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一路初探
五娘嘿笑一聲, 收回了鞭子,從馬上躍了下去, 然后親手將老道士,也就是家里的老管家給扶起來:“您啊,這是再脅迫我?!?/p>
老道士看著五娘:“金家的事, 金家自己料理!老奴不敢脅迫小主子。”
“金家的事,是該金家自己料理?!蔽迥镆舱f,“可我不是金家的人嗎?您一聲一個小主子……這嘴上腳上和心里想的可差的太遠了。不瞞您說,您這個態(tài)度, 都叫我心里泛起了含糊。我算是金家的人嗎?”
“當(dāng)年。”老道士看著五娘, 眼里露出幾乎是隱藏不住的慈愛,“您當(dāng)然是金家的人。打從您生下來, 就貼著金家的標簽。這一聲,不管您走到哪里,別人都將視您為金家的一分子。就算您不想成為金家的人, 都不行?!?/p>
“那是為什么?”五娘不解, “為什么金家的事,不讓我這個金家的小主子參與呢?”
老道士輕輕的嘆了一聲:“金家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指責(zé)。主子是如此, 少爺是如此, 您也該是如此。同樣的, 老奴的職責(zé)是什么, 老奴記著呢??衫吓缃裣胩嵝研≈髯右痪?。此刻的您, 不止是金家的小主子,您更是遼王妃!您是皇家的遼王妃!您的職責(zé)又是什么呢?老主人曾經(jīng)說過, 天下之事,便是無事。每個人做好自己的事,則天下太平。”
五娘楞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這話是有道理。但這前提是,每個人都得有事可做。”
“然也!”老道士黔首:“每個人有事可做,那便是樂業(yè)。能夠安居,能夠樂業(yè),則天下太平!可如何才能叫天下人安居樂意呢?唯天下得一圣君耳。小主子意在輔佐圣君,金家這點小事,又安敢勞動您?!?/p>
這話聽起來怎么這么別扭呢?
五娘沉吟片刻:“您既然堅持,我也不好勉強。既然金家有金家的規(guī)矩,我也就不再多問了。此次一別,盼著來日再見時……您能真將我當(dāng)做金家人?!?/p>
說著,不給老道士說話的機會,直接翻身上馬,調(diào)轉(zhuǎn)馬頭直接就走。
老道士抬起頭看著遠走的一行三人,輕輕的嘆了一聲。
小道士就說:“師傅,您這樣……難免小主子心里會多想。”
“不會!”老道士笑了笑,“小主子可比預(yù)想的還要機靈?!?/p>
小道士不解,“不知道師傅是何意?”
老道士卻沒有解釋,只微微笑了笑,然后朝里面指了指,“該進去看看了?!?/p>
輪椅男沒有輪椅了,雙腿血淋淋的在地上拖著。
小道士站在他的身前笑瞇瞇問道:“你還好嗎?”
輪椅男眼里有幾分瑟縮之意,想朝后退吧,雙腿的疼痛叫他不由的‘嘶’了一聲,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我……還好……”
小道士依舊是含著笑,這笑意里帶著幾分的靦腆,像是在相見隨意就能碰到的憨厚少年,十分誠懇的點點頭:“要是覺得還好,我就放心了。我就問你幾句話,問完了,我就走了。你要是想去哪里,我也可以叫人送你,其實親自去送你也行的?!?/p>
輪椅男更加瑟縮了起來:“金家的手段,我今兒算是見識到了。”
小道士搖搖頭:“這才哪到哪???!我跟你說,我們小主子還發(fā)明了另外一種叫人盡快說實話的辦法。”他雙眼亮晶晶的,一副要跟對方分享的架勢,指著輪椅男受傷的腿興奮的道:“像是這種傷,我們小主子說,可以給傷口上抹上一旦蜂糖,然后隨便扔到哪里的林子里,就不用管了……我剛開始還不信,心說這有什么??!后來才明白,一點傷口一點蜂糖,那些蟻蟲就能被吸引然后順著皮膚鉆到身體的任何一個地方。我其實覺得,要是傷到耳朵眼就好了……”
輪椅男又是一個哆嗦,這是打算叫蟻蟲在自家的耳朵洞里做窩嗎?他的牙齒打架,從心底就升起了一股子寒意:“金家老祖當(dāng)年……”
“老祖還說過,對待敵人要像是秋風(fēng)掃落葉一般的殘酷。”所以,別總拿仁心那一套來說了,那也得分對誰。
“我說!”輪椅男深吸一口氣:“我不知道我受雇與誰,真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小道士笑了,笑的眉眼彎彎:“那么,你肯定是不知道誰救你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是!”輪椅男點頭:“我確定不知道誰會在最后殺了那個死太監(jiān)救了我?!闭f到這里,他又搖頭,“不!他不算是救了我。你見過救人卻不將人帶走的嗎?你該知道的,要不是你來的及時,我差點被殺了……”
“哦!”小道士轉(zhuǎn)著手里的匕首,“那你就是什么也不知道了?!?/p>
什么也不知道,就意味這沒有任何的用處。
“不!”輪椅男趕緊道:“我手里還有一些書信,我不知道有沒有用。都給你們,能不能查出什么,那就是你們的本事了?!?/p>
小道士看了這人,接了一句,只兩個字:“地方?”
嗯?
“問你書信放在什么地方?”小道士又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