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現(xiàn)在在哪,我要見她?!毕氲侥撤N可能,她一刻也不想待著了。
金恒的表情很奇怪,吭哧了半天才道:“之前接到島上的信兒,說是小主子回來給家里捎個口信,小主子一回來,我就放了傳信的海鷹出去了?!?/p>
海鷹是為了傳信金家特別訓(xùn)練出來的,別人壓根就用不了。
啊!原來娘也急著想見自己呀??磥砝瞎芗野押凶咏唤o娘了吧,娘也知道只有自己能打開那個匣子吧。
既然如此,那就等著好了。
她打發(fā)金恒下去休息,心也就安穩(wěn)了下來。
第二天,金雙久和金氏就到了。兩人沒下船,反而把五娘叫到了船上。此時,船上還有一個白發(fā)白須的老人,不是那個海王廟的老道士還能是誰?
“娘!老叔!”五娘團(tuán)團(tuán)作揖見禮,有朝老管家問好:“您老這腿腳可夠靈便的?!?/p>
金氏瞪眼:“把你那無賴勁給我收起來,像個什么樣子?!?/p>
五娘挨著老叔坐:“您和我老叔,這是想我了?”
金雙久伸手過來揉了揉她的腦袋:“你這孩子,看把你娘氣的!”
“氣什么呀?”五娘斜眼看過去,“我還沒氣呢,她倒是生氣了。這可沒道理呀!”
金氏瞪眼:“你生的什么氣?來!你跟我說說,你生的哪一門子氣!”
五娘嘿嘿便笑,緊跟著又嘟嘴:“還用說嗎?口口聲聲的說什么金家兒子女兒是一樣的,可事實上還是不一樣?!?/p>
“嘿?這死丫頭!”金氏上去就想揪耳朵,被金雙久伸手?jǐn)r了才罷休:“家里給你的還少了?這小沒良心的?!?/p>
“您就沒什么瞞著我的?”五娘看了一眼老管家:“那您告訴我,咱金家的祖墳在哪里?”
金家那位老祖是葬在哪里的?
金氏還罷了,老管家則明顯的楞了一下,隨后又掩飾的低下頭。
金氏和金雙久兩人對視了一眼,金雙久便笑:“你比你哥哥機(jī)靈。你哥哥是上了海島之后的第三年才問的,你這才多長時間,就問出來了。瞧著,是比你哥哥靈性些?!?/p>
那可不敢!
五娘嘆氣:“許是真是冥冥中注定的。我本就是坐著船隨便看看的,誰知道就飄到了西陽村……然后一路的經(jīng)過堪稱是……傳奇。這要不是冥冥中注定,我真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p>
老管家起身朝五娘作揖:“小主子贖罪……”
五娘趕緊起身,卻一本正經(jīng)的對著老管家跪了下去:“您老人家在上,該是我謝您才對?!闭f著,不由分說的就磕起了頭,這叫老管家手足無措,看著金氏一臉的求助。
金氏看著跪倒的女兒,臉上也有些動容,抬手制止老管家要說的話,只道:“您老人家坐著,您該受這一禮?!?/p>
五娘又磕了一下,“東海王能有如今的聲勢,是您和跟您一樣的長輩悉心經(jīng)營的結(jié)果……”關(guān)三說的那些事,凡是周圍的人求助或是信奉海王廟,只要有所求,必有所應(yīng)。都說是東海王他老人家顯靈了,這么說,當(dāng)然也不算錯。若不是當(dāng)年東海王行下了春風(fēng),今兒不會有這么多人守著金家,為金家的后輩帶來及時雨。他們守在那里,兢兢業(yè)業(yè),一生就這么搭在里面了。沒有他們,是還能記住東海王記得如此鮮明。這比無形的卻又無比珍貴的資產(chǎn),是這些老人花費一生苦苦經(jīng)營下來的。如此為金家默默無聞奉獻(xiàn)了一生的老人,難道當(dāng)不起這個大禮?
老管家頓時老淚縱橫,伸手扶起五娘:“老主人若是活著……老主人若是活著,看到小主子這樣不知道該多歡喜……”
這個老主人說的一定不是老祖。
金氏就把小盒子拿出來遞給閨女:“之前老祖留下的東西,是你打開的。如今,這個東西,只怕還是只有你能打開?!?/p>
老管家和金雙久都一臉激動的看著五娘,五娘拿著這匣子,沒急著打開。
金氏嘆了一聲:“金家……沒有祖墳……”她指了指外面的大海:“金家所有人死后,都不過是一抔灰,然后撒在這茫茫大海里……”
五娘就看老管家:“那海王廟……是衣冠冢?”
可以算是吧。
老管家輕咳一聲:“……這一片靠海,所以,都傳說老祖是葬在這里的……大致地方也沒錯,就是漁陽鎮(zhèn)附近……可是老祖當(dāng)年的衣冠冢,也不止這一處……”
五娘一楞,這是什么意思?
不止一次?那是幾處?
“七十二處?”跟曹操的七十二疑冢有的一比?
老管家又咳嗽了一聲:“沒七十二那么多。”
那是幾處?
“七十一……就七十一……”老管家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五娘:“……”得說老祖謙虛,自覺比不上曹操么?但是,他故意逗人玩有趣嗎?
一時間,她對手里的這個匣子一下子失去了興趣,總感覺被一老頑童給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