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瘪肄确宓吐暤?,“在想下一戰(zhàn)的戰(zhàn)略,在想舅舅以前教我的那些東西?!?/p>
凌霄輕笑:“舅舅的戰(zhàn)策錯不了,下面軍中的事還全靠你呢?!睕]了那白癡將軍,可算能讓他的小將軍好好發(fā)揮了。
褚奕峰側(cè)過頭,有點猶豫:“我有點怕……現(xiàn)在這些事交到我手里,我擔(dān)心……”
原來是想撒嬌了,凌霄一笑,更溫柔的抱著褚奕峰:“不用擔(dān)心,舅舅那么涼情的人還經(jīng)??滟澞丬娛律系奶旆?,我雖不懂,也知道一定是錯不了?!本退愠隽耸乱灿形医o你擔(dān)著,怕什么。
褚奕峰頭一回接手這么大的權(quán)利,他不怕犯了錯自己受罰,只是不想辜負(fù)這些系在他身上的軍人。
褚奕峰的心思凌霄都知道,耐心勸慰了一會兒,勸到后來又忍不住把人壓在榻上親昵了起來,還是賬外親兵喚褚奕峰巡視時褚奕峰才紅著臉去了。
給皇城的密信是凌霄寫的,言辭懇切,仔細(xì)說明了當(dāng)夜大帳中的事,又把暫時壓下此事不提的苦心說了,最后還以褚奕峰的口吻懇求朝廷馬上派遣一位有資歷有聲望的大將來頂替褚奕峰的位置。
收筆,凌霄靜靜的等待著筆跡晾干,心中冷笑,看誰敢來吧,故意設(shè)個讓人惡心的套,在軍中縱酒褻妓,太子再憤怒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把這事張揚出來的,反會覺得褚奕峰處理的好,但不能和朝中說清楚,朝中大臣只知道韓信忠不明不白的死了,誰還敢來接替他的位子?找死呢?
凌霄輕輕把密信吹干,小心的放在竹筒內(nèi)封好,遞給身后的秦龍:“去交給風(fēng)行軍。”
“主子……”秦龍再也忍不住,跪下來道,“韓將軍怎么說也是有功勛的將士,您如何就……”
“我如何了?”凌霄的笑凝在嘴角,“秦龍,你怎么不說了?”
在到了軍中的當(dāng)晚凌霄就把計謀想好,讓他給韓信忠送了十幾壇的好酒過去,韓信忠嗜酒人盡皆知,在軍中這一個月滴酒未沾,是個人就忍不住,昨晚秦龍趁著這個功夫,派十多個弟兄換了叛軍的服飾把韓信忠殺了,在軍營深處遇刺本就蹊蹺,但和酗酒狎妓的事沾上,凌霄又大發(fā)慈悲的表示不會追究,韓信忠的親兵當(dāng)然更不會追查了,這一下子更成了糊涂賬,把凌霄的人徹底的摘了出來。
之后凌霄在大帳中惺惺作態(tài),把軍中的權(quán)利讓人心服口服的攬給了褚奕峰,饒是秦龍自認(rèn)智慧過人,也不得不贊一聲,凌霄這一局實在是絕了,但……也太狠了。
凌霄一看就知道秦龍想的是什么,淡淡問道:“我問你,為將者,與一兵卒相比,孰輕孰重?”
“自然是將軍重要?!鼻佚埾攵疾幌氲?。
榆木疙瘩!凌霄心里嘆息,繼續(xù)問道:“那我再問你,一將,與一軍兵卒相比,孰輕孰重?”
“這……”秦龍躬身道,“一軍兵卒重要?!?/p>
“對。”凌霄起身,單手扶起秦龍,慢慢道:“我軍和張繼叛軍的第一戰(zhàn)慘敗,死了多少人你知道么?”
秦龍沉默了下,答道:“一共死了五千人?!?/p>
“錯。”凌霄直視秦龍雙眼,“一共死了五千一百二十三人?!?/p>
秦龍心下一凜,凌霄繼續(xù)道:“就是因為韓信忠那個昏將,我軍死了五千一百二十三人!”
“就因為他的昏聵,他的優(yōu)柔寡斷,他的明哲保身,就讓我大褚朝死了五千余人?!?/p>
“我從不喜歡殺人!但我不殺他,再次交戰(zhàn),再死五千多人?你看看賬外的那些兵卒,哪個是沒有父母妻兒的?!憑什么為了他一人,讓無數(shù)無名士卒不明不白的死去?!”凌霄冷冷道,“你自己也知道一將與一軍兵卒相比,一軍兵卒更重要,為何不能懂得我的苦心?!”
秦龍心下瞬間明朗,單膝跪地:“是我愚鈍!不能體諒主子苦心。”
“罷了,你不盲從我,遇事有膽子向我進諫,我很滿意?!绷柘龇銎鹎佚垼徛暤?,“我很看重舅舅賜給我的人,不要讓我失望。”
“是!”秦龍起身去送密信,自此,韋錚輔派來的二十親兵徹底信服凌霄。
也是這一天,凌霄真正的掌控住了北部大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