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干什么不讓我說?我看老六那個蠢貨就是專門針對我們兄弟的,否則他好好的其他酒不賣怎就弄出個茶酒來?現(xiàn)在京城里誰不知道三哥你的文館里才有茶酒?”八皇子眼睛都紅了,別人都當(dāng)場讓他們沒臉了,難道他們兄弟還要忍下這口氣?以后京中誰還會瞧得起他們兄弟?
“閉嘴!”三皇子怒斥,額頭青筋跳動,顯然他也無法冷靜接受這一幕的,但他不是沖動的人,細一思量便知道事情并非如八皇子所說。
閉了閉眼平復(fù)心情,才又睜開眼對八皇子以及一旁猶不敢相信的夏公子說:“八弟你問問夏公子,茶酒是一天兩天的功夫就能拿得出來的嗎?你又有沒有打聽過,這俞家酒館從什么時候就開始整修準(zhǔn)備開張的?那時我的文館還根本沒有放出風(fēng)聲,夏公子也未來京城,除非他們一早就盯著夏家的動靜,才能搶先手推出這茶酒?!?/p>
夏公子也終于能腦子轉(zhuǎn)動起來,低聲驚呼:“不可能!自從得了新法子后,茶酒坊就是連只蒼蠅都鉆不進去,就算有人盯著我們夏家,也不可能得了釀制的法子去的。還有,這時候茶酒出來,那最晚也是從今春的新茶下來時開始釀制的,不可能用舊年的陳茶?!?/p>
八皇子對夏家遷怒上了:“什么叫不可能?當(dāng)初你們夏家是怎么斷了這門手藝的,真當(dāng)本皇子什么都不知道?”
夏公子急得滿頭大汗,連連發(fā)誓保證,可不能讓這兩個祖宗以為是從夏家泄露出去,壞了三皇子的大事,整個夏家都賠不起。
八皇子卻不相信,就是三皇子眼中的疑色也未完全退去,帶起初的失態(tài)已經(jīng)斂去,恢復(fù)了他一向的溫文的笑容,仿佛并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外面這么大的動靜,湖心小亭里的人自然不會忽略掉,佑德帝聽到另一邊突然安靜了片刻又有脆響起發(fā)出,便問:“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有那習(xí)武耳聰目明之輩,便立即將聽到的稟報:“外邊似乎在質(zhì)疑俞家的茶酒,聽聲音……仿佛是八皇子。”
佑德帝溫不經(jīng)心地說:“是老八啊,不提他朕還想不起來,隱約聽說老三要弄個什么方便讀書人談詩論文的文館,似乎文館里也會提供茶酒,還是夏家人弄出來的茶酒?左安,是不是?”
左安擦汗,主子你都弄得這么清楚了,還用得著別人再說什么嗎?可誰讓這位才是主子,他只得說:“老奴仿佛也聽說了,最早的茶酒是由夏家人推出來的,現(xiàn)在提到茶酒大家就容易聯(lián)想到夏家人頭上了,所以今天來的客人見到茶酒都會有些吃驚吧。”
俞晨似笑非笑看了他們一眼,一個個都裝糊涂呢。本來他還可以留在外面看看三皇子和夏家人的嘴臉,夏家人在三皇子那里正熱,今天這樣的場合很可能會帶著一同過來,可惜了,聽說來京的這位夏公子,正是當(dāng)初那位背信棄義的夏家少主如今的夏家家主的嫡子,聽說備受夏家家主的喜愛,是要培養(yǎng)成少主未來好接替家主的位置,所以才派了他過來與三皇子八皇子打好關(guān)系。
尚亦瀾在待從將茶酒端上來時,又為在座人解惑:“諸位一定好奇俞家茶酒的來歷,其實我們酒館所有的酒出出自同一人手中,這家酒館之所以命名為俞家酒館,正是因為這些酒都是出自俞縣主,相信諸位已經(jīng)品出之前白酒與青梅酒的不凡,現(xiàn)在就請諸位品嘗一下我們的俞家茶酒。”
“哼!加了一個俞家茶酒就能表明這酒是姓俞的自己釀制的?”八皇子怒聲說。
換了其他人也不會如此憤怒,可一想到是那個站得高高的不將自己放在眼里的哥兒,且在明知自己身份的情況下依舊毫不留情地出手,他就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一想到那人,他的腳腕還在隱隱作痛,可惡的賤人!
有人將酒壺送到三皇子面前,三皇子很大度對來人笑笑,接過酒壺自己斟,三杯清亮的茶酒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自己先端起一杯聞了聞,說:“夏公子也嘗嘗,看看與夏家茶酒有什么不同,誰家的更勝一籌?!?/p>
“哼,自然是夏家茶酒都是正宗的?!卑嘶首永硭?dāng)然道。
在座有不少人同八皇子是一樣的想法,但當(dāng)茶酒從壺中傾倒出來時,四溢的清修茶香讓他們又懷疑起來,顧不得再說什么,先品起面前的酒來,一聞二看三品四回味,不少人眼睛都閉上了,等再睜開眼時,眼中都有驚喜之色,這茶酒……
豈是一個“好”字能概括得了的。
之前沉寂下去的氣氛一下子又熱烈起來,圍繞的不再是夏家還是俞家茶酒之辯,而是眼下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