖的,迪洛歪了外頭,好奇的問:“好玩嗎?”
維克:“吱吱吱吱不要吃我救命救命吱吱吱吱……”
楚悠然從沒聽見維克叫的這么慘過,幾乎是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撒腿就往外跑,出來一看維克這個慘狀,頓時哭笑不得,這孩子剛才還懶得不想動呢,這是想干嘛?
把那個輪子掰開兩半,楚悠然把嚇壞了的維克抱起來,好笑的問他:“維克,你沒事吧?維克?維克?”
小倉鼠躺平不動,怎么叫都不吱聲,楚悠然頓時害怕了,“維克?!”
迪洛在一旁搖搖頭,嫌棄的說:“沒事,他裝死呢,蠢叔叔說了,他父親小時候被嚇了也這樣?!?/p>
維克一聽自己的裝死技能被拆穿,瞬間翻了個身,抱著楚悠然的手指頭不撒手。
楚悠然:“……”
“迪洛要次掉我。”維克嚇得恨不能藏在楚悠然的指頭縫里。
楚悠然無語的看迪洛,“你牙口真好。”
迪洛嘁了一聲,“我才不會吃他,身上都是毛,拔都拔不干凈。”看見楚悠然瞪自己,迪洛哼唧一聲,不耐煩的說:“好吧好吧我跟你道歉,也不是我故意要這么做的,據(jù)蠢叔叔說維克的父親就是這么被嚇好的。”迪洛就這么淡定的把他叔叔賣了。
楚悠然:“……”這要分性格好嗎,怕死的當然玩兒命想瘦下來,懶的只能想躲起來,威爾士竟然給孩子出這種主意,真是閑的!
于是,在迪洛的評語上畫了個鴨蛋,表示回去之后再跟你溝通!
威爾士收到消息之后驚訝:這是有小情緒了?雌性,果然是需要哄的。想到這里威爾士看了看時間,決定早點去把小伴侶接回來,好好哄一下。
'有小情緒'的楚悠然就這么到了放學的時間。
把孩子們送上車,哈爾老師推著他們,為難的看著楚悠然,一臉的欲言又止??粗迫贿@無害的笑臉,哈爾終于鼓足了勇氣,留下一句讓楚悠然一頭霧水的話:“不管別人怎么詆毀你,我相信你是無辜的!”哈兒老師被自己感動的熱淚盈眶,終于說出了憋了三個小時的話,做為一只直腸子的兔子,真是特別難受。
楚悠然:(⊙o⊙)啥?
哈爾老師點了點頭,再次表達了自己的心情,也沒有解釋什么,推著孩子們就跑了。楚悠然看著他腳下仿佛安裝了風火輪,起步飛快,眨眼的功夫就沒人了——暗嘆:不愧是兔子!
克勞德老師帶領一群排著隊的小獅虎浩浩蕩蕩的經(jīng)過,看著楚悠然這“沒心沒肺”的模樣,最終忍不住停下了腳步,提醒他一句:“趕緊上網(wǎng)看看,自己解決不了趕緊找人幫忙,你……長點心吧?!背迫簧矸葑兞耍菫槿颂幨碌膽B(tài)度沒變,再加上學校的人一般都隱藏身份,也沒有給他特殊待遇,和他熟悉的這幾個老師對他還是之前那樣。
楚悠然趕緊登上網(wǎng)絡,看看出了什么事。
克勞德老師見他這個懵懂的模樣,深深的嘆了口氣,看楚悠然的眼神滿是同情:身材瘦的跟竹板似的,心眼瘦的跟紙片似的,這種傻白甜當上王后,不明擺著要被人害死嗎?可憐的。
等獅虎大軍浩浩蕩蕩的搖著尾巴過境之后,楚悠然也看出了他們說的是什么意思,網(wǎng)絡上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傳出的消息,說他精神力是個C級的廢人,這種人,連皇室的幼崽兒都保不住。因為皇室基因太強,他這種渣體質(zhì)、渣精神力,根本無法讓孩子成型,前陣子流產(chǎn)就是證據(jù)!而且他根本就不是萊曼公爵的親生兒子,只是個替代品而已!
楚悠然第一反應就是:流產(chǎn)?!誰流產(chǎn)?他一個大男人流什么產(chǎn)?!
第二個反應就是:放出消息的人怎么知道他的精神力是C級?
