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白笑了,伸手又摸出好幾塊:“誰說就一塊,給你留了一半呢。喏,都給你了?!闭f著就要丟進(jìn)儲物盒里。
他把儲物盒一打開,就見里面躺著好幾條不同口味的糖,跟家里的那些一樣,也不知南鉞什么時候補(bǔ)進(jìn)去的。
江景白動作頓了頓,還是把手上的奶糖撒進(jìn)去,他指尖在蜜桃味的夾心糖上點了一下,空手縮回來,把儲物盒合上。
南鉞嘴角展開愉悅的弧度,他忘不掉江景白剛上車時的笑,總感覺一定得問問原因:“在停車場的時候,你笑什么?”
“?。俊痹掝}突然跳躍,江景白反應(yīng)不及。
南鉞在開車,出于安全考量,始終目視前方,他沒看他,也沒說話,給江景白留出回想的時間。
“嗯,也沒什么……我只是想,”江景白清了清嗓子,“我給你換的這輛車,是不是不如你自己原來的那一輛?!?/p>
不用“是不是”,肯定就是了。
虧南鉞跟他互報婚前財產(chǎn)時能把“剛工作隨便買的代步車”這種話說出口,那輛車車型低調(diào),江景白沒看出什么特別的,南鉞婚前接送他又都是晚上,沒碰見過熟人,沒人和他提起,江景白也就沒懷疑。
其實光從車這件事上就能看出來,南鉞最初騙他是被江景白和別人相親逼急了,心里有過到底是先把人哄到手,還是直接從實坦白的掙扎,可惜江景白車盲,硬是沒發(fā)現(xiàn)南鉞露出的小馬腳。
還在停車場那邊的時候,江景白看到停在對面車位的車,辨出車標(biāo)和南越以前的那輛一樣,這才把那茬想起來,覺得自己無意間好像干了件小傻事,無奈發(fā)笑而已。
南鉞聽他說完,淡淡答:“不是?!?/p>
江景白看著十字路口的綠燈變紅,只當(dāng)南鉞又要哄他,繼續(xù)彎著眼睛。
“我很喜歡,”南鉞踩下剎車,“其他人也很羨慕我?!?/p>
這個“其他人”的范疇可就廣了。
江景白不由失笑,這有什么可羨慕的?
南鉞在路口停住車,右手離開方向盤,把江景白的左手握進(jìn)掌心,指腹在他手面摩挲,恰好掠過無名指上的那枚婚戒:“羨慕我有一位好先生。”
好先生?江景白被南鉞抓著手,手背上全是男人的體溫。他聞言怔了兩秒,嘴角輕扯,低下頭真的笑開。
——
機(jī)程近三個小時,飛機(jī)擦著最后一道暮色穩(wěn)穩(wěn)落地,游艇會已經(jīng)派車等候,接到了人,直接開往臨岸的俱樂部會所。
夜色將近下的會所氣勢逼人,金光沖天,碼頭和建筑群都被披著亮,遠(yuǎn)遠(yuǎn)便能看見起伏連綿的一片。
出海時間定在明天,今晚的任務(wù)是養(yǎng)精蓄銳,好好休息。
洗完澡躺到酒店的大床上,江景白眼底先是映著上面的天花板,不出多久,改映出一張硬朗堅毅的男人的臉。
南鉞手肘撐在江景白臉側(cè),低頭在對方昳麗的眉眼間親了親:“在想什么?”
他頭發(fā)半干,掃在江景白臉邊,又涼又軟。
“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樣?!苯鞍渍\實地說出心里話。
他以前和大學(xué)室友登過游輪,住在市區(qū)里的酒店,時間差不多了便過去碼頭,完全沒想到游艇會內(nèi)部是這個樣子,各種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本身就是一個不錯的休閑場所。
江景白的眼睛原本就亮,浴后水霧未散,眼神更是柔和得一塌糊涂。
南鉞頓時舍不得起身了,就這么撐身看他:“托你的福,我也是第一次?!?/p>
“你以前沒來過?”江景白不信。
“那是工作?!辈皇嵌燃伲矝]有江景白。
南鉞手指穿插進(jìn)他的發(fā)間,拇指一下又一下?lián)崦^他的額角,緩聲和他說著游艇的情況,最后話頭頓了頓,笑意似乎加深了一點:“還有間小型的健身房?!?/p>
江景白軟乎乎的眼神頓時變了,一臉受不了地偏頭往床邊看了半圈,這才落回南鉞眼底,抓著他腰側(cè)的浴袍抗議:“……不是說好了出來度假,別做那種事了?!?/p>
他可不想搞什么運動健身。
“嗯,說好了。”南鉞胸腔震顫,低低笑了兩聲,“你想做什么?”
江景白起先還認(rèn)真思考了半分鐘,慢慢臉上浮現(xiàn)出不同于沐浴后被水蒸出的紅暈。
兩人都洗過澡,各自的荷爾蒙在熱汽下更顯濃烈,近距離的錯綜交織,早把彼此的身體撩撥得躁動起來。
很顯然,南鉞比江景白躁動多了。
都這樣了,還能沉心靜氣地問他,你想做什么?
江景白是真的有點不想理他,垂下眼睛,就是不肯說話。
南鉞俯身,用唇面貼著他的嘴角,一寸一寸,細(xì)細(xì)地磨動,活像一頭好整以暇,只等獵物上門的狼。
江景白被親得沒脾氣了,索性一推南鉞的下巴,抬起上身,在他喉間輕咬了一口。
不等他做出別的動作,南鉞捂住他的嘴,把他按回床上,同他商量:“好了,這次你不要亂動。”
滾熱的吐息噴到眼角,江景白反射性地眨了下眼睛。
“我怕我沒分寸,明天就出不了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