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淵任由他玩著自己的手指,以前他對雪覓的親近就并不排斥,更何況是現(xiàn)在,聽到雪覓直接拒絕了那只狐貍,時淵這才露出一絲笑意來,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往椅背上靠去,神態(tài)閑適道:“你之前不是說他性格挺好,還挺喜歡他?”
雪覓往他腿上一趴:“那是朋友的喜歡,跟他當(dāng)朋友在一起玩還是挺開心的?!?/p>
時淵給他把衣擺上沾染的青草拂去,見雪覓趴在他腿上打了個哈欠,指尖在他眼尾輕輕一擦:“才起床就困了?”
雪覓嘟囔道:“我昨天等了你好久你都沒回來,等得天都快亮了我才睡的?!?/p>
明明睡的他在庭院都能聽見小呼嚕聲,還一臉委屈賣乖地說天亮才睡,時淵也不戳破他:“困了就去睡吧?!?/p>
雪覓趴在他腿上晃動了一下,但沒起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雪覓敏銳的察覺到今天時淵的心情特別好一樣,對他容忍度似乎又高了不少,于是他也舍不得再去睡個回籠覺,就想粘著時淵玩鬧一會兒。
時淵也就隨他去了。
陸染來的時候所看到的場景就是這樣一副美如畫卷的模樣,這放以前是再尋常不過的畫面,但現(xiàn)在大概是心態(tài)變了吧,曾經(jīng)的‘慈愛’在他心里已經(jīng)面目全非,這會兒滿眼所見都是時淵的險惡用心。
在他眼中,雪覓就像一株最吸引龍的龍血草,在那兒天真單純的迎風(fēng)舞動,殊不知一旁早已蟄伏著一只餓龍,只等這株草長到最靈氣濃郁時,便將其一口吞下。
這養(yǎng)的哪里是崽兒,分明就是口糧。
那只口糧啊呸,那只崽兒嗅到了他的氣息,扭頭看來,頓時笑瞇了眼:“陸染叔叔!”
陸染腳步沉重的往庭院內(nèi)走去,突然覺得有點擔(dān)不起叔叔這兩個字了,想了想,決定掰正要趁早,于是道:“雪覓以后直接喊我名字吧,你這叔叔一喊,都把我喊老了?!?/p>
可是從小不就是這么喊的嗎,都喊了幾百年啊,不過雪覓看了看自己,又看向陸染:“是因為我長大了嗎?”
陸染道:“對啊,神仙壽命漫長,模樣幾乎不怎么變化,等你再大些時,再改口估計就不習(xí)慣了,就現(xiàn)在改口吧?!?/p>
雪覓好奇道:“那皇伯伯那兒也要改口嗎,可十七叔這么大還是喊皇伯伯皇叔啊?!?/p>
陸染看了眼老神在在的時淵,這不干人事的老龍,真的是令人頭疼,嘴上卻道:“妖皇那兒看你皇伯伯的意思,我這還沒結(jié)道侶呢,小雪覓可不能將我喊老了。”
雪覓咦了一聲:“陸染叔叔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不然怎么突然在乎起稱呼來了。
陸染一臉雪覓看不懂的沉重和復(fù)雜,他自己造成的局面,他哭著也得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