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看著他,他也看著五娘。對視了一眼,他緩緩的跪下:“五爺……您可叫小的們好找……”
一下子失去了消息,幾乎沒嚇死他們。
這種擔心,是一個長者對晚輩的記掛,五娘伸出雙手,將人扶起來。在他的胳膊上重重的拍了拍,問說:“你怎么還親自來了?叫官哥兒來便是了?!?/p>
官哥兒是他的兒子,特別會說話。往年來送年禮,過來見禮的時候,那小子總能逗的老太太笑的肚子疼。
二管家真名叫什么,五娘也不知道,如今只能以二管家稱呼之。
兩人無聲的交流完,二管家才低聲說了一句:“五爺……借一步說話……”
五娘跟著二管家往旁邊走了幾步,就聽二管家道:“東西找到了,這些人就不用留了?!?/p>
五娘楞了一下,見對方眼里隱著的笑意,她心里一下子就酸軟了起來:這是特意來給自己打配合的。
喉嚨一緊,她卻只能繼續(xù)往下道:“本來我也想殺了算了……可是這紙了保不住火,如今父親還有用的著羅剎的時候,倒是不好翻臉……殺了,就徹底的結仇了。不殺,頂多羅剎就是覺得父親不信任她了。這有什么?一個做主子的,難道要看奴才的臉色。想猜疑就猜疑……況且,我的任務是把東西帶回去……只要把東西帶回去了,我便立下了汗馬功勞??梢嵌啻艘慌e的把人殺了……若是羅剎鬧起來,父親為了安撫羅剎,這豈不是要第一個拿我問罪。多做多錯,倒不如一步不多走,反而沒有大錯。二管家,想來你也知道的我的難處……這一關我若是過了,一定少不了二管家的好處……”
二管家眼里的便有了笑意,“那就聽五爺?shù)摹窃蹅兙筒坏R了,這就上馬,回福州……”
話音沒落,就有人牽了三匹健馬來。
五娘上馬的時候朝白頭意味深長的一笑,然后調轉馬頭,催馬就走。
海石和春韭把孩子交給隊里的其他人,緊跟著她們主子,迅速離開,夾在那一隊人馬中,看不清誰是誰了。只一轉眼,這些人便消失在視野里。
白頭倒在地上喘著粗氣,他這會子腦子又糊涂了。
戚家的二管家,也管這位叫五爺?
可她明明就是遼王妃呀。
是云家的五娘。
等等!等等!我得捋一捋。他問瘦高個:“你認識二管家?”
“認識!”瘦高個拍著胸脯子:“每次咱們內堂的胭脂水粉啥的,都叫我我那個過運的??梢话愣际嵌芗?guī)椭少I的?!?/p>
那個人真是二管家!
戚家的二管家卻配合金家的人?
這是為什么?
因為二管家本來就是金家的人。
白頭終于反應過來了,剛才那兩人在那里一唱一和的,就是為了叫瘦高個這些人認定了,那么寶貝的東西就是被戚家的五爺拿走了。
而那位娘娘的意思,就是要把這件事加鹽調醋的傳回羅剎,且叫羅剎也深深相信,是戚家拿了她要找的東西。
其實那東西是什么?
誰看見了?
從頭到尾都是那位娘娘帶著兩丫頭自說自話的?壓根就不存在那東西!
自己便是回去跟羅剎說實話,說中了遼王妃的奸計了,壓根就沒有東西。羅剎會信嗎啊?不會!
不會信遼王妃帶著倆丫頭以身涉險,只會以為自己是為了脫罪,脫丟失重要寶貝,沒完成任務的罪而編造的謊言。
所以,自己現(xiàn)在是被裹挾了,不跟著她去撒這個彌天大謊都不行!
說到底,她干的只有一件事——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