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xiàn)在他知道了,那時候是十七叔撿到了在蛋里面快要死掉的他,給了他好多珍貴的寶貝才給續(xù)上了生機,每天十七叔都在蛋殼外跟他說話,跟他說外面的世界,給他擦洗蛋殼,說要做他爹爹。
后來十七叔找來了,他害怕被帶走,說不要他,他還當(dāng)著十七叔的面說喜歡青鹿,說不喜歡他不要他,可十七叔還是對他那么好,天天帶著他玩,從來不跟他生氣。
雪覓突然一下子有點害怕見到十七叔了,所以放下買來的奶糕,就直接跑回了云起。
一回云鼎神殿,雪覓便到處找時淵,一找到時淵,就扒在他懷中將臉埋在時淵的胸口不愿下來了。
時淵將手中的一團絲狀物放回了石桌上的匣子里,低頭看著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崽子,輕撫著后背輕聲問:“怎么了?誰給雪覓氣受了?還是今天你的眼淚又要控制不住了?”
雪覓將臉在時淵胸口蹭了蹭,抬起頭后,只有紅紅的眼眶沒有眼淚。
時淵蔥白纖長的食指在他眼角輕輕一抹,將那滴沾染在睫毛上的淚珠給拂去后道:“這般愛哭,以后若是長成了個小哭包,可如何是好?”
以后不知道,現(xiàn)在肯定是個小哭包的雪覓抱著時淵,靠在他懷中小聲問:“淵淵,我是不是很壞啊。”
時淵垂下眼眸掃了他一眼:“那你先告訴我,你覺得你哪里壞,我才能給你評斷一下。”
雪覓:“十七叔的爹爹是被嵐川害死的,我還當(dāng)著十七叔的面說喜歡青鹿,十七叔那個時候,得多難過啊?!?/p>
原來竟是為了這事,時淵道:“那這個評斷,我也給不了?!?/p>
雪覓在他懷中微微仰了仰頭,濕漉漉的睫毛在他下顎掃過:“為什么啊?”
時淵:“因為我不是龍十七,他是否難過,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所以下次見到他,你可以問問他?!?/p>
雪覓:“那他要是難過了怎么辦?”
時淵道:“那你可以問問他,要怎么能不難過,發(fā)生過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今天的你改變不了昨天的事,但今天的你,可以決定明天的事?!?/p>
過了好一會兒,雪覓又道:“那我現(xiàn)在知道了十七叔的爹爹是被嵐川害死的,但我卻沒辦法以后再也不理青鹿了,這樣是不是也很壞啊?”
時淵:“好跟壞,不是這樣區(qū)分的。”
“那是怎樣區(qū)分?”
時淵:“若能問心無愧,便無所謂好壞,好與壞,是別人給你的定義,但你是你自己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