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王卻是貪婪地盯著飛燕急切地面龐,伸手握住了她的柔夷低聲輕語道:“本王的命可是比愛妃的硬多了。子不愿吾妄下毒誓,自己卻要暗下血盟之誓,該是體諒本王的心情才是?!?/p>
飛燕不語,只是半垂下頭,輕咬著自己的嘴唇,沒幾下便咬得嫣紅一片,誘得人忍不住想要啄吻上幾口。這小女子到底知不知道這無心的舉動,竟是誘得“齋戒”幾日之人,簡直是隱隱不能自持!
他輕輕拉著飛燕的手出了大殿,沿著一旁的石路穿過一片茂密的竹林來到寺外。
此處下山的小路甚是幽靜,茂密松軟的小草一路延展,趴伏在石縫之間,驍王便是拉著她沿著石階往下走。一路來到了后山的一處墳?zāi)骨?,說道:“此處才是樊景的墓地,燕兒若是祭拜他,可來這里?!?/p>
說完,驍王徑直走開,坐在了半山下的一塊青石上,擺明是要她與長眠的故人說些心里話。
這座墳?zāi)挂豢幢闶切滦藿ǖ?,雖然看不出貴氣逼人,可是青石條的小階石板也是鋪設(shè)的甚是用心,只是這墓上并無碑文。
飛燕知道,驍王肯這么做,便是彌補著自己心內(nèi)對她一點子的愧疚。
可是從大齊二殿下的角度來說,他的那一劍卻是無可厚非。樊景假意詐降,勾結(jié)前朝皇子意欲謀奪秘寶,危及社稷,身為大齊的皇子秘密處理掉一顆毒瘤,實在是不必表達歉意……更何況,她與樊景畢竟還是有過一段舊情,更是身為夫君的他所不能容的。自己這幾日的失魂落魄雖然是難以自持,可是她清楚這也是著實傷了驍王的心……他卻肯為自己忍氣吞聲到了這步……
飛燕跪在墳前朝著那無名的墓碑鄭重一拜,眼里的一行熱淚留了出來:“樊大哥……燕兒來看你了……這幾日燕兒總是反復(fù)在想,若是那時,燕兒肯忍下一口氣,留在白露山上,今日的你是不是便不會長眠在此了?
可是緣分卻是上蒼注定,注定你我今生無緣,若是有來世……”說到這,飛燕便是急急地住了口,她竟是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悲痛于樊景的離世,卻到底是不愿輕許出自己的來世。不知從何時起,樊景只能是樊大哥了,而她的心卻是被那悠然坐在青石上看著遠山淡云的英挺男子牢牢地抓住了……
也正是因著如此,她內(nèi)心的負疚感來的也是愈加的難以自持,竟然是沉悶得幾日都緩不過來。
可是,此次親自前來龍華寺,再見樊大哥最后一面,也便是將悲痛盡數(shù)地壓在心底了,以后再也不能露出一絲端倪,只因為她的夫君不是旁人,而是大齊權(quán)力漩渦里的皇子。
他這樣秘密殺掉了樊景,乃是為了維護她的名節(jié),可是被有心人知道,便是要讓驍王惹來無盡的禍患,畢竟身居上位者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若是被拿去做了文章,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飛燕輕擦掉眼淚,便不在言語,朝著那墓碑又叩首一拜,便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朝著半山處的那個悠然獨處的男子走去。
那竹林深處的石碑上沾染著山中的霧氣,凝結(jié)成一行行下滑的清淚……
樊景的死訊,并沒有對外公開,畢竟他乃是秘密潛伏在淮南,犯下的也是不可告人的勾當(dāng)。
很快北邊就傳出東北侯身染惡疾,驟然離世的消息。可是定北侯府的侯印卻并沒有如驍王先前預(yù)料的那般,被齊帝收回。只因為那定北侯的遺孀,通古部的阿與公主已經(jīng)懷有了驍王的遺腹子,侯位后繼有人,若是定北侯亡故便收了侯印,薄待了孤兒寡母,那么大齊的圣心難免就落人口實了。
原來那阿與身陷賊巢后,那賊巢便被淮南的剿匪軍圍剿。賊寨里的僥幸逃脫的二頭目帶著些殘余的部眾和阿與,一路逃到了北地,可是還未到定北侯府索要了贖金,那幾個賊子便被人半路截殺,阿與獲救得以重回侯府。
當(dāng)飛燕聽了這消息便是一驚,不禁去問驍王:“那阿與懷有身孕幾個月了?”
驍王諷刺地微微一笑:“聽北地的探子說,阿與還未顯懷,應(yīng)該也就是這兩個月的事情?!?/p>
飛燕聽了,心中一驚:“樊景離世已經(jīng)有三個月了,那阿與這懷了兩個月的孩子又是從何而來?”
驍王冷笑道:“沒想到樊景的死倒是成全了那女子的名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