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可能……”宋楓眼底的光亮分毫不減,期待而純潔的望著他,“但是萬一呢?萬一呢!對吧?對吧——!”
一個長期被虐的人終于看到了翻身希望,哪怕心里幻想的場景再不現(xiàn)實,他還是忍不住抱有期許,蕭明軒摸摸他的頭:“對?!?/p>
宋楓高興了:“把手機給我。”
蕭明軒嗯了聲,略微思考一下,暗道這人明天若真的不回來該不會跑去胡搞吧?他低頭:“宋楓,我想和你聊聊?!?/p>
宋楓趴在他身邊支著頭:“聊什么?”
“我們現(xiàn)在是情侶,所以在關系沒結(jié)束前有些事不能做,懂么?”
宋楓挑眉:“比如?”
“比如背著對方在外面胡搞,或者亂搞曖昧,”蕭明軒斟酌用詞,“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就是不能劈腿唄,你放心吧,”宋楓誠懇的看著他,“老子是正經(jīng)人?!?/p>
“……”
“下一個話題,還聊什么?”
蕭明軒沉默半晌:“你隨意吧?!?/p>
“那好,咱們聊聊我大哥,你說他明天會抱著我痛哭流涕嗎?”
蕭明軒將他抱起來換個方向,讓他的頭枕在枕頭上:“閉上眼什么都不要想,一會兒就睡著了,睡吧,早睡早起身體好,祝你做個美夢,也許你能夢見?!?/p>
宋楓一直折騰到半夜才睡著,搞得蕭明軒好幾次都想把他按在床上直接做暈過去算了,但他轉(zhuǎn)念一想這人明日要出任務,只得耐心的陪他耗,第二日送他上直升機。
他回辦公室把新兵近期執(zhí)行任務的表現(xiàn)總結(jié)一下,加上前幾天寫的年終報告一起給鄭奇勇送過去,他站在外面喊了聲報告,推門而入,接著一怔??傟犝诖螂娫挘映恋煤苌?,隱約帶著些凝重,這雖然不明顯,但對于經(jīng)過大風大浪的人來說實在不尋常。
鄭奇勇抬頭看一眼,示意他把東西放下先別走,對話筒道:“讓醫(yī)院盡力搶救,這件事暫時瞞下去,能瞞多久是多久,別讓他知道,就這樣吧?!彼麙鞌嚯娫?,瞬間恢復如常,拿起報告翻了翻,隨口問:“你怎么沒去執(zhí)行任務?”
“我和上面打過招呼,讓宋楓去了?!?/p>
鄭奇勇握著報告的手在空中停頓了半秒鐘,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他緊接著問:“什么?”
蕭明軒有些詫異,他認識總隊到現(xiàn)在從未聽過這人的問話里帶著驚訝的語調(diào),他重復:“我讓宋楓去了,那人畢竟是他大哥。”
鄭奇勇有短暫的沉默,接著放下報告,回想昨夜看到的資料:“在緬甸?”
蕭明軒點頭,隱約覺得這人似乎在顧慮什么,就好像不愿意讓宋楓出去似的,他敏感的問:“怎么?”
鄭奇勇面色平靜:“沒事,你可走了?!彼贻p時就開始在前線混,一直到現(xiàn)在還坐陣在第一線上,他想瞞住的事哪怕別人有火眼金睛都無法在他臉上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蕭明軒看他一眼,只得離開,他回辦公室繼續(xù)寫報告,接著抽出時間開車去軍區(qū),那里的團長昨天打電話讓他今天一定過去,說是有重要的事商量,他便來了,接著得知這兩個月總有人往軍營送定時炸彈,上面寫著三個名字:蕭明軒、蕭成和宋楓,連編號都沒寫。
“送的人是附近村子里游手好閑的村民,說是收了別人的錢幫忙送東西,根本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現(xiàn)在快到年底,你說他會不會送份大的?還有這個蕭成又是誰?軍區(qū)根本找不到叫這個名字的人?!?/p>
蕭明軒無語,暗道符山銘估計是查到邵修杰每月總寄東西,所以也找過來了,那人根本不需要露面,甚至連自己的手下都無需動用,隨便雇個傭兵就能做這件事。他想了想,那人應該知道宋楓要回家過年,就算送大禮也不會往這兒送,他提議:“下次如果還有炸彈,你們可以讓它爆炸,這樣那個人也許就不會再送了?!?/p>
他在這里耽擱了一陣,到軍營時宋楓已經(jīng)回來了,他推開宿舍的門,只見早晨還雄糾糾氣昂昂的某個人正裹著被子窩在床上,手上夾著一根煙,滿臉的頹廢。
“……”
他無奈的上前:“你哥怎么樣,有事嗎?”
宋楓傷感的道:“還是老樣子……”所謂老樣子就是穿著唐裝,一副溫文爾雅的君子模樣,嘴角掛著溫柔的淺笑,不知騙了多少人,蕭明軒摸摸他的頭:“那你哥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宋楓抽了一口煙,“我本還謙虛的說了句救駕來遲,他惋惜的說確實挺晚,如果我早點到,他就能借我的手殺人了。”
“……然后呢?”
“他扭頭登上他的私人直升機,就這么走掉了,”宋楓傷心欲絕,“我到的時候他基本上已經(jīng)把事情擺平,那個人早就溜了,任務上寫著把醫(yī)學資料放在首要位置,所以我們只能蹲在被炸的亂七八糟的實驗室里收集資料,那里剛剛發(fā)生爆炸,而且還是在地下,我們差點被集體活埋?!?/p>
蕭明軒同情的看著他,暗道你被虐了這么久,怎么就不長長記性呢?他還有事情忙,安慰一陣便走了。
宋楓本想掏出手機扔給他,接著想起開機時來了幾條短信,他那時一心向著救自家大哥,心情太激動就沒有看,他打開短信,邵修杰依然是每月一條,只在這個月里多發(fā)了一條,日期非常近,大意是中國快過年了,別太貪玩,注意安全。
他關上對話框查看其他短信,符山銘自從上次那幾條后一直沒再發(fā),倒是這個月發(fā)了一條,上面寫著一行字:寶貝,地獄的門沒關嚴。
他微微皺眉,不明白這人又抽什么風,想了想還是撥了過去,結(jié)果自己的手機欠費已停機,他哼唧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