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立刻就要啟程去普羅旺斯?!?/p>
“誰說熏衣草原液就要倒薰衣草的國度去找?”佟卓謙突然冷冷的開口。
茯苓一愣:“那你這是什么意思?”
“就像向綰說的那樣,等!”佟卓謙沉聲說道,向綰雖然這個人看起來乖張跋扈,可卻從來不會輕易跟人說出一些動作性的語言,因而誤導了別人。
所以,向綰說等,畢竟就是有等下去的道理的。
“你放屁!等個毛球等,我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和你啰嗦,還不如現(xiàn)在就走!”說罷,茯苓就直接什么東西就不收拾望著外面走。
脖子驀然一疼,大腦瞬間失去了意識,臨昏過去前,茯苓的心猛烈的抽搐起來,不知道她這是為了什么。
抱住昏倒在懷抱里的茯苓,佟卓謙對著華甄和洛瀝說道:”相信我的話,就相信向綰的話。
華甄點了點頭,心中卻很是飄渺,不知道這最終的結(jié)果是什么。
畢竟一個等字,包含的東西實在是太多,誰知道到了最后是等到了還是錯過了。
三天的來回外加抽出時間去尋找原液,時間對于他們來說根本不夠,不如死馬當做活馬醫(yī),搏一搏那個叫做向綰女人說話的真實性。
京都,機場。
一個女人的身影悄然的進入,她穿著紫色的薰衣草圖文的旗袍,上好的錦緞在陽光下灼灼生輝,大號的墨鏡遮住了她的雙眼,讓人只看得見她那嬌艷欲滴的紅唇,她滿布在金色的陽光下,偶爾扭扭脖子,看起來不覺得冒昧,卻讓人感到愜意的感覺。
四周行走的人匆匆,就不僅回頭觀望一眼,看看那是怎樣的風姿。
在機場的大門口,女人停了下來,她背著包,摘下眼鏡,看著那起飛的飛機下是一片一片的山,一片一片的海洋,這地方還是一如當年她離開的那般。
她打車進入了市區(qū),四處高樓林立和她在普羅旺斯安寧的別墅渾然不同,在這里,一切的喧囂,吵鬧,噪音都逐漸的灌入了她的耳朵里。
中午的陽光有些大了,臨下車門前,她戴上了紫色的遮陽帽和墨鏡,遮住了自己真實的容顏,看起來像是一個神秘的大人物。
一步踏入第一國際酒店,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她迂回了腳步,轉(zhuǎn)身走開酒店的大門,去接了電話。
而此時,穿著黑色風衣的佟華兆帶著人剛剛從酒店大門離開,臨坐上車前,仿佛看見一抹紫色的身影,帶著普羅旺斯薰衣草的味道,像極了某個讓他記憶深刻的女人。
是錯覺吧,他冷笑了一聲,坐上車離開:“回佟宅!”
接通電話,女人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待著那頭的人說話。
“你回京都了?”
“是。”
“我很開心?!?/p>
“我并不開心,如果不是你,我依舊還在普羅旺斯過我美麗的日子?!?/p>
“不,郎帆,你在欺騙自己,你去了那里,只是想逃脫掉——”
“好了,我乏了?!辈幌朐诼犇莻€男人繼續(xù)說下去,郎帆掛掉了電話,進入第一國際酒店,想要安穩(wěn)的睡了一個覺。
這個夜晚她做了一個久違的夢,夢見那個英姿勃發(fā)的男人,這是十多年來從來都沒有過的夢境,她奢望過,向往過,終于也夢見過了。
畫面一轉(zhuǎn),又是一個極其喜愛黑色風衣的男人,拿著槍開了槍,子彈打進了那個男人的太陽穴里,有鮮血潺潺的流出來,像是一汪泉水一樣,生生不息。
郎帆突然慌了神,像是失去了世界上屬于自己最美好的東西一樣。
睡夢中的她,最開始在笑,然后開始哭,聲音凄厲卻小聲,好似失去了玩具的孩童一樣可憐無助。
夜晚的時候,她從一片血肉模糊的場景中醒了過來,全身都是冷汗連連,像是洗了一個冷水澡一般,她從房間里找出了紅酒,然后開始一杯一杯的喝,到了最后直接拿著瓶子往嘴里灌,仿佛是想要把自己罪得不省人事。
然后忘記。
她自嘲的笑了笑,有些東西哪有那么容易忘記。
她在普羅旺斯過了十年孤寂清冷安靜的日子,就是希望時間能夠磨平她心中所有的障礙和不舍,她拋棄了所有,只為自己的一個安生。
到了最后,竟是越來越不安生。
她就知道,那個男人怎么會這么輕易的就放過他。
畢竟,他是那么無情的一個人,她想嫁給他的時候,他娶了別人,他要娶她的時候,她跟了別的男人,為別人生了一個孩子。
所以,那個男人開始瘋狂,說是背叛了他,然后像是著了魔一樣的殺戮,郎帆凄慘的一笑,那午夜夢回里所有不真實的夢,到最后卻是真正的存在的。
不過,一直都是自己在欺騙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