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聽到自己仆從對楚悠然無禮的話,公爵夫人只是瞇了瞇眼睛,沒有制止。顯然是想一會兒打個圓場,打一棒子給一個棗,明顯教訓(xùn)仆從的做法。
楚悠然只是挑了挑眉,靜靜的看著對方,仿佛在看一個雜耍,連個表情都欠奉。
公爵夫人見他不道歉也不服軟,也生氣了,他也沒想溫溫軟軟未語先笑的楚悠然竟然和楚鴻宇一樣,這么難纏。
迪洛雖然一開始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現(xiàn)在對楚悠然無禮他可是看出來了,小豹子立馬就抬起了昏昏欲睡的腦袋,幽幽的盯著說話的那個仆從,眼神兇狠,即使小小的一只,依舊帶著難掩的霸氣。自從異能覺醒之后,迪洛最近長的很快,體型不說,連氣勢都不像之前那么奶氣。骨子里高貴的血統(tǒng)讓他從一出生就高人一等,更不允許別人對自己的不敬,一個不知道什么血統(tǒng)的東西竟然敢在他面前叫暄,迪洛已經(jīng)動了怒——好想一巴掌糊死他!
侍者被他這個眼神看的心里募然一抖,隨后反應(yīng)過來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家伙鎮(zhèn)住了,當(dāng)即就惱羞成怒,臉都憋紅了。他平日里和盧克作威作福慣了,根本就不會受這種氣。下意識的調(diào)起精神力,想要嚇唬這個小崽子一下,順便震攝一下楚悠然,一個雌性和一個幼崽兒,能有什么本事,他才不信傷了他家少爺?shù)氖茄矍斑@個雌性。
對外界感應(yīng)敏銳的楚悠然溫潤的眉眼突然變得冷厲起來,在對方想要壓制迪洛的時候精神力鋪散開來,做了個防護罩牢牢的護住迪洛,一雙如墨的眸子,冷冷的盯著對方,連周圍的空氣好像都熱了幾分,周圍的氣息突然變得壓抑起來,連腳下的綠草都像被炙烤過,全都沒了精神媚骨歡:嫡女毒后。
對面的一行人首當(dāng)其沖,全都一臉驚恐的看著楚悠然,這個雌性的精神力,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楚悠然語氣淡淡的,聲音不高,卻聽得出他現(xiàn)在的憤怒,“公爵夫人,你想給我一個下馬威我并不在意,但是你不該讓他動我的學(xué)生,一個幼崽兒,僅僅是一個眼神就得到他的反擊,他剛才的行為是謀殺!”
一聽楚悠然把這個罪名扣在了自己的頭上,公爵夫人面色一寒,面色不善的看了動手的仆從一眼,周圍一個年長的人把那人拖到一旁,甩手就給了兩個耳光,呵斥道:“廢物!眼睛瞪那么大,嚇到孩子怎么辦!”
公爵夫人冷聲說:“楚悠然,注意你說話的語氣,誣陷本夫人可是重罪?!?/p>
楚悠然冷笑一聲,從沒有過的牙尖嘴利,“只要不是廢物,都能感應(yīng)到他精神力的波動,夫人沒有察覺到嗎?”
“楚悠然,你放肆!”楚悠然指桑罵槐,這是□□裸的撕破臉,公爵夫人面色難看起來。
楚悠然笑了,再次恢復(fù)了溫潤優(yōu)雅的模樣,性感的薄唇輕啟,偏偏不同以往的溫柔,此時竟勾勒出一個涼薄的弧度,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面,矛盾的氣質(zhì)令人心生寒意,“我是帝國第一軍校校長的兒子,您不知道我父親是有爵位的嗎?我可是他唯一的兒子,是可以繼承他爵位的人,我為什么不能放肆?夫人一來就想用身份壓我,我不計較,但是妄圖傷害我校的學(xué)生,壓上第一軍校的名聲,我決不罷休!”
公爵夫人氣的臉色漲紅,他承認他看走了眼,這根本就不是個軟懦易欺的雌性,一頂頂大帽子扣下來,還把學(xué)校牽扯在內(nèi),顯然是想把事情鬧大。如果這件事解釋不清楚,絕對會給公爵府帶來不利影響。
楚悠然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毫不退讓,誰敢動迪洛一根毛,他就讓誰陪葬,不管對方什么身份。
迪洛感受到楚悠然心情不好,抬起頭在楚悠然的下巴上蹭了蹭,無聲的安慰著,再看眼前的壯大叔,迪洛不屑的嘁了一聲,這個胖子,他記住了!
