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樣一來,府里到底是沾染了晦氣,吳氏便請了和尚前來開壇誦經,化解一下府里的戾氣。
請來的十多個和尚里,到時有一個看上去濃眉大眼的和尚,竟然也是新野里出來云游到此的僧人,用新野的方言誦讀著經文,也讓那吳氏聽了格外的順耳。
一問才知,這和尚原是從新野逃荒出來的,家里的爹娘俱是病死了,為了糊口也落發(fā)為僧。
這和尚原也是俗心未滅的,十誡里竟是有一半都是偷偷盡破了的。他偶爾也是借著傳經跟女香客弄出些眉目來,倒是很有些眼色,一看那吳氏曠了許久的模樣,又是打聽到那將軍府的男主人已經是一年有余未歸家了,心里便是有了主義。
那講解的經文也是漸漸從般若禪經一路過到了歡喜佛的雙修要義那里去了。
吳氏哪里被男人這般的撩撥過,便是干柴一點就著,加上心內覺得這和尚到底是比那戲子低調了些,若是遮掩得法,倒是省了外人的非議,便被那無良的和尚勾搭得一起修行了起來。
這和尚并不茹素,平日里沒少偷偷勒死那野狗來吃,脫了僧袍也是精壯的漢子,加上平日里積攢的花活,一時間竟是把吳氏弄得神魂顛倒,沉迷入了阿鼻地獄而不自知,沒少周濟著白花花的銀子與那和尚。
這和尚也是會哄人的,得趣時,甚至跪在地上捧起大婆那比一般漢子還要長上幾分的大腳,大贊此乃筍尖尖,長得細嫩精致。
吳氏這般被人摸住大腳,渾身都是酥軟無力,便是常常借著誦經研佛的借口,獨留下那和尚在佛堂之中,便是敲斷了木魚研破佛理的架勢。
只是這一來二去,難免是被家里仆役侍女們看在眼里,竇勇回來京城后,便聽得傳言,晚上便悄悄溜進自家府里,摸到臥室,將窗戶捅破一個窟窿向里望去。
只見那吳氏穿著睡袍,半躺在床上。床下站著一個和尚,竟然是身穿著他留在府里的練武服,戴著金盔,一副提槍上馬的架勢幾跨步來到了床邊,低下身子,頭往大婆的裙子里邊塞。頭盔將裙子撐的鼓起一個大包,而大婆在那大笑不止。
竇勇已經是無心再看下去,大喝一聲,踢開房門進到屋里一腳將那戲子踢開。然后對大婆說道:“好你個不守婦道的女子,今日居然被我捉奸在床,看你還有和話說。明日我便寫下休書,將你打發(fā)走。”
那大婆吳氏看見竇勇闖入,也是嚇得不輕。待聽到竇勇要寫下休書,到底是新野里出來的,哪里是會軟綿綿等著被清出府去的?索性把心一橫,跳將起來,說道:“你有什么資格休我。你去戰(zhàn)場時,便是我在奉養(yǎng)著你的老母,辛辛苦苦了這么多年,怎么你說休便休?不過是在府里研修下佛經而已,你個不佛理要義的,難道不知,方才高僧乃是在渡人不成!
竇勇一腳便是將那褲子尚未提好的和尚踹出了門去,氣得大罵:”哪個和尚鉆入裙內布道的?”
那吳氏也是沒白學了要義,竟是把那和尚勾搭她時的那些個粗鄙的民言拿來充數(shù):“那南海觀音尚且曾經化身為娼戶,每日迎來送往,以肉。身渡人,高僧如何就不能肉身渡人?如今我也是朝廷的誥命夫人,便是要休離,也得請了皇帝的圣旨,你竟是在我的頭上胡亂地扣著屎盆子,走!上娘那說理去。”
吳氏與竇勇多年的夫妻,如何不知他的軟肋在哪,便是尋了空子,便一路甩著腳丫子飛跑了出去,入了竇勇老母的房間便是嚎啕大哭。
那老夫人依然是略有些糊涂了,加上耳背,只當是他倆又是尋常的吵架,便是拽著竇勇的衣襟一陣顫顫巍巍的破口大罵,直說他有出息了,竟是想著休妻,何不干脆將娘親也休了,換個干凈整齊的來!
那竇勇也是實在跟老娘夾雜不輕,便是沖著吳氏惡狠狠地聊下了一句:“你且等著!”便悻悻地出了府,本來是準備再停留段時間,去皇帝那請旨,休了這吳氏,卻不曾想驍王那邊急缺人手,催他回來。
原本,竇勇還準備著將這消息告訴與隆珍,沒想到,她老早便悄悄地又走了。
飛燕聽了竇勇的這般言語,當真是覺得胸口憋著一股氣,她這下可算是明白了隆珍為何要走了。這等混不吝的家事,也只有這位大齊新貴的府宅里才能鬧得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