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新番之中東篇
《鋒芒》這部電影讓韓東紅遍全球,人氣高得令人咋舌。隨便一條微博轉(zhuǎn)發(fā)量都是天文數(shù)字,隨便一個表情都能讓媒體大做文章。土豪粉絲成群結(jié)隊,送車送房機場迎來送往,火爆程度空前絕后。
可以這么說,韓東現(xiàn)在什么都不缺,就是沒有自由。除了平日被媒體“嚴(yán)盯死守”之外,連活動范圍和戲路都窄了,好多領(lǐng)域?qū)λ远汲闪私亍?/p>
“現(xiàn)在真人秀節(jié)目特別火,我也想?yún)⒓印!表n東眼巴巴地瞧著王中鼎。
王中鼎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行!”
“為啥?”韓東不死心。
王中鼎很直白地告訴他:“你會把自己毀了的?!?/p>
寒冬咬牙切齒了半天都沒想出一句回擊之詞,因為王中鼎這話說得······太實在了。
過了一會兒,韓東又朝王中鼎說:“我想演古裝戲,我還沒嘗試過古代角色。”
王中鼎又給否了:“不行。”
“咋又不行?”韓東急了,“演古裝礙你什么了?”
“你的面部輪廓過于西化,演古裝太出戲了?!?/p>
其實真相是王中鼎覺得韓東腿太長,下跪磕頭的時候屁股撅得太高。這種戲,自己在家里演演就好了。
“要不我演一部同志電影吧?自編自導(dǎo)自演,你覺得怎么樣?”
王中鼎只關(guān)心一件事:“你的另一半誰演?”
“李尚啊!你想想,讓他演個輪椅上的美男,我演照顧他不離不棄的好基友,多有愛。況且誰都知道我倆不合,讓他演別人不會說閑話,你也不會瞎想,對吧?”
“對什么對?”
王中鼎一聲厲喝就把韓東給悶回去了。
靠······我怎么你了?韓東不明所以地小聲嘀咕。
王中鼎沒再給韓東夏卓模的機會,直接交代正事。
“你讓沈初花去趙璐那里取一份策劃表,好好準(zhǔn)備慈善拍賣會。我下午還有事,就不陪你一起去了。”
“哦?!?/p>
王中鼎走后,韓東偷偷問二雷:“他這兩天怎么了?火藥味有點兒重??!”
二雷無奈地解釋:“你這一火,王總壓力也大。前幾天公司總部系統(tǒng)頻頻遭到黑客攻擊,對方拿竊取的數(shù)據(jù)作要挾,索要你的裸照,王總能不火么。 ”
原來是這樣······韓東拍拍二雷的肩膀:“那你開導(dǎo)開導(dǎo)他?!?/p>
二雷無奈地笑笑:“光我一個人開導(dǎo)不好使吧?你也得表示表示。其實再強悍的男人,都有缺乏安全感的時候。”韓東瞬間使命感上身,長嘆道:“是我沒盡好一個做男人的義務(wù)。”
二雷剛要說話手機就響了。
“行了,你去忙你的吧?!表n東說。
二雷和王中鼎一同趕去影視基地,車行到半路,王中鼎突然開口。
“停車!”
二雷不明所以:“怎么了?”
王中鼎猛地推開車門,幾大步走到一家成人用品店門口。那赫然陳列在櫥窗里的,就是以韓大美人為原型的充氣娃娃。
韓東死也想不到,他玩了一輩子充氣娃娃,到頭來自己竟成了充氣娃娃。
“哎,你可真有眼光,這一款最近銷售特別好?!崩习迥餆崆榈厣锨敖榻B。
王中鼎陰著臉問:“這是哪個廠子生產(chǎn)的?”
老板娘忙擺手解釋:“不用擔(dān)心質(zhì)量,我這都是正規(guī)渠道來的。你摸摸這手感,這做工,和本人沒啥區(qū)別。”
二雷咳了一聲:“你又沒碰過本人,你怎么知道和本人沒啥區(qū)別?”
老板娘厚著臉皮笑了笑:“我這不就是打個比方么,能碰本人的誰還來這啊?那不是吃飽了撐的么!”