第三個反應:喲喲,還知道他不是親的,這事兒他也是剛知道而已。
威爾士一來就看到楚悠然傻乎乎的站著不動看光腦,迪洛還趴在窗臺上睡覺,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他,更沒有著急回家的意思。眸色沉了沉,威爾士先把做夢的蠢侄子拎起來,再摟住楚悠然的腰,兩個都強勢帶走。
現(xiàn)在既然都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也就沒必要再坐飛行器繞學校一圈了,一家三口直接散步回去。路上楚悠然還在想放出消息的人是誰,威爾士摟著楚悠然的肩膀,手指輕輕用力,試圖把小伴侶的心思往自己身上拉,他沉聲道:“不用在意,有我在,誰也不能為難你。”
楚悠然停下腳步,犯愁的看著威爾士,“我現(xiàn)在就挺為難的。”
威爾士扶著楚悠然肩膀的手頓了頓,本能的站在原地,等待自己的雌性向他訴苦、向他撒嬌、向他求助。
楚悠然晃了晃腿,含笑的說:“咱們家太大了,我走的腿都酸了?!逼鋵嵰膊皇翘貏e累,就是想讓國王陛下變身當坐騎。不過直白說出來好像有些過分,楚悠然說的特別委婉。
威爾士靜靜的看著楚悠然,夕陽下這個暖暖的笑容更是蠱惑人心,這一刻他覺得楚悠然說什么他都答應,于是國王陛下嘴角輕輕一挑,把還在睡覺的侄子夾在腋下,指著自己的肩膀認真的問:“你要坐這兒嗎?”
楚悠然哭笑不得的趕緊搖頭,略有些失望的說:“我其實還可以自己走?!?/p>
威爾士蹙眉,“要不我背你?”
楚悠然:“……”其實我更想讓你馱我。
威爾士掩下眼里深藏的笑意,看著楚悠然這個略有些尷尬卻又不得不偽裝的自己不在意的模樣,心里就像被毛茸茸的小東西蹭了一下。
楚悠然扭頭看著路邊的風景,現(xiàn)在天氣已經(jīng)涼了,帝星雖然只有類似地球的春秋兩個季節(jié)變化,不過深秋的時候還是蠻冷的。路邊一片望春花在這個寒冷的時節(jié)舍棄了葉子,反而令姹紫嫣紅的花朵竟相綻放,一眼望去美不勝收。楚悠然一直好奇為什么一種花能有這么多顏色,無所事事的走過去蹲下身觀察了一下,每一朵的花瓣數(shù)量都不一樣,但是不管有多少個花瓣,一個花盤上的顏色竟然都不相同。
楚悠然剛剛伸手摘了一朵,就感覺脖頸上被毛茸茸的東西蹭了一下,這個熟悉的感覺讓他驚訝的回頭,已經(jīng)變作獸身的威爾士用一種我就是拿你沒辦法的寵溺語氣說:“上來,帶你回去?!?/p>
再不帶他就蹲在路邊要哭了,這么個嬌弱的雌性,國王陛下心疼的不行。
楚悠然笑瞇瞇的爬上去,攬著已經(jīng)睡醒雙眼依舊有些迷離的迪洛,問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不急不緩的回王宮的威爾士,“馬上就是建國日了,我們迪洛又長了一歲?!苯▏站拖襁^年一樣,塔里維亞把建國日當成季節(jié)輪回的終點和起點。
威爾士嗯了一聲,“智商不漲,沒什么用?!?/p>
迪洛分分鐘睜開了眼睛,感覺蠢叔叔在罵他。
楚悠然摸了摸小家伙的后脖頸,讓他老實的繼續(xù)睡,略有些擔憂的說:“建國日舉辦婚禮,到那天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你這是婚前恐懼癥,”威爾士一語點破楚悠然的癥結(jié)所在,霸道的說:“我在這里,誰敢鬧事?”
楚悠然被他這個霸道模樣逗笑了,忍不住想要反駁,“你看網(wǎng)上都已經(jīng)有人放出對我不利的傳聞了,還說沒人敢鬧事?!?/p>
“等晚上輿論就會轉(zhuǎn)變,別怕?!蓖柺堪参苛艘宦?,漸漸加快了速度,快要睡著的迪洛瞬間就被晃醒了,不滿的抓了一把蠢叔叔的背,趴上去咬了一口:“呸!黑毛!”
楚悠然揪了小家伙一把,“你也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