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就對上了。
五娘跟金氏對視一眼,兩人都心照不宣。
太宗當(dāng)年幷沒有把龍刺留給先帝,先帝未嘗不知道。因此,先帝是沒有暗衛(wèi)的。這些人難不成是先帝的暗衛(wèi),可若是如此,如今不是該受命于天元帝嗎?可如今瞧著,又不是!
看來這件事,得問問宋承明才能知道了。
龍刺除了保護(hù)他,剩下的精力都盯著宮里的一舉一動的。
金氏不提這事了,只道:“由著他們?nèi)グ??!闭脦е菁页杉宜纬星@些人轉(zhuǎn)圈圈,分散些大家的注意力。
說著,她就問起征兵的事:“你身邊的那倆侍衛(wèi),只說是請鏢師和船員……你這是打算……”
話沒說完,就被金雙久攔了:“說了不問的,你又問了。孩子的事孩子做主,你不要插手。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你伸把手,不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你坐著看便是了。由她去!”
行吧!
然后五娘就被趕下船,這艘金家的船又要返航了。
“您這真是?真不下來坐坐?”五娘客氣的相讓。
金氏不屑,有什么可坐的?帳篷嗎?
看著這艘大船遠(yuǎn)去,五娘對著茫茫的大海出神。金家起起落落的,也不知道那個匣子會不會成為金家之后再一次的契機(jī),不過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回去之后,每日里就跟著這八千人馬操練,上船操作,海里遠(yuǎn)游,一點也不松懈。
李森跟著都有點陪不住,心里的最后那一點不舒服,徹底的扔開了。
如今不是因為王爺下令得聽王妃的,而是心甘情愿的,寧愿聽王妃的。
這一日得閑了,林雨桐叫了春韭,“金家有商船要往突渾去,我想你跑一趟?!?/p>
“六姑娘?”春韭一楞之后,眼里閃過幾絲傷懷來:“是啊,也不知道六姑娘怎么樣了?”
這么長時間,她等不到這邊的消息肯定是要著急的。
“有些事,只信件來往,太慢,也說不清楚,所以,必須有一個人,能代替我和王爺去談。你呢?私人身份上,是我貼身的人。打小就跟在我身邊,跟六娘又是熟悉的。見到你,她心里安穩(wěn)。公事上,你是我身邊的女官,將我和王爺?shù)囊馑家D(zhuǎn)達(dá)給突渾那位小皇帝。明白嗎?”五娘帶著幾分悵然,一邊給信封口,一邊道。
“是!”春韭忙應(yīng)了一聲:“我知道怎么做的,主子?!?/p>
嗯!
“你辦事,我也放心。”五娘說著,就長吁一口氣,“所以,回去抓緊收拾東西,隨后跟著去吧。”
“那要給六姑娘帶什么嗎?”春韭就說:“帶您常用之物?”
“不用……以后會常來常往的……”她說著就起身,“你先去收拾,晚上再過來,我細(xì)細(xì)的叮囑你。”
于是,在這個大年下,二喬興奮的跑到六娘的面前,緩緩的蹲下:“姑娘……”
六娘頭也不抬:“不是說了,要叫娘娘嗎?”她手里坐著針線,是給姨娘的。想著下一次要是使臣再去大秦,就讓把做好的衣裳給送去。這個印染布做裙子是極好的。
二喬咧開嘴笑,笑著笑著眼圈就紅了:“姑娘……家里來人了……”
六娘的手一頓:“什么?”
二喬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姑娘這大半年,等的好辛苦呢,“春韭來了!五姑娘不是沒顧得上,而是不放心別人,打發(fā)春韭親自來了?!?/p>
???
六娘手里的針線活全落在地上,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在……在哪呢?”
一時之間竟是有些無措。
“就在山下!”二喬朝外指了指,“正兒八經(jīng)的遞了帖子,要求見娘娘的。”
“快!”六娘急切的往出走:“快去迎迎?!?/p>
“姑娘不用迎了,奴婢來了。”春韭掀開簾子進(jìn)來,鼻子也不由的一酸。自己都上來了,可六姑娘才得到消息,以為自己在山腳下??梢娝奶幘秤卸嗥D難。
見了面,她就屈膝一跪,六娘撲過來扶她,春韭抓著六娘的手,“六姑娘,您瘦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