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樂扶他躺下之后,回到客廳整理了下被弄亂的沙發(fā),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回想起江一寧說的,他獨處時究竟發(fā)生什么,我們都無從得知。她有些疲憊的靠在沙發(fā)里,上次他的異樣是因為葉鴻,那這次又是為了什么?顯然,林浩初的問題不緊緊是在針對葉鴻的事情上。那究竟還有什么事是讓他痛苦的?
一整夜,喜樂睡得都不安穩(wěn),因為擔(dān)心林浩初,她蜷縮在他身側(cè),只要聽到一點細小的動靜就會警醒。林浩初一整晚好像都在做夢,他的身上額頭上都是汗,喜樂小心的幫他擦拭著。
他眉頭緊鎖,一直在細碎的說著點什么,好像是什么對不起。喜樂聽不真切,說夢話的人很難會把完整的意思表述清楚的,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也無法拼接成一句完整的話語。喜樂從后面緊緊的抱著他,林浩初似乎才稍稍安靜下來。喜樂注視著他的脊背,久久的閉不上眼,一直睜眼到天明……
對于林浩初突然犯病的事,喜樂沒有表現(xiàn)太多的異樣,她不想林浩初難堪。林浩初也好像完全忘記了這件事,兩個人之間的相處又回到了平靜的日子。很長一段時間里,林浩初都很正常,沒有任何異樣,兩人同住一屋檐下,同睡一張床,如果林浩初發(fā)病,喜樂必定會知道。可是林浩初很好,這大半個月來沒有哪里不一樣。
喜樂終于安下心。她漸漸確定,林浩初的病因是在觸及某個雷區(qū)時才會爆發(fā),葉鴻是一個,那另外一個無從得知的,雖然她依舊不知道。但是她會盡量小心不觸及。這樣,他還是那個正常的林浩初吧?
卻在那天,喜樂赫然發(fā)現(xiàn),林浩初的問題遠沒有想像中那般簡單,那天,是15號。
林浩初出差了,到鄰縣視察一個港商新投資的大型電子廠,為期三天。
喜樂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兀自發(fā)著呆,忽然家里的燈光全都滅了,走到開關(guān)處按了好幾下都沒有反應(yīng)。一陣突兀的鈴聲忽然想起,喜樂被嚇了一跳,看著若隱若現(xiàn)的光亮才意識到是自己包里的手機響了,拿出手機一看,嘴角彎彎,林浩初三個字赫然出現(xiàn)在屏幕上。
“喂?!?/p>
“在家?”
“嗯……你在那還好吧?”喜樂慢慢走到臥室,臥室有大片的落地窗,透過落地窗投進的路燈光亮使臥室不至于完全漆黑一片。
“唔,還好。你怎么了?呼吸那么重?!?/p>
“嗯,家里面忽然停電了,可是我看小區(qū)其他住戶家的燈都還亮著啊。”喜樂站在窗口看了看小區(qū)里一片通明的燈火。
林浩初似乎頓了下,然后傳來他頗為無奈的聲音,“你是不是忘記去續(xù)交電費了?”
喜樂一窘,“好像……是忘了。”
林浩初好像低低的笑了下,“那以后還是交給我吧。”
喜樂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你平時工作已經(jīng)很忙了,我以后會注意的。你……什么時候回來?”
林浩初沉默了下,低沉的聲音似乎清晰的在耳邊響起,“快了?!闭f完他就掛了電話,喜樂詫異的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說聲再見再掛會死咩?
正腹誹著,忽然聽到客廳好像有輕微的聲響,她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手緊緊的攥著手機往客廳去,漆黑的客廳,什么也看不清楚。喜樂按亮手機屏幕,一晃而過的光亮清晰的印照到一張臉,喜樂尖叫一聲“啊”,手慌亂的拍打向?qū)Ψ健?/p>
一副強勁的臂彎緊緊的將她勒進了懷里,耳邊是溫?zé)岬暮粑鼈鱽恚跋矘?,是我?!绷趾瞥醯氖州p輕的撫在她的背上,“我回來了?!?/p>
喜樂聽到他熟悉的嗓音,深深的吸了口屬于他身上的味道,軟軟的趴在他胸口,“林浩初,你嚇?biāo)牢伊?。?/p>
林浩初笑得時候胸腔輕微震顫了下,“你不是膽子很大嗎?大半夜都敢在野外獨自走?!?/p>
喜樂知道他說的是初遇那一次,她捶了下他,“那是意外,你現(xiàn)在再嚇我我就真該出意外了,到時候林書記你就該改結(jié)婚證了?!?/p>
“哦?”
喜樂埋在他胸口低語,“配偶一欄改成喪偶?!?/p>
林浩初在黑暗里,眼中是滿滿的笑意,她說話時輕輕噴撒出的呼吸透過衣服傳遞著一陣陣溫?zé)?,忽然就覺得心里很安寧。
喜樂被他手臂勒得太緊,她輕微掙扎了下,“林浩初?現(xiàn)在怎么辦,現(xiàn)在物業(yè)公司下班了吧?!?/p>
林浩初牽著她往臥室走去,“你上次買的蠟燭呢,那時候沒用上,現(xiàn)在用吧?!?/p>
喜樂找到上次做燭光晚餐時的蠟燭,林浩初點燃,瞬間一室橘色光亮籠罩著臥室,兩個人安靜的坐在床上。喜樂有些拘謹(jǐn)?shù)目哿丝凼种?,看了眼身邊的林浩初,“你怎么突然回來了,不是?yīng)該明天才回的嗎?”
林浩初看著喜樂,頓了幾秒,眼里似乎劃過一絲異樣,“結(jié)束了就提前回來了。”
喜樂一想,恍然大悟,“噢,明天15號了對吧,怕錯過和朋友的聚會?”
林浩初沒有說話,只是笑笑,他伸手?jǐn)堖^喜樂,將她背對自己跨坐在他的腿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雙臂緊緊的環(huán)著她。
喜樂愣愣的注視著那不斷閃爍的燭光。即使已經(jīng)有過肌膚之親,但是對于他的觸碰,還是會忍不住的一陣羞澀。喜樂的臉在燭光下泛著兩片緋紅,烏黑的長發(fā)被林浩初一縷一縷的撩到肩側(cè),他輕輕的吻著她光裸出來的頸,覆在她耳畔,嗓音低沉中似有點喑啞,嘴唇輕輕觸碰著她的耳朵,“喜樂,我好像……有點想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