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琛從不沾甜食,但唯獨對蘇糯喂過來的點心來者不拒。
他仿若看不見蘇糯眼巴巴的望著他的樣子,揉著蘇糯稍微鼓脹起來的小肚子,眼底含著笑意,慢條斯理地把身上這只小饞貓主動遞過來的最后一塊兒蛋糕吞進(jìn)嘴里。
空乘端著溫好的熱牛奶走進(jìn)來,顧琛抬手接過來放到他嘴邊,蘇糯搖了搖頭要自己喝,他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珉,奶沫在嘴邊沾了一圈白胡子。
空乘站在一旁目不斜視,聽著耳邊的吞咽聲出神,蘇糯喝了一半就再也塞不下去了,皺了皺眉頭,有點嫌棄地把杯子拿的離自己遠(yuǎn)了些,小聲和顧琛說話,“哥,我的貓貓呢?”
顧琛輕聲應(yīng)了,接過他手里的杯子,卻沒有回答。
一旁的空乘接過剩下的半杯牛奶,忍住回過頭再去看一眼的沖動,心事重重的往外走,走到了門口終于忍不住借著轉(zhuǎn)身的檔口飛速朝著蘇糯的方向看了一眼,卻還是沒能印證自己的猜想。
空乘今年25歲,瓜子臉大眼睛,明顯是可愛那一掛的的長相,個頭比他其他幾個同事略矮一點,但身材比例很好并不顯矮。
他從后面回來的時候空乘空姐們都在收拾廚房,沒人理會他,只有剛剛碎了杯子的那個臨時工一個人在邊上的蹲著,雙手遮著臉,他走過去遞了張餐巾紙,很關(guān)心的問:“還好嗎你?”
臨時工愣一下,抬頭看見他連忙搖頭,雙手接過來攥在手里,“謝謝謝?!?/p>
他自我介紹叫曹言,卻沒問他叫什么,目光落在臨時工哭的一塌糊涂的臉上,心里有種隱秘的優(yōu)越感,但臉上的神情又變得更加關(guān)切了幾分,“哎,你這真是好好地攤上這事那個小少爺本來可以說幾句好話的,可他怎么沒幫你呢,要是他幫忙勸幾句可能你就不用丟工作了”
劉明目光有些呆滯的慢慢抬起頭看他,似乎在幻想著另一種可能性。
曹言走了更近一些,貼在他耳朵邊上小聲說,“你都給他跪下來他就跟沒看見似的,還故意問你腿疼不疼,他不說還好,我見著他一說先生臉色更不好了,也不知道是在幫你還是”
劉明驚慌的退了一步,似乎是被他的話嚇到了,“不不,本來就是我自己的問題,不關(guān)他的事?!?/p>
曹言見他膽小如鼠的樣,突然有點意興闌珊,笑著跟他對視了一眼,臉上再也沒了關(guān)切,“是嗎,那你就只能自認(rèn)倒霉了?!?/p>
說完自己想說的,他也不想再看他這幅沒用的樣子,自己去旁邊拉出臨時椅心事重重的想自己剛才沒想通的問題。
曹言22歲開始在顧琛的私人飛機(jī)上工作,知道自己能接觸到傳說中的顧爺,高興的好幾天沒睡著,到現(xiàn)在三年了,他從沒機(jī)會跟他說上一句話,但也從來沒見過第二個人能上的了顧爺?shù)娘w機(jī),心里一直是暗暗得意的,至少他能上這架飛機(jī)不是?
可今天一早他就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顧先生出差用飛機(jī)是常事,但用這架的時候卻少,今天一大早又調(diào)過來了一個法國的廚師。
直到看到被顧先生抱著上飛機(jī)的男孩子。
剛剛他就站在旁邊,終于才看清了他的臉,一時間有點恍惚。
這不是那個微博上的那個那個叫什么的那個明星嗎!他工作忙,沒多少時間追星,但他有個追星的朋友,最近一段時間整天抱著電腦剪輯視頻,一個視頻來回放個百八十遍,上次放假他還被拽著看過幾次,這個聲音一直到現(xiàn)在記得清清楚楚。
當(dāng)時他很不屑,說的好聽點叫明星,說難聽點不就是戲子嗎,賣藝又賣身看人臉色吃飯的小白臉而已,長的再漂亮又怎么樣,連書都沒讀過幾年,哪比得上他這樣一路跳級讀上來的高材生。
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他,還是被顧爺親自抱著上來的!
顧氏什么背景?只據(jù)他所了解的國內(nèi)的這些,那都是微微動動手整個華國都得翻起滔天大浪的真正的大BOSS,何況他一個小職員能知道的何止淺薄,大概僅僅是顧氏的冰山一角
一個娛樂圈的小明星,怎么可能跟顧家人攀得上關(guān)系!不會是看錯了嗎?
顧琛拿出手帕給他細(xì)細(xì)擦拭,滿心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蘇糯軟軟的,殷紅的嘴唇上。
仿佛這是世上最要緊的事兒。
蘇糯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舔了舔嘴角,腦袋小幅度四處張望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很陌生,轉(zhuǎn)過頭有點疑惑的睜著大眼睛。
顧琛彎腰抱起他,似乎覺得兩人離得太遠(yuǎn)了,又摟著腰往自己這邊帶了帶,伸開手掌摸摸他的后腦勺,頓了頓才開口,輕輕笑道:“我的貓貓不是在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