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宿問清不由得輕哼。

神魂相擁讓他對柳妄淵的氣息毫無抵抗力，加上天靈體作祟，很快就能軟成一灘水。

柳妄淵親夠了才把人放開，一手?jǐn)堊∷迒柷宓难?，一手從他膝下穿過，將人抱起后去了溫泉池。

這里原本就是個小池子，四周長著一些水生植被，現(xiàn)如今繁茂綿延百米，好像沾點兒天靈體的氣息，就能得道升天一般。

當(dāng)然沾得最厲害的就是忘淵帝，他雖然第一次同人神魂相擁，但也知道雙修因為心生貪欲惦念紅塵，修為境界提升的同時，體內(nèi)雜質(zhì)跟心魔也很容易應(yīng)運而生，不過天靈體似乎截然不同，反正柳妄淵神清氣爽，沒覺得體內(nèi)有什么雜質(zhì)。

宿問清沒力氣，任由柳妄淵幫忙打理。

“帝尊?！?/p>

“嗯？”

徐徐水聲中，宿問清低聲道：“我想回天嵐派看看?！?/p>

“看什么？看門派試煉沒了你的操持會不會順利進(jìn)行？”柳妄淵毫不客氣：“怎么，天嵐派上萬人，全是廢物嗎？”

宿問清搖搖頭，他并非心懷執(zhí)念之人，事已至此，無論門派試煉能否順利開啟，都不是他會在意的，在其位謀其職，白冷硯不惜代價將他從那個位置拉下來，就該承擔(dān)相應(yīng)的責(zé)任，宿問清不是圣母，事實上他比誰都拎得清，如此才能成為戒尺，分毫不差。

但天嵐派畢竟是他生活長大的地方，走之前一言不發(fā)，不知師父跟執(zhí)法長老會擔(dān)心成什么樣子，除去肩上的擔(dān)子，他們是親人。

柳妄淵抱著人清洗干凈，捏訣將他身上弄干，用衣服裹好，這才說了一句：“明早帶你回去?！?/p>

宿問清勾唇，聲音低低的，“謝謝帝尊。”

柳妄淵：“……”他問鼎六界的時候，似乎沒想過自己會吃美人計。

宿問清金丹結(jié)成，神魂感知到他體內(nèi)的靈力，便開始著急催促，修為與神魂，相輔相成，說是一對眷侶都不為過，而斷裂的筋脈卻成為一大阻礙，外界的靈力對宿問清而言仍舊牽強，于是只能從忘淵帝身上索取。

柳妄淵樂于幫忙，畢竟他的初衷就是治好宿問清，若沒有那三十年的心血滋養(yǎng)，宿問清未必會在封印結(jié)束后落得如此下場，一滴心頭血，十年逍遙命，這是柳妄淵欠他的。

可除此以外呢？宿問清已經(jīng)跟柳妄淵同塌而眠了，他就著滲透進(jìn)來的清冷月色看著這張俊美深邃的臉，想著除此以外，帝尊有沒有一點點喜歡他呢？

柳妄淵邁入合道，幾乎心神合一，凡塵俗世的一些行為道德早已沒辦法約束他，或許對柳妄淵而言，神魂相擁是報恩，偶爾的親吻是好奇，同床共枕是圖個方便，各種理由都有可能，他大概并不明白何謂喜歡，對宿問清好，就像眷戀一株花，一朵云。

單是這么一考究，宿問清心里就有些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