二雷一臉黑線。
老板娘又把充氣娃娃的私處展示給王中鼎看:“您瞧瞧,做的多逼真?!?/p>
王中鼎一看是女人的私處,臉上的表情更陰暗了。
二雷在旁邊小聲勸道:“至少證明那些男人對韓東本人沒興趣,只是迷戀電影里面那個虛幻的'女'性角色?!?/p>
剛說完,老板娘就在旁邊恍然大悟般地拍手道:“原來你們好那口?。≡缯f啊,早說我早就拿出來了。怪不得一直拉著臉,原來是我沒看懂你們的意思?!?/p>
說著火速鉆進庫房,搬出兩具以韓東本人為原型的充氣娃娃。
最后,二雷抱著十幾套“庫存”朝后備箱走去,后面跟著面容冷峻的王中鼎。
“一會兒就派人去廠家,給我端了他們的窩點!”
二雷忙點頭:“是是是,我這就吩咐人去做,你別生氣了?!?/p>
······
為了韓東的人生安全,慈善拍賣會的活動主辦方不僅加派了幾十名保安在韓東身邊,還專門為他安排了一間全封閉的休息室。
韓東正悠閑地玩著手機,小梁突然闖進來說:“元澤來了?!?/p>
韓東臉色變了變,問:“帶的人多么?”
“不多,就兩個?!?/p>
韓東打了個響指:“天助我也,一會兒想法設(shè)法將他扣下?!?/p>
“你要干什么?”小梁一驚。
韓東說:“把床搶回來。”
“床?”
韓東點點頭:“這張床是中中的心病,我身為一個老爺們兒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我要搶回來,還中中一份安全感?!?/p>
小梁略顯猶豫:“靠譜么?萬一出岔子怎么辦?”
“他才帶了兩個人,咱這里兩百多個人,就算一百個對付一個也夠了?!?/p>
小梁想想也對。
慈善拍賣會開始,韓東作為重量級嘉賓壓軸登場,瞬間引來滿堂的歡呼聲。
“大家靜一靜,我今天競拍的東西是自己DIY的皮帶······”
韓東介紹完,由主持人宣布競拍開始,起價是3600,沒一會兒就被喊到10萬。腦殘粉不可怕,可怕的是土豪粉,韓東每次參加慈善拍賣,下面都會搶得頭破血流。
“15萬!”
“20萬!”
“30萬!”
“······”
“100萬!”
整個會場都沸騰了,起價3600的皮帶被喊到100萬?簡直太恐怖了。
“100萬第一次,100萬第二次,100萬第······”
“1000萬!”突然一個男聲打斷。
主持人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多少?”
對方毫不遲疑地回道:“1000萬。”
整個會場鴉雀無聲,錘子落下,成交!
······
回到休息室,沈初花還陷在激動的情緒里難以自拔。
“你說最后喊價的人是不是元大帥哥?”
韓東故意裝傻:“誰知道?反正是做慈善,誰拍的都一樣?!?/p>
這時,小梁突然鉆進來,朝韓東打了個手勢,暗示他元澤已經(jīng)朝這邊走過來了。
“快動手,別讓他跑了?!表n東下令。
小梁麻利兒去執(zhí)行任務(wù)了。
韓東一個人坐在休息室,幻想著王中鼎看到那張大床后感動得不能自持的模樣,想得正帶勁,門“吱”的一聲開了。
看到元澤淡然自若地走進來,韓東先是一愣,很快便露出嘲弄的笑容。
“夠自覺的么?!?/p>
元澤也不說話,徑直地走到韓東面前,定定地瞧著他。
盡管元澤依舊以壓倒性的氣場將韓東震懾得小心肝亂顫,但在韓東眼里,元澤不過是甕中捉鱉,沒有任何危險性,只不過習(xí)慣性高冷罷了。
“那條皮帶是不是你拍走的?”韓東問。
元澤反問:“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
韓東冷哼道:“要是你拍走的話我就贖回來,一千萬算我捐的了?!?/p>
“有錢就是人性哈?”元澤邊說邊用那條皮帶擊打著手掌。
果然······韓東一副鄙夷的表情:“我記得某位貴公子曾經(jīng)公然宣稱惡心我們這個群體,敢問您現(xiàn)在豪擲千萬拍下這條皮帶所為何用?”
元澤一臉煩躁:“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回擊的時候都選這一橋段?有意思么?”
“這橋段太經(jīng)典了,沒辦法,哈哈哈哈哈·····”韓東得意大笑。
元澤冷哼一聲:“虧個一千萬不算什么,哪天把某人睡過的大床搬出來拍賣,恐怕一個億都不止吧?”
