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云順恭跳起來穿了衣服,在現(xiàn)在就殺了這個老女人和過后再殺這個老女人之間猶豫不定。
那婆子也識趣,缺了牙的嘴巴一咧,道:“你不能殺我,外面有人?!彼斐龈煽莸氖?,手指甲黑黃,指甲縫里全是泥。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清洗了。只要一想到這雙手在自己身上游移了一晚上,云順恭就恨不能跳到池子里泡上三天三夜。
忍著惡心,他看向外面,既然眼睛一瞇。金氏,你真是好樣的。咱們走著瞧。但理智還是知道此刻動手幷不是什么好主意。他壓下心里的怒意,再看向這個婆子的時候,就帶了恨意和厭惡,“別再讓我看見你?!?/p>
說完,將自己ide東西一徑收拾干凈,逃也似的從里面跑了出來。及至跑到一里地外,才扶著一棵樹吐了起來,實在太惡心了。
他心里閃過一絲恨意,但更多的則是挫敗。難道自己如今的感覺就是金氏曾經(jīng)的感覺嗎。
簡直混賬!怎么能將自己跟那個老嫗相提幷論。他扶著樹干,好半天才直起腰。
再往前走,岔路口拴著一匹馬,正是他自己的坐騎。云順恭翻身上馬,很甩了幾下馬鞭,一路往前策馬飛奔而去。
五娘長大了,金氏再無顧忌。這是要撕破臉了!
五娘昨晚是幾時睡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反正就是拿著賬本睡著了。她揉揉眼睛,還是在娘的房里。身上的衣服肯定也是娘給脫了的。怎么會睡的那么沉呢。
正想賴一會床,大嬤嬤就進(jìn)來了,笑道:“姑娘醒了,現(xiàn)在要起身嗎”
五娘翻了個身:“再等會,我還想睡呢?!庇謫?“我娘又出門了?!?/p>
“沒有!”大嬤嬤搖搖頭,“正在院子里活動身體呢?!?/p>
五娘點點頭,還是沒有要起來的自覺。問道:“我娘昨天見了誰,能說嗎?!?/p>
晚上見人,很奇怪啊。要是自己人,肯定在山上見。要不是自己人,干嘛又要晚上見。所以,五娘覺得很奇怪。
大嬤嬤一怔,就笑道:“是姑娘的父親?!?/p>
“他!”五娘大驚失色,“不會是來接我的吧。”
大嬤嬤笑道:“怎么,不愿意回去啊。”
五娘哼哼一聲:“這里多自在啊。在云家,天天得請安,還得繞半個園子。就算刮風(fēng)下雨,沒有上面的恩典,還是得去的。我相對來說能自有一些啊,但是也不能太特立獨行?!?/p>
大嬤嬤就笑道:“姑娘想住就住,誰還能硬拉著你回去?!?/p>
正說著話,金氏就在外面喊人:“別賴著了。起來吧?!?/p>
五娘就問道:“娘,父親來是為了什么?!?/p>
金氏想起下面人的稟報,心情正好,就道:“無事,不過是問問我跟天元帝是怎么說的。對云家有哪些影響罷了。”
對云家有沒有影響,此刻的云高華,感覺最是明顯。
下了朝,就被皇上叫到了御書房。
天元帝看著這個老臣。當(dāng)真算得上是老臣了,歷經(jīng)了太、宗,先帝,和他三朝的皇帝。的的確確算的上是老臣,
“金夫人的事,你有沒有什么想要跟朕說的。”天元帝的語氣還算得上溫和。
云高華心里直打鼓。這話該怎么說,要說多少,分寸怎么拿捏,都是個問題。
他先跪下請罪,道:“臣有罪?!敝劣谑裁醋铮蛔忠矝]說,他拿不住皇上的意思。
“起來吧。”天元帝呵呵一笑,“別動不動就請罪的。”
云高華站起身來,深吸了一口氣道:“金氏之事,老臣無從驗證真假啊。畢竟金家當(dāng)年,滿門皆亡,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老臣怎敢輕易相信她就是金家的人。更何況這個女人在煙霞山住了這么多年,從沒有離開過。老臣對那些往事,也就不在意了。時間久了,也就忘了?!?/p>
這話只怕去糊弄鬼,鬼都未必肯信。
天元帝沒什么表情的點點頭,突然道:“我記得你們家老四在西北領(lǐng)著兵呢,是吧。”
云高華楞楞的點點頭,道:“是啊!為皇上盡忠,義不容辭?!?/p>
“那也有好些年沒回京了,朕看著還是叫你們家老四回來吧。一則,也該骨肉團(tuán)聚了。二則,在哪里不是盡忠呢?!?/p>
云高華心里一嘆,到底是有影響了。再說,皇上都定下來的事情,他能說什么。高興的謝了恩才罷了。
“那就退下吧?!碧煸埸c點頭,就淡淡的吩咐了一聲。
云高華趕緊往門口退,突聽天元帝道:“初娘,去送送肅國公?!?/p>
“不敢!”云高華連稱不敢。天元帝叫的可是一個女子的閨名,又能夠在御書房伺候,顯然是極為得寵的。雖不知道是哪位娘娘,但也不敢勞動啊。
“是!”一個女子的聲音清亮婉轉(zhuǎn)。聽在云高華耳朵里只覺得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聽過。但他不敢抬頭,一步一步往外走。低著頭,余光只能看見那女子飛揚的裙角。
等退出大殿,云高華才微微抬起頭,只打算瞄一眼。皇上身邊向來無小事。
可只這一眼,他就僵住了。
這不是自己的大孫女,還能是誰。怪不得皇上讓她來送,原來是叫自己知道有這么一件事。
如果宮里有了云家的女人,老四帶兵確實已經(jīng)不合適了。就如同二皇子成為太子,英國公府被卸了兵權(quán)是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