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番外夢之家

去附近的醫(yī)院掛了急診，大夫檢查了下容印之的情況不需要點滴，重要的是臥床休息和營養(yǎng)攝入，開了點藥就回家了。

回他們一起住的家。

陸擎森怕他太折騰，容印之不干，非要收拾東西回去。

“會總覺得你還沒回來?！惫o大衣垂著頭，把下巴都埋進(jìn)圍巾里，容印之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陸擎森能懂，卻依舊只能回答“對不起”。

容印之的這份恐懼和憂慮，需要足夠的陪伴才能逐漸淡化。

從重新進(jìn)家門到整理完最后躺到床上，小半個晚上就過去了?？墒钦l都睡不著覺，胸貼背地?fù)еハ噙郑孟衽聦Ψ脚芰恕?/p>

“陸……”

“嗯？”

“你真的想殺他？”

陸擎森抱著他的手臂緊了緊：“想聽實話嗎……是的。”

容印之很艱難地翻了個身跟他面對面，手指摸上他下巴，仿佛檢查剛才泡完澡有沒有刮干凈胡須。

“想想就行了，不要動手?！?/p>

陸擎森低著頭親了他手指尖一下，“只是想嚇?biāo)T了，突然間就——”

誰讓小字查到了容印之的電話號碼呢？一想到以后恐怕會讓容印之面對小字無盡的侵?jǐn)_，他就控制不住“讓小字徹底消失”的念頭。

容印之是亮在他心里的光，暖在他心里的溫度，是不能被任何人奪走的希望。

“他是不是找過你很多次??？”

容印之現(xiàn)在回想起來，小字怕是陸擎森這里沒有了希望才想到打電話給自己的。

“嗯，還找過老趙?！?/p>

如果不是今天主動問起，容印之恐怕永遠(yuǎn)都不會從陸擎森嘴里聽到這些事。

“混蛋，你應(yīng)該告訴我?！?/p>

容印之知道自己會抱怨、會慌亂、還可能會跟陸發(fā)脾氣，可是也好過這突然的打擊和等待的絕望。

“對不起?！贝_實沒想到會前后會耽擱這么久讓容印之如此崩潰，陸擎森后悔不已：至少應(yīng)該讓他知曉自己對這件事情上的態(tài)度和打算，不要讓他摸不清自己是不是還對小字余情未了。

把容印之摟緊了，陸擎森再次小聲地不斷道歉。

“你看冰箱了沒有？很多菜都壞掉了……還想等你回來一起去買酒，現(xiàn)在店都關(guān)門了……”雖然在抱怨，卻是放松的表現(xiàn)，“還買了禮物——已經(jīng)不想給你了?！?/p>

陸擎森忍不住泛起微笑，又怕容印之生氣，趕緊收回去了。

“我也給你準(zhǔn)備了?！?/p>

“……不要?！?/p>

“這里是菱形的那款，”陸擎森單手描摹著他的后背，“上次說過的那個。”

“……不穿。”

“你的背部很好看。”末了又加一句“哪里都好看”。

容印之憋了半天沒有說話，最后還是沒忍?。骸啊斓啊！?/p>

好好休息加上心理安定，容印之的身體很快恢復(fù)了許多。雖然除夕當(dāng)天沒能實現(xiàn)“你要禮物還是要我”的情趣計劃，但交換完禮物之后依然開心得仿佛發(fā)燒都低了兩度。

初一各自打了一圈電話給朋友，陳自明還在問“你倆怎么回事能不能讓人好好過年了”，陸擎森又一句“沒事”就岔過去了。被拘留這事他叮囑了老趙誰都別講，講了也沒用，不是什么好事還白白讓人操心。

容印之想著父母家這幾天來往的學(xué)生們不會少了，于是特意遲了幾天把電話打給了父親。父親好像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既沒有問他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也沒有說他該不該變成這樣。

沒什么營養(yǎng)的寒暄過后，他說：“印之，你這么大了，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吧。”

那一刻，容印之突然意識到：拋開作為父親的身份和責(zé)任不談，這個男人才是永遠(yuǎn)都無法脫離母親掌控的那個人。不管他年輕時代做過何種形式的反抗，最終依然是失敗。

然后，他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