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同時射出來的。
容印之還是不肯抬頭,陸擎森捉了他的手給他擦干凈,擦完了他就想掙起來,無奈陸擎森又不肯,一把又給扯回來抱住了。
容印之就像泄憤似的使勁蹬他小腿,居然聽見男人在他頭頂笑了一聲,繃著勁讓他隨便蹬。
一番動作把他睡裙都給蹭亂了,陸擎森給他把裙擺扯好,重新?lián)ё×搜?,問他?/p>
“昨天那件呢?”
昨天睡覺前洗完澡,容印之很心機地換上之前的香檳色吊帶睡裙,有點期待地想他會不會再夸一句“好看”,結果不知道是他太磨蹭還是陸擎森太累,回到臥室的時候發(fā)現(xiàn)男人已經睡著了,自己躺被窩里失落了半天。
“扔了?!比萦≈疀]好氣地說。就算再怎么沒臉,那件衣服他也不會再穿第二次了!
陸擎森沉默了一會兒,“抱歉,我再買一件給你吧?!?/p>
——?!
容印之這才想起來:做第二次的時候,陸擎森不小心把衣擺的蕾絲給扯破了。沒辦法啊,那材質太廉價,粗糙又劣質,輕輕一勾就變形了。
“不用,我……”他想說“我再也不穿那種款的了”,可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我還有其他的……”
陸擎森說“哦”。
容印之!你他媽的!你憋一下會死嗎?!他一定覺得你超愛這種色情內衣!說不定現(xiàn)在就在想像你還有什么更變態(tài)的款!
他自己被自己氣炸了。
“咕”地一聲,陸擎森腹部傳來饑餓的鳴叫,在靜謐的房間中特別清晰。
容印之總算把臉抬起來了,“你餓了?”也是啊,這都中午了。
陸擎森還是那張面癱臉,目視前方,牙關咬了幾咬:“啊,有點?!?/p>
他不敢看我?他害羞了嗎?容印之覺得有趣極了。
“吃餡餅行嗎?”
不行也得行啊,廚房里八十多張牛肉餡餅晾著呢。
趁著陸擎森洗漱,容印之重新烙了幾張,畢竟比隔夜的口感好,在配上睡覺前準備在電飯煲里的白粥和腌了一晚上的小菜。
陸擎森一口氣吃了六個,然后夾起第七個,看得容印之傻眼。就算每張餅都挺小他也覺得倆人十張差不多了,自己頂多吃兩、三張,剩下的就算陸擎森再能吃也應該夠啊。
傻眼的時候盤子里已經空了。
陸擎森筷子沒放下,盯著他:“很好吃,我還能再吃嗎?”
好吃,他說好吃。
容印之是一個人搬出來以后才開始學做飯的,畢竟不能天天吃餐館。天賦加上興趣,和凡事必定做到完美的處女座性格,讓他的廚房技能跟工作技能一樣精進迅速。
可惜他從來沒做給別人吃過,應該說是沒機會——哪怕是學長。
陸擎森是第一個,而且夸贊說“好吃”。
應該不是騙人的吧,畢竟他吃了那么多。不不不,也許只是客套話呢。
雖然這么想著,可他還是止不住開心地打開了爐灶。陸擎森走的時候,還把剩下的打包好都裝給他。
“加熱的時候盡量用鍋,別用微波爐,那樣好吃?!?/p>
陸擎森沒拒絕,接過去說謝謝。
“你心情不好就會做餡餅嗎?”
容印之低頭看自己的手指甲,“嗯”了一聲。當最喜歡的衣服和顏色都不能紓解情緒的時候,就只能剁肉泄憤了,剁完了怎么辦,做餡餅唄。
“你呢?”他反問道。仿佛是心情好,他不自覺地跟陸擎森有了交流。
陸擎森已經穿好了鞋,正準備出門。聽他這樣問,想了一下回答道:
“打靶。”
打靶?!
上次說自己是種地的,那這次呢?容印之都不知道該信他哪一句,自顧自地又開始生氣,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送走了陸擎森,他開始一樣一樣地給自己“卸妝”。
洗去指甲油,換掉睡裙,穿上男士內褲,套上熨燙平整的襯衫、西褲,打好領帶,再把他的小裙子珍惜地掛進臥室里的衣柜,和其他的一起收藏好,謹慎地用小鎖頭鎖起柜門。
擦一點點發(fā)蠟整理好發(fā)型,頭發(fā)全部向后梳,露出整個額頭來。再從鏡柜后面拿出眼鏡盒,戴上金絲邊細框眼鏡。
他看著鏡子里那個人,那個面無表情的人也在看著他。
他是容印之,
他是膽小自卑的人間垃圾;
他也是職場上說一不二的——“任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