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剛站穩(wěn),船體就突然震動起來。
主仆三人一個站不穩(wěn),就摔倒在地上。緊接著,外面有了刀劍相碰之聲。
這不是意外失火。
“是水匪,姑娘?!蹦珒撼雎暤馈B曇衾飵е@懼之意。
四娘應(yīng)了一聲,她心里擔(dān)心爹娘和弟弟,只想快點去看看。
好容易出了船艙,一把鋼刀就架在了脖子上。
四娘頓時就有些腿軟,險些摔倒。
“云大人,投降吧?!焙谝氯藢χ性诓返脑祈樦?shù)?,“你的女兒正是妙齡,長得也如花似玉。這樣的姑娘,云大人舍得我們對她用粗嗎?”
云順謹神色大變,“戚家!戚長天果然是卑鄙無恥無出其右!”
四娘瞬間就明白了,這不是簡單的水匪。而是真正的敵人。父親此次出任兩江總督,就是為了戚家而來的。沒想到戚家真是無恥,竟然想到了暗殺,還用自己這樣的婦孺,來要挾。
眼看著父親要放下手里的武器,她的心神俱裂。
如果這樣,父親一輩子的英明就算是完了。娘親和弟弟該如何自處,京城里的祖母又該怎么辦?
“不!爹爹?!彼哪锖傲艘宦?。她知道,姑娘家要是遇到這樣的情況,會遭遇的遠遠比想像的要慘烈。死了比活著或許更干凈。
她看了一眼江水,朝云順謹笑笑。
每個姐妹都有自己的宿命,也許自己也有吧。
她猛地朝船邊跑去,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縱身跳進了江水里。
“閨女!”云順謹?shù)碾p眼瞬間就赤紅。
四娘落水前,唯一的記憶就是父親撕心裂肺的呼喊之聲。
云家的姑娘都會水。但在澡盆里學(xué)會的游泳跟在大江里是不一樣的。
江水冰冷刺骨,身上的棉衣變得越來越沉重。想要掙扎著從水面上露出頭,談何容易?
正在她意識開始渙散的時候,覺得有雙手慢慢的將他拖起來,后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而船上的變故,卻是誰也沒有想到了。
就是那挾持的黑衣人,也一時之間給楞住了。這不是他們的本意,主子也不想跟這位云大人結(jié)下死仇??烧l知道,這云家的姑娘這般的烈性。
云順謹帶著的人手都不錯,如今更是哀兵。而戚家本是想跟云順謹談?wù)剹l件的,所以,幷沒有派多少人來?再說了,這事人根本就不能多派,多了可不就打草驚蛇了。
如此一對比,如今,竟是戚家不占便宜了。
那帶頭的黑衣人打了個呼哨就帶著人跳到大船下的小船上,轉(zhuǎn)眼就離開了。
云順謹馬上趴在船舷上往下看,江水平靜,哪里還有一點水花。
“四娘!”莊氏從船艙里出來,臉色煞白。她被自家老爺鎖在了船艙里,根本就出不來。但是外面的動靜她聽得見?!八哪?,我的四娘……”
云家盛還是個小少年,他開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我下去找姐姐,姐姐會游泳,不會有事的?!?/p>
云順謹和莊氏眼里露出幾許亮色,這孩子會不會游水,他們常年不在,當(dāng)然不知道的。
云順謹將自己的衣服脫了,“對!沒錯!四娘一定沒事。元娘掉進寒潭,不也好好的活著……”說著,就躍進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