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
容印之一路上都在想像這個自稱“王子”又開花店的人會是什么樣子,溫柔靦腆?或者開朗愛笑?
問陸擎森,他就只有一句“很好的人”。
出門沿著小路往東邊直走,一排磚混結(jié)構(gòu)的民房里的唯一一棟全木制帶陽光房,以綠籬遮蓋圍墻的住宅。
“這家?”太顯眼了,想認(rèn)不出都難。
“對?!标懬嫔c(diǎn)點(diǎn)頭,推開虛掩著的大門。
容印之第一眼就看到了玻璃花房。以一條碎石小路跟起居室連接,在寒冬里依然被滿滿的綠色充盈著。
花房旁邊,停著一臺超大型重型摩托車。容印之“???”的一直忍不住回頭看。
推開工作室的門,鈴鐺清脆地響起來,伴隨著一聲中氣十足的“來啦陸森”!
雜而不亂的花藝工作室里面,中間擺放的超長工作臺前,穿著圍裙的男人正在小心地扎一捆花。四周全都是各色植物,就連頭頂都是一排排懸空倒掛著正在晾干的干花。
如果不是在這里親眼看到,容印之絕不會把眼前的男人跟“花藝師”“花店”這樣的字眼聯(lián)系在一起。
三十歲上下,身高絕對超過一百八十公分,一身古銅色肌肉,緊繃的短袖T恤里面露出兩條粗壯花臂,花紋一直延伸到脖子;
復(fù)古油頭閃著光澤,下巴上的胡須一看就是精心修剪過造型的,圍裙口袋里插著的除了工作用具還有一把小梳子,不知道是用來梳頭還是梳胡須的;
特意擴(kuò)過的兩個耳洞上,帶著一對起保護(hù)作用的黑色擴(kuò)耳器。
容印之滿腦子都是王子抽著雪茄、穿著皮衣皮褲,騎著院里的摩托、伴隨著發(fā)動機(jī)的轟鳴奔馳在空曠的美國公路上的情景。
看到陸擎森身邊的容印之,他放下手里的工作,脫下手套,對容印之非常正式地伸出右手,微微欠身:“你好,我叫王子?!彼?dāng)然并不真的叫王子,只是跟陸擎森的“陸森”一樣,就這樣被人叫成固定稱呼了。
容印之注意到他唇上的兩撇胡子,尾端翹起的弧度都是對稱的。可能是形象給人造成的錯覺,仔細(xì)看王子可能根本就不到三十歲,眼窩深鼻梁高,有一點(diǎn)西洋風(fēng)的長相。
倒是很適合他的造型。
互相介紹完畢,王子去料理臺沖了兩杯咖啡端過來:“你們隨便看,我先把這個做完?!?/p>
工作臺放著一堆捆扎好的干花、干草以及不知道要用在哪里的枯枝和果實(shí),王子正在把它們一束一束地固定在上方垂下來的鐵絲罩上。
“這是燈罩?”容印之問道。
“對!”王子對他伸出個大拇指,露出兩排白牙齒:“做餐桌位置的頂燈,是不是很漂亮?”
漂不漂亮容印之是不知道,不過相當(dāng)特別就是了。
“王子,我們能去花房看看嗎?”陸擎森剛問完,王子就從口袋里掏出鑰匙丟給他。
花房的門一打開,新鮮植物的氣息立刻撲面而來。
從外面看不覺得,置身其中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里仿佛一個小森林。每一株植物無論是直接栽種在地上的還是盆里的,都生機(jī)勃勃,甚至都沒有刻意修剪過,保持著原本雜亂而自然的狀態(tài)。
一般花房里常見的觀賞型花朵幾乎沒有,耐寒的小野花倒是不少,百分之九十是觀葉盆栽、綠植。
陽光房盡頭也安放了一個小工作臺、書架,還有一排架子上放著各種多肉。
陸擎森拿起一盒多肉說:“看來是新興趣。”
容印之看了一圈,“沒見蝴蝶蘭?。俊?/p>
“觀賞花卉他都漸漸換掉了。”
“那如果放到現(xiàn)在,你會送我什么?”
陸擎森想了想:“茉莉吧,很可愛?!?/p>
容印之笑起來,點(diǎn)點(diǎn)頭:“還好,我以為你會說蘆薈,而且是一米多高的那種?!?/p>
陸擎森不明所以:“你想要蘆薈?”
容印之笑得更厲害了,“就覺得有點(diǎn)像你?!?/p>
并不知道是蘆薈和自己像,還是會送蘆薈這點(diǎn)跟自己像?可陸擎森壓根也不在意這些,看容印之高興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