帶著學(xué)生特訓(xùn)歸來的埃爾頓知道這個時間正好是楚悠然送孩子們回家的時候,為此特意在學(xué)校東門轉(zhuǎn)了一圈,果然看到了門口的楚悠然。不過現(xiàn)在的楚悠然,和他記憶中的溫潤的少年判若兩人。
埃爾頓雙眼陰鷙的看著下面,他喜歡楚悠然,最喜歡的卻是他的精神力。楚悠然是整個帝國唯一一個精神力達到s級的雌性,而且和任何雄性的精神力都能融合。為了他的復(fù)仇計劃,他必須得到楚悠然,不管楚悠然是什么人,他都要定了!
眼看著下面的動靜已經(jīng)引起了校衛(wèi)隊的注意,兩個身穿軍裝的軍人走了過去,埃爾頓眼睛一瞇,瞬間降落。
楚悠然看著埃爾頓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身前,皺了皺眉,剛想閃躲就被對方拉住了手腕,埃爾頓俊朗的臉上滿是關(guān)心“悠然,沒事吧?”他眼里深情如水,溺的楚悠然有些喘不過氣來,想躲開卻發(fā)現(xiàn)一臉緊張的埃爾頓沒有想要松手的意思。
楚悠然蹙眉,剛想開口拒絕,就發(fā)現(xiàn)手腕一松,埃爾頓一臉震驚的看著迪洛,而迪洛的爪子上竟然帶著金色光暈。楚悠然第一次見迪洛對一個人有這么重的敵意,竟然連異能都用上了,如果不是埃爾頓躲閃及時,絕對受傷。
不過也虧了迪洛,楚悠然側(cè)身躲開埃爾頓,一臉淡漠。
埃爾頓的到來算是打破了原來僵硬的氣氛,不過楚悠然并沒有罷休的意思,在對面的人身上掃了一圈,把他們的模樣一一記下之后,楚悠然嘴角一挑:“公爵夫人請回吧,請等待議會的傳召,我們不見不散千金寵,傾城質(zhì)子妃?!?/p>
“楚悠然!”眼看楚悠然想走,公爵夫人一揚手,對身后的人示意,“攔下他!”如果讓楚悠然就這么走了,這次的事情就更說不清了,特別是傷害幼崽兒的罪名。這個小賤人心思真是歹毒,竟然給他扣了這么一項罪名。
氣氛再次劍拔弩張,這時楚悠然卻心思一動,好像心靈感應(yīng)一樣,轉(zhuǎn)身回頭,就見一架銀色飛行器募然出現(xiàn)在頭頂,艙門打開,一臉淡漠的威爾士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面色看不出喜悲。他沒有戴軍帽,軍裝大衣也只是隨意的披在身上,夕陽的余暉照在他的身上,在其金色的發(fā)梢上鍍上一層暖暖的金色,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慵懶隨意。
明明沒什么表情,更看不出喜怒,威爾士的出現(xiàn)卻令全場的氣氛瞬間將至冰點。
這張臉對于整個帝國的子民來說都不陌生,威爾士本人更是帝國的精神支柱,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威爾士是帝國的守護者,同樣是精神偶像。在場的人全都忘記了反應(yīng),誰也沒想到威爾士會突然出現(xiàn)在學(xué)校,還是在這個只供幼兒出入的側(cè)門。
威爾士淡淡的掃了下面一眼,伸出長腿,好似從上空一腳邁了下來,輕松隨意。然而,在其長靴落地的那一剎那,衣擺卻劃出一道冷厲的弧,連空氣都好像翁隆一聲,在場的人除了楚悠然和迪洛,都感覺精神上好像被狠狠的踩了一腳,這一瞬間都有些失神。
威爾士好似沒有察覺一樣,看了眼對面的楚悠然,背著手閑庭信步的走了過去。
楚悠然嘴角勾起來,無視眼前的氣氛,笑著問:“你怎么突然跑來了?”