“靠,你敢拍賣一個試試!”韓東剛吼完就意識到了什么,哼哼道,“你恐怕沒這個機會了,今天就要物歸原主了?!?/p>
啪啪啪一擊掌,“你們可以進來了?!?/p>
外頭無人回應(yīng)。
韓東面露疑惑之色,幾大步走到門口一瞧,外面空空如也,二百多個人就像憑空蒸發(fā)了一樣。
靠!怎么回事?
“你請外援了?”韓東問。
“沒有?!?/p>
韓東難以置信:“你那兩個人怎么可能對付我二百多個人?”
“因為我?guī)淼氖俏业膬蓚€堂妹?!?/p>
一道霹雷在韓東頭頂炸開。
元澤的堂妹······那該是怎的一個貌若天仙、傾國傾城?。e說二百個“精兵”了,連他這個“首領(lǐng)”都想去圍觀。
太陰險了,簡直太陰險了!
韓東剛要罵人,突然發(fā)現(xiàn)元澤看他的眼神有點兒不對勁。
“你要干嘛?”韓東下意識地后撤。
元澤步步緊逼:“你不是一直惦記那張木床么?我這就帶你去看。”
“別別······你別過來啊,我告訴你······啊啊啊啊······來人啊······救命啊······綁架了······”
最后,韓東終于如愿以償?shù)厣狭四菑埓蟠?,只可惜脖子被床頭的鎖圈套住,除了趴著別無選擇。
而元澤就倚在不遠處的墻壁上,一邊注視著韓東,一邊百無聊賴地甩著手里的皮帶,發(fā)出“啪啪啪”的脆響。
“你不是想知道我拍下這條皮帶干嘛用么?現(xiàn)在告訴你,抽你。”
韓東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那一刻收緊,眼神中透著毫無震懾力的狠勁兒。
“你敢!”
話音剛落,屁股上就挨了一下。
“靠,你真打?。俊表n東急了。
元澤哼道:“不然你以為我在調(diào)情么?”說罷又把皮帶舉了起來。
“別別別······”韓東緊急叫停,“你別打這兒,你換個地方,王中鼎會多想的?!?/p>
“當(dāng)初你闖進我家,在我臉上砸了十幾拳的時候,你跟我商量了么?”
韓東垮著臉:“你咋還記仇呢?”
“因為我的仇壓根就沒報!”
“呃······”
下一秒鐘元澤就按住韓東的腰,狠狠在他屁股上來了幾下子。與其說是打,倒不如說是打著報仇的幌子占便宜。
韓東嗷嗷叫喚,試圖用手掰開脖子上的鎖圈但沒成功。
“我記得某人最擅長捆綁開鎖破密碼了,怎么?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了?”
韓東咬牙:“老子手里連個工具都沒有,拿什么開?”
“你夢游的時候不是神通廣大么?不如睡上一覺,說不定醒來就逃走了?!?/p>
韓東心中各種咒罵。
這時,元澤的手機突然響了。
“好,我知道了。”撂下手機,元澤朝韓東說,“我出去一趟,你趁這個機會好好睡,我期待回來的時候看到床是空的。”
最后,元澤在韓東仇視的目光中笑笑地離開了。
韓東急得腦門兒冒汗,必須要想個法子逃出去,不能坐以待斃。不然等王中鼎來救他,性質(zhì)就全變了。
正琢磨著,韓東突然摸到一個別針。這是拍賣會前戴標(biāo)牌的時候弄上的,結(jié)束后也沒來得及摘,正好現(xiàn)在能用上。
于是,韓東急忙將別針掰開,用針頭去捅鎖孔。
但是鼓搗了半天都無濟于事,這根本不是普通的鎖,而是元澤為他量身打造的,防撬防拆防破解的鎖。
NND!韓東折騰得頭暈?zāi)X脹,最后把別針一扔,不動彈了。
不知過了多久,韓東又把別針拿了起來,只是這次眼睛是閉著的。同樣折騰了一陣沒能把鎖圈打開,又把手放下了。
等元澤回來的時候,韓東依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我還以為推開門能看到奇跡呢。”元澤幽幽地調(diào)侃。
韓東毫無反應(yīng)。
元澤探過頭瞧了一眼,韓東已經(jīng)睡著了。他試著叫了兩聲,韓東沒反應(yīng)。又試著用皮帶抽了一下,韓東還是沒反應(yīng)。
這樣都不醒?
