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lǐng)明顯是非常不理解溫淺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他還是耐下心來問道。
溫淺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周圍滿是疑惑地人群,沉了沉氣,然后說道。
“因為,我已經(jīng)結(jié)婚?!?/p>
溫淺這句話一說出,立刻引起了一片嘩然,大廳里原本和諧的氣氛被溫淺這一句話完全打破,大家看著溫淺的眼神瞬間變了味道,就像是在看著什么不能接近的病菌一般。
“我已經(jīng)和一個Alpha結(jié)合,無論怎樣,我不會背叛他?!?/p>
溫淺的身材瘦瘦小小的,但是此刻說出話卻是擲地有聲,現(xiàn)在在場的人基本上都已經(jīng)是溫淺父輩的年齡,但是卻都被溫淺這不容置喙的語氣說得愣住了。
這個場景,是多么熟悉。
無論如何,我不會和萊特分開。
大家看著那相似的眉眼,聽著那熟悉的語氣,就像是又回到了十年前。
“溫淺!你不要胡說八道!”
克拉倫斯再也沒辦法在自己的座位上安坐了,他暴怒著站起身來,帶動著全身的肌肉,呵斥著站在大廳中和眾人對峙的Omega。
但是溫淺的眼神之中卻沒有猶豫,他轉(zhuǎn)過頭來看了一眼旁邊急躁的Alpha,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克拉倫斯,謝謝你,但是我愛墨非斯,我和母親的選擇一樣,哪怕這會付出生命,但是我絕對不會背叛他!”
克拉倫斯被Omega的話震得倒退了一步,他看著溫淺臉上洋溢著的那種幸福,只覺得自己的心狠狠的抽動了一下。
當(dāng)年,溫寧也是站在這里,對著自己,也對著所有人說,她絕對不會背叛萊特,哪怕是要付出生命!
克拉倫斯的手頹然垂下,他沉默了。
部落首領(lǐng)聽了這話臉色卻越發(fā)凝重了起來,他看著站在中央的溫淺,挑了挑眉,然后又一次確認(rèn)道,“你說的是實話?”
“是的?!睖販\沒有猶豫得點了點頭。
首領(lǐng)的眼神之中似乎閃過了一絲猶豫,但是這一絲猶豫很快就被堅決所代替,他放在桌子上的手緊緊握了握,然后緩緩展開沖著旁邊擺了擺,立刻就上來了幾個士兵把溫淺帶了下去。
溫淺任由著自己被士兵拖著漸漸走遠(yuǎn),他看見了克拉倫斯沉著臉?biāo)浪赖囟⒅约?,他聽見大廳里隱隱約約傳來的聲音,“如果是這樣,那么就按族規(guī)處置吧……”
溫淺對著克拉倫斯笑了笑,像是在安慰他一般,然后只是一瞬的功夫,他已經(jīng)被帶著轉(zhuǎn)過了墻角,所有的人都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而此刻在大廳里,看著漸漸消失的Omega,克拉倫斯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他沉默了半晌,但是還是轉(zhuǎn)過頭來對著部落首領(lǐng)開了口,“首領(lǐng)大人……”
“克拉倫斯,”首領(lǐng)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想要說什么,但是……”首領(lǐng)盯著面前面色不善Alpha,語氣之中似乎也有一絲猶豫,“族規(guī)就是族規(guī),它不能在我這里被打破。”
“溫寧已經(jīng)死了十年了,有些事情,你也應(yīng)該放下了?!?/p>
·
自從溫淺住進這里,他最大的樂趣就是盯著那扇窗子看。
現(xiàn)在溫淺正坐在床上,仰著頭,從那扇小小的窗戶里看著天空里閃亮的星星。
今天晚上的飯食很好,但是溫淺卻一直反胃,什么也吃不下,看著桌子上擺放著的食物,溫淺知道,怕是明天他們就要對自己動手了。
溫淺這樣想著,又忍不住伸手去端過來了放在桌子上的那個餐盤,心里想著,還是吃一點吧,這可能是最后的一次了。
溫淺拿起餐具努力地往嘴里扒著米飯,不知道什么時候眼睛就濕潤了。
今天在大廳里那個勇敢的溫淺仿佛在一瞬間蕩然無存,只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溫淺才知道,自己沒那么勇敢。
他怕死,他也害怕孤獨,他不想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死去,他……好想墨非斯。
他不想就這么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他想要和墨非斯在一起,一直一直……
可是現(xiàn)在,哪怕是見一面也成了奢侈。
溫淺只覺得自己的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了下來,但是他還是扒著碗里的米飯努力地往嘴里塞著,溫淺的動作急躁,他突然之間感到胃部一陣強烈的抽搐,反胃感隨之而來,他抖著手放下了手中的碗,痛苦地?fù)撟×俗约旱母共浚诖策吀蓢I起來。
溫淺一邊嘔著眼淚也跟著唰唰地往下落,身體的難受此刻也在刺激著溫淺脆弱的神經(jīng),到最后,溫淺索性放任了自己的情緒,漸漸哭出了聲音。
就在溫淺在用力地發(fā)泄著自己的情緒的時候,卻聽見門口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溫淺抬起頭來向著門口看去的時候,同時門外的人也快速地打開了房門。
一個身材高大一身黑衣壓低了帽檐的男人站在了門前,溫淺睜著朦朧的淚眼,當(dāng)下心里一緊,下意識地往后推了半步,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對方卻突然之間把頭上的帽子一摘,抬起了頭。
溫淺的心臟猛跳了一下,緊接著,曾經(jīng)所有的酸澀在這一瞬間全部變成了難以言喻的巨大甜蜜。
溫淺像是霎時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是墨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