威爾士走過去摟住楚悠然的肩膀,細心地把楚悠然額前微亂的那一縷發(fā)絲理順,語氣依舊不急不緩,沉穩(wěn)嚴肅,“我餓了,所以提前回來了?!?/p>
楚悠然被逗笑了,這個大貓,明明是知道了他遇到了麻煩才趕回來的,心口暖暖的,被公爵夫人惹出來的氣好像也消散了,楚悠然輕松的說:“那我們走吧?!?/p>
威爾士攬住楚悠然的腰,主動抱過迪洛,掂了掂,嫌棄道:“胖了!”
迪洛(▼皿▼#)
終于反應(yīng)過來的公爵夫人剛想行禮,就看到眼前這一幕,頓時被震驚的腦子嗡了一聲,頭皮發(fā)麻,冷汗瞬間就染濕了后背……他腦子里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念頭:完了!
公爵府的人都一臉慘白,全都看向公爵夫人,好似想找個主心骨一般,一看到公爵夫人這個表情,也都一臉?biāo)阑?。此時他們看公爵夫人的眼神也有些怨恨,都是他嬌生慣養(yǎng)的好兒子,搶美人搶到陛下的頭上,還有那個陛下抱在懷里的小豹子,再傻也知道了他的身份,對皇室成員不敬,試圖攻擊皇室幼崽兒,死罪!通通死罪!一向殺伐果斷的陛下絕不會放過他們!
果然,威爾士摟住楚悠然的腰轉(zhuǎn)身的瞬間,用一只手壓下折騰的迪洛,淡淡的對身后的皇家衛(wèi)隊說:“都抓了,一個也不要放過?!?/p>
皇家衛(wèi)隊直屬威爾士個人調(diào)遣,他們可不管對方什么身份,也不管你是不是雌性,全都嚴格執(zhí)行任務(wù)。
薩羅公爵府的人顫抖的看向公爵夫人,“夫人,怎么辦?!”
嚇唬迪洛的那個家仆臉上毫無血色,哆哆嗦嗦的就想跑,迎接他的是一條穿著皮靴的長腿,直接一腳踹在腿上,咔嚓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音伴隨著刺穿鼓膜的慘叫聲,讓公爵夫人瞬間回神,他顫抖著扶住身邊一個家仆,勉強站穩(wěn)沒有失了顏面,咬著牙讓自己看起來鎮(zhèn)定一些:“不要反抗,老實配合紈褲庶女不為妃?!辈慌浜暇褪撬?,皇家衛(wèi)隊執(zhí)法的時候從來生死不論。
威爾士說的是一個也不要放過,士兵們可沒有接到放過埃爾頓的命令,一個個都像開封的利劍,一言不發(fā),行動迅猛,連埃爾頓一起綁了。學(xué)校的衛(wèi)兵跑過來證明埃爾頓的清白,護衛(wèi)隊也絲毫沒給留情面,直接告訴學(xué)校的守衛(wèi),讓學(xué)校負責(zé)人到相關(guān)部門保人,嚴格執(zhí)行任務(wù)。
被摁住的埃爾頓看著威爾士的背影,灰色的眼眸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漸漸變成黑色,修剪整齊的指甲狠狠扣在手心,力道大的依舊掐破掌心,掌心的刺痛讓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隨后沉默不發(fā)的被帶走,絲毫沒有反抗。
楚悠然想回頭看了一眼,卻被威爾士摟住腰,幾乎是把他整個人摁在自己的懷里,無言的拒絕。
楚悠然好奇的挑挑眉,下意識的問:“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吃醋?”威爾士嘴角輕輕勾起一點點弧度,揉了揉楚悠然的腦袋,就像在揉一個脆弱的毛球,珍視又溫柔,“醋是什么?一會兒你做給我吃?!?/p>
楚悠然嘖了一聲,暗說嘴巴真是硬,不過念在迪洛在這里,他也不好說什么,只是把腰上的手拽下來,抓在手里,十指相扣,笑容淡淡的,動作卻很堅定。
威爾士看了看他,嘴角再次勾了勾,心情不錯。
迪洛看看左右,發(fā)現(xiàn)都沒人說話,這才伸出爪子,吹了吹小黑爪上淡淡的金光,得瑟的開口:“我剛才保護了蠢老師?!?/p>
威爾士這次竟然沒有諷刺,而是少有的夸贊道:“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