元澤仔細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韓東是真的睡著而不是裝的。
“你進來?!痹獫沙T口的保鏢說。
保鏢進去后,元澤讓他試著叫醒韓東。保鏢上去就是一拳,元澤的臉當(dāng)時就黑了。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保鏢被罵傻眼了,元澤的表情也有片刻的凝滯。過了好一陣兩個人才意識到,即便挨了這么重的一拳,聽到這么大的訓(xùn)斥聲,韓東依舊沒有醒。
“到底什么情況?”元澤臉上隱隱透著一絲不安。
保鏢猜測:“會不會是暈了?”
“好好的怎么會暈?”
“不是有一種致死原因是體位性窒息么?當(dāng)一個人的某個部位被長時間束縛,就會造成呼吸不暢?!?/p>
“他的脖子只是被卡著不是被勒著,況且四肢都能活動,怎么會窒息?”
“可是他一直趴著無法翻身,長時間下來也會影響呼吸吧?”保鏢小心翼翼地分析著。
元澤冷著臉沉思了片刻,終于開口說道:“先把他脖子上的鎖圈解開了?!?/p>
結(jié)果,保鏢將鑰匙取來,卻怎么打都打不開了。
“什么情況?”元澤臉色變了變。
保鏢說:“好像是鎖被動了手腳?!?/p>
“動了手腳?”元澤半信半疑,“拿來我試試?!?/p>
保鏢把鑰匙遞給元澤,元澤試過之后還是一樣的結(jié)果。鎖芯被捅壞了,現(xiàn)有的這把鎖已經(jīng)廢了。
元澤命人找來各種工具都撬不開這把鎖,甚至把特制這把鎖的鎖匠請來,他都表示無能為力。
元澤怎么都沒想到,韓東居然反其道而行之。鎖是沒撬開,可人家把鎖捅得誰都弄不開了。
“元總,要不咱把床拆了吧?”有人建議。
元澤立刻駁斥回去:“拆什么拆?”
“可是這把鎖硬度太高了,必須要用專門的機器切割。況且你看他現(xiàn)在這種情況,再耽誤一會兒恐怕······”
元澤掃了韓東一眼,開口說道:“先去醫(yī)院?!?/p>
“去醫(yī)院?他這種情況怎么去醫(yī)院?”
“帶著床去?!?/p>
“······”
最后,保鏢真的連人帶床搬出了房間,抬到了房車上,朝醫(yī)院開去。
結(jié)果不用想,車開了不到兩公里,就被埋伏在那里的一群人劫下了。
元澤早有心理準(zhǔn)備,知道韓東這一招打的是什么算盤。先把自己和床“綁”在一起,這樣一來連人帶床都回去了。
偏偏元澤還無法奈他何,因為元澤不知道韓東有夢游避災(zāi)打死都不醒的本事。擔(dān)心這么僵持下去韓東情況不妙,所以再不甘心也只能退一步放人。
于是,韓東就這么有驚無險地回到了家里。
王中鼎趕回來的時候,韓東還趴在床上睡著。
原本王中鼎看到“韓東牌”充氣娃娃就氣不順,再聽說韓東讓元澤給“拐”走了,血壓嗖嗖往上飆。所幸回來看到韓東安然無恙,還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大床,本想感動一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韓東脖子上的鎖圈,臉色頓時就變了······
這卡在脖子勒令其趴著的場景,實在太讓人想入非非了。
雖然韓東衣著整齊,但保不齊是為了上醫(yī)院特意穿的呢。
于是,王中鼎將韓東的衣服脫下來一一檢查。
結(jié)果,哪都沒問題,就屁股上這若隱若現(xiàn)的紅痕讓王中鼎眸色一沉。
恰好此時韓東醒了,看也不看眼前的人是誰,就大喝一聲:“你要干啥?”
半天沒聽到回應(yīng),韓東才意識到不對勁。
“誒?我咋回來了?”
王中鼎問:“你去干嘛了?”
韓東指指脖子上的鎖圈:“你先把這個解開了,我再跟你說?!?/p>
“解不開,鎖已經(jīng)壞了?!?/p>
韓東先是一愣,接著像是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怪不得床回來了。沒想到啊,這睡一覺還真管用,哈哈哈哈哈··· ···”
王中鼎卻無半點同喜的意味,依舊執(zhí)著于一個問題:“你去干嘛了?”
韓東柔情款款:“去給你找安全感?!?/p>
王中鼎拽住鎖圈,怒聲質(zhì)問:“你就是這么給我找安全感的?”
“不是,你誤會了,是這么回事······那個,你先幫我把脖子上的這玩意兒鋸開,鋸開了我再解釋······”
王中鼎說:“沒這個必要了吧?”
“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