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聽著沈天雨父子講家里鬧鬼的事情，邊聽邊摸耳朵。

公孫就坐他旁邊，不自覺就被展昭分散了注意力，瞧了他好幾眼。最后，身為一個郎中，公孫終于是忍不住了，湊過去看展昭的耳朵，“你怎么啦？耳朵癢?。课医o你看看？”

展昭指了指耳朵，“不知道，有點(diǎn)燙！”

公孫瞧了瞧，“沒被蟲子咬啊，就左耳燙？右耳呢？”

展昭摸了摸，右耳不燙。

趙普和公孫對視了一眼，也就不做聲了。

“怎樣？”展昭看兩人。

兩人一撇嘴——還能怎樣？男左女右，你家大耗子想你了吧。

展昭尋思了一會兒，回頭繼續(xù)問沈天雨，“是因?yàn)轸[鬼所以你找茅山道士來家里做法么？”

沈天雨苦笑，“我說展大人啊，我雖說不是你們那樣的高手，但我好歹是江湖人，這要是傳出去，那我天雨軒還混不混啦？”

公孫好奇，“那誰給你請的茅山道士??？”

沈天雨無奈一指沈茂，“他娘?！?/p>

眾人都瞧著他——那不就是你媳婦兒？

“咳咳?！鄙蛱煊昕人粤艘宦?。

沈茂嘟囔了一句，“你也就敢說說我。”

沈天雨白了他一眼，沈茂跟展昭他們說，“是我娘的朋友給介紹的，東方曉。”

展昭眨眨眼，東方曉是他娘干姐妹啊……這么巧的??？

“曉阿姨她娘跟蘇九姑好像是遠(yuǎn)房親戚，之前我娘跟她們吃飯的時候講起這個事情，小阿姨就給請了蘇九姑幫忙?！鄙蛎÷曊f，“這還是開了后門的呢，通常找茅山派幫忙都見不到仙洞府的人的，三宮親自出馬這種事情更難得了，一般都是些小道士意思意思。”

“那結(jié)果呢？”展昭好奇，“真的有鬼么？”

沈天雨嘆了口氣，“唉，總之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年犯太歲，這事情是越來越邪門?！?/p>

……

“沒抓到鬼？”白玉堂聽了蘇九姑說的，倒是也不意外，“所以不是真鬧鬼，是有人裝神弄鬼？”

蘇九姑長嘆一聲，“不是，是我們道行太淺?！?/p>

白玉堂不解，“什么意思？”

“發(fā)生了一些，我們從來沒遇到過，也解決不了的事情?！碧K九姑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說，“我們在天雨軒后山……”

蘇九姑剛開了個頭，就聽隔壁有人喊，“大聲點(diǎn)兒……”

白玉堂望天，“要不你們過來聽？”

沒一會兒，就聽到敲門聲。

不一會兒門打開，小四子和小良子先探頭進(jìn)來。

隨后霖夜火和鄒良帶著只大狗也走了進(jìn)來，最后是天尊和殷候，兩人探頭瞧一眼，對蘇九姑招招手，“呵呵，丫頭許久沒見了?！?/p>

蘇九姑趕緊起身給兩位前輩行禮，天尊和殷候擺手啊擺手——怪不好意思的。

白玉堂瞧著他倆——你倆也知道不好意思啊。

天尊繞瞧見了徒弟嫌棄臉，就繞到白玉堂身旁坐下，順手拽了一下徒弟的頭發(fā)。

五爺伸手揉揉頭，給天尊和殷候倒茶。

蘇九姑給小四子和小良子剝著橘子，邊接著說，“因?yàn)槭菚詴缘呐笥岩獛兔?，所以我就拜托師兄親自出馬了。”

天尊和殷候有些八卦地問，“梅不勝啊？”

蘇九姑搖搖頭，“我大師兄?！?/p>

眾人了然，“哦……天師梁靖啊?！?/p>

“除了你師父之外，梁靖算茅山派最厲害的一個了吧？”天尊好奇，“那他抓到鬼了么？”

天尊問完，卻沒聽到蘇九姑回答，就見她呆呆地盯著桌面沉默了好一會兒，抬起頭神情復(fù)雜地說，“我?guī)熜譀]了！”

眾人一愣。

殷候皺眉，“沒了？梁靖死了？”

蘇九姑嘆了口氣，“我大師兄做法事的時候眾目睽睽之下變成了鹽……到現(xiàn)在還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p>

蘇九姑此言一出，連天尊和殷候都愣住了。

……

“天師當(dāng)著你的面變成鹽的？”

開封府內(nèi)，聽到沈天雨描述的展昭有些接受不能。

“天師梁靖是茅山派的掌門大師兄，武功應(yīng)該很高吧？”趙普問沈天雨，“怎么會……”

沈天雨一攤手，“當(dāng)時我在場，天雨軒幾個弟子還有茅山派梁靖的幾個弟子也在……結(jié)果梁靖就這么沒了，只剩下個鹽堆?！?/p>

公孫有些佩服地看著沈天雨，瞧著倆父子，一個看著天山派大師兄變成鹽，一個瞧著天山派弟子變成鹽，都叫他倆撞上了。

“梁靖失蹤之后，他的弟子回去叫人，結(jié)果梅不聲和蘇九姑上我天雨軒來找人沒找到，梅不聲說梁靖變成的鹽是我天雨軒特產(chǎn)的雨軒鹽，非要說我做的手腳害死他師兄。”沈天雨直撓頭，“我跟茅山派無冤無仇，跟梁靖更是第一次見面，我圖什么呀！”

展昭托著下巴瞧了瞧一臉喪氣的沈家父子，這也太巧了，難怪梅不聲要懷疑是沈家人做的手腳了，這么巧都是被這兩父子瞧見了，也這么巧變成的還是雨軒鹽。

“那后來呢？”公孫問，“梁靖變成鹽之后，你天雨軒還鬧過鬼么？”

沈天雨搖了搖頭，“沒有了，天雨軒一切恢復(fù)了原樣，正巧武試在即，我要送茂兒來參試，想等著考完了試再說……誰知道竟然到了開封還會出同樣的事?！?/p>

展昭看看公孫，那意思——你博學(xué)多才啊，有什么見解沒有？

公孫和趙普也都覺得不可思議，最后眾人都去看公孫某。

老爺子一直端著茶杯默默坐在桌邊聽著，微微低著頭，似乎是在想心思。

“唉……”沈天雨也無奈，“起先我懷疑是不是茅山派裝神弄鬼，可現(xiàn)在看著，好像是有什么冤魂不散，一直跟著我們……”

展昭問，“你懷疑，是從鹽湖里挖上來的那口石棺？”

沈天雨點(diǎn)頭，“會不會是那口石棺里鎖著什么，我隨意打開鐵索，放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出來？”

展昭想了想，拿起茶壺給公孫某倒茶，邊問，“老爺子，有什么看法？”

公孫某沉默了一會兒，點(diǎn)點(diǎn)頭，“那石棺，的確是不能打開的?！?/p>

公孫問，“太爺，那口是什么棺材？”

“確切地說，那并不是棺材?！惫珜O某淡淡道，“而是個刑具?！?/p>

眾人都一愣。

“刑具？”趙普不解，“用來折磨人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