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尺宿呆愣了許久,這可還是那個倔強的男孩?那神色并不像是在開玩笑,可尺宿還是忍不住笑起來。
季簡雨見她笑了,忽然就慌張起來,抓住尺宿的手直問道:“你不信我?”
尺宿沒點頭也沒搖頭,只繼續(xù)那淡淡的笑意,“小雨,你知道你這句話會讓人想入非非的。我說過了,我玩不起了,咱們以前的游戲,已經(jīng)在你走的時候停止了。”
想要掙脫他那只手,掙了幾下都沒成功,干脆就放棄了,任由他抓著吧。只不再看他了,自由的那只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神態(tài)悠閑自得的。
季簡雨被她這滿不在乎的神情深深地刺傷了,只更用力的去抓她的手,沒了分寸,一字一句道:“如果我說,我是認(rèn)真的呢?”
尺宿總算是有了反應(yīng),皺起了眉頭,手腕上的痛楚讓她來了怒氣,瞪了過去,“這孩子有爸爸的,你可知道他的爸爸是誰?”
季簡雨那心到底是脆弱的,聽了這話,不覺手上的力度,自然而然的松了,向后退了幾步,踉蹌著,險些就摔倒了,訥訥難言道,“你在等他?”
“無所謂什么等不等的,我等他,這日子也是要過,我不等他,這日子也不會就此停止了,還有什么區(qū)別嗎?我還不是一樣要過日子么?!?說完就看著他淺笑,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好似看透了這一切,有關(guān)于情愛的,有關(guān)于親情的,統(tǒng)統(tǒng)都看透了。
季簡雨卻忽然笑了起來,重新走回到尺宿的身邊,按住她的肩膀,臉也慢慢的靠近了,尺宿一驚,卻是無路可退,只能任由著季簡雨,將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四目相對,他唇邊的笑靨,像是一朵正在盛開的斷腸草,彎彎曲曲的,卻是有毒的美麗。
“尺宿啊尺宿,你總算還是你,你那不服輸?shù)膭艃?,讓人愛死了都。你就一直這樣,沒關(guān)系,你心里想著誰就想著誰,也沒關(guān)系,你對我如何,也沒關(guān)系。什么都不重要,就讓我守著你,等你厭煩的那一刻為止?!?/p>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鼻尖已經(jīng)是頂在尺宿的鼻尖上了,溫?zé)岬臍庀娚⒃诔咚薜哪樕希囊环N慌亂。唇邊那抹越來越淡的笑意,最后變成了堅定地信念了。
尺宿猛地推開他,冷冷的怒斥:“季簡雨,你腦子有病是吧!腦殘的話,吃了腦殘片再出門!別跟我這兒冒傻氣!”
季簡雨反而笑了起來,“呵呵……尺宿,你生氣了?是被我說中了吧,你心里其實有等著的人,不管是誰,總是有那么個人,我只羨慕,是誰那么好的福氣,能讓你這般的妖孽惦記著。你嘴上不說,可那心里到底是想念的。至于那人是誰,你自己應(yīng)該清楚,只是你不愿意正視而已。尺宿,我說的可都對了?”
那眉梢一挑,明明是一張年輕男人的臉,卻愣是讓人聯(lián)想起了那修行千年的的狐貍,不是媚態(tài)入骨,就有股味兒,,狡猾的味道。
尺宿翻了翻白眼,已經(jīng)是口氣不善,“懶得理你!這么久沒見了,一見面就冷嘲熱諷的,你看我窘迫很爽是不是?!”
季簡雨不住的搖頭,唇邊淡淡的笑意,“尺宿啊尺宿,你自己是不是一直不知道,你往往生氣,是為了掩飾你的慌亂。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歡那種被人看穿的感覺,你想神秘點兒。OK,我不說了?!?/p>
那笑容本來就淡的若有似無,說完了這一番話,就已經(jīng)全然不見了,換上了方才那鄭重的神色,復(fù)又看著她說道:“尺宿,你可還記得,我寫給你的字條?我說,你等我回來,如今時間是久了一些可是尺宿我的心境確實沒變半分半毫,你的答案呢?我現(xiàn)在站在你面前,你可能接納我? ”
尺宿咬著唇,先是沒說話,等到開口的時候,竟然是笑意,直奔浴室去了,看著鏡子里的那人,比之前胖了許多,肚子圓鼓鼓的,腿也有些浮腫,依舊是粉黛不施,肉嘟嘟的臉,沒了美感。
穿的衣服也是好笑的,寬大的孕婦裝,背帶式的褲子,頭發(fā)扎了個馬尾。確實是個雷人的造型,上午出去的時候,也沒管那么許多,就怎么舒服,怎么弄了?,F(xiàn)在細(xì)細(xì)的看來,竟然就這么的難看。
季簡雨詫異的看著她,待尺宿笑夠了,才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還以為自己是長得跟天仙一樣的好看,原來不過是普通的樣子,土的掉渣,還懷了別人的孩子。季簡雨你這青年才俊的,怎么就能夠看上我呢?我就說你腦殘了吧!”
季簡雨嘆了口氣,軟了下來,近乎哀求的口氣,“怎么都好,不管你說什么,我就是不走了。尺宿,你讓我陪著你一段時間,最起碼,你生孩子的時候,也要人照顧不是么,你坐月子的時候,身邊沒個人也不行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