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每一分甜
兩人腿那兒緊貼著, 熱意源源不斷地躥了上來。
賀云醒卻是沒有絲毫慌亂的模樣,整個人懶洋洋的,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仿佛在他的認(rèn)知中, 兩人這樣子的姿勢,再正常不過了。
邊梨頓了兩秒,而后像被燙到一樣彈起, 撐著他的肩膀想要坐起來, 然而慌慌亂亂之中,不免亂了章法。賀云醒似是不經(jīng)意地一動, 邊梨抬起半個身子,再一次俯沖了下去。
她又回到了原來的姿勢。
比剛剛那樣子的坐姿, 力道來得更重, 著力點全定在那一塊兒, 深深地鑿著。
賀云醒因為邊梨這個動作,登時悶哼一聲。
兩人面面相覷,邊梨以光速漲紅著一張小臉兒,即便是在如此昏暗的光景下,也不難瞧出她此刻的窘迫。
一雙杏眸黑亮亮的, 此時此刻帶著點微慍,瞪了他一眼。
坐席這一塊兒沒有人在意, 但是兩人動作這么囂張,動靜又大,直接影響到了周遭的人。
寧薛初從剛開始就一副震驚到不行的模樣,眼下咽了咽口水, 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邊梨咬了咬唇,這樣近距離接觸,她全身哪兒哪兒都是軟的,半點力都使不上來。
頭頂發(fā)絲間兒都透著尷尬。若是地上能有沙洞,她絕對能像鴕鳥一般埋進(jìn)去。
她沒敢多做停留,掙脫間直接跳了下來。
走之前,邊梨呼吸都帶著熱。驀地,她想起賀云醒剛剛附在她耳旁所說的那句話。
投懷送抱,喜歡他?
他倒是想得美。
壓抑住心底亂蹦的迸射感,她定了定呼吸,低下頭來,臨走前,還不忘在他的腳上狠狠地碾了一下。
在賀云醒的感知里,不過是不痛不癢的一下,這么一腳,倒像是輕輕地點在了心尖兒,有點甘之如飴的意思。
寧薛初剛要喚她,“肥——”這個韻音連了一半,便被打了回來。
望著女孩慌亂帶跑的背影,寧薛初頓在原地,內(nèi)心倏然升起一股感慨之情。
他轉(zhuǎn)而去問何煦以,“剛剛你絆人女孩了沒?”
何煦以想也沒想搖搖頭,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聽了對方的答案,寧薛初嘖嘖兩聲,他自己也沒伸腿,那么到底是誰絆的,顯而易見。
罪魁禍?zhǔn)最D時牢牢地鎖定了某一位無賴。
他望向賀云醒,語氣里多得是五體投地,“我靠老大,你太特么騷了,我是真的服?!?/p>
看著這動機(jī)十足的樣子,多半是早就計劃好了。
從剛剛gemini上臺表演彩排的時候,他就目不轉(zhuǎn)睛。
平日里參加其他頒獎典禮,亦或是演唱會,同樣是坐在下面的藝人觀眾席上,都沒見他這么認(rèn)真過。
賀云醒還維持著半撐著臉的姿勢,正微微低著頭,視線落在地上。
半邊側(cè)臉隱在昏暗明滅的光影里,看著是正在沉思。
然而鴉黑的睫毛之下,鼻影很深,唇角微勾,揚起一抹清淺的弧度。
不難看出,他此刻應(yīng)該心情頗為不錯。
聽了寧薛初的話,賀云醒也沒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只是懶懶地掀了掀眼皮,稍稍點點頭,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然而寧薛初瞅見他這樣,更加激動了,如同打了激素,亢奮不已的尖叫鶏。
“你點頭了?你居然還真的點頭了??”以往碰到了有關(guān)邊梨的話題,都是讓他承認(rèn)簡直比登天還難,眼下居然點了頭,這無疑是另相承認(rèn)的意思。
自己以往的猜測統(tǒng)統(tǒng)在這一刻落在了實處。
賀云醒修長的手掏出手機(jī)來,目不斜視,回應(yīng)寧薛初的激動,“你的聲音還可以更大點?!?/p>
他剛剛一時情急,嗓門揚起,不免就引起了周圍的注意。
有一部分工作人員都探頭往這邊看過來,前兩排斜側(cè)方的藝人,即便是離得遠(yuǎn)了,也好奇地往這邊探過頭來。
寧薛初識相地放低音量,聲音很欠扁,“不過騷是一回事,人理不理你又是另外一回事啊,你沒看到肥肥都?xì)馀芰藛幔俊?/p>
這個認(rèn)知讓他心神一陣舒暢。邊梨不愧是他看上的小妹妹,面對這種級別的狗男人,就不應(yīng)該一哭二鬧三上吊,而是避而遠(yuǎn)之。
說完,寧薛初等了良久,也沒見賀云醒回復(fù)他。
難道他激得還不夠?
寧薛初疑惑地低頭,不可控地看到了賀云醒手機(jī)的屏幕。
雖然調(diào)低了暗度,也不難看出那上面正停留著的頁面,是相冊。
隨著主人手指的撥動,相冊上面也隨之一幀又一幀的滑過。
每一張照片上的主人公,都直楞楞地指著同一個人——
是邊梨。
今日份連擊的震驚,快讓寧薛初不認(rèn)識自己了,更多地還是對于挖掘出賀云醒不為人知一面的疑惑和驚詫。
“我眼是瞎了吧,你怎么不去東京女子志報個名呢,整得跟個變態(tài)似的?!闭f完,他湊上前,想看看賀云醒偷拍照片的清晰度,直接被擋住。
賀云醒不緊不慢地關(guān)了相冊的應(yīng)用,側(cè)眼看他,“你搞什么?”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你搞什么幾把玩意兒?”寧薛初重重地從鼻子里哼出來一聲。
賀云醒見怪不怪,明晰的指節(jié)微動,不知道在手機(jī)屏幕上敲敲打打些什么。
“你牛,即使你不理我,我還是要劃重點提醒你幷且告訴你,肥肥壓根就不吃你這一套。”寧薛初甩了甩胳膊,鄭重地下了個定論。
賀云醒倒是認(rèn)真地思索起來,罕見地回應(yīng)得快,“怎么說?”
寧薛初難得被搭理,登時像只捋順了毛的小狗,脾氣也好了起來,“你得哄著,寵著,你這樣欺負(fù)人小姑娘,算個什么回事???”
這又是絆倒又是調(diào)戲的,他是看不下去。
剛剛邊梨又羞又窘的,差點沒往賀云醒臉上呼耳刮子了,然而他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
寧薛初雖然強(qiáng)忍再三,還是覺得自家老大有點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