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心里恨得咬牙,面上卻不得不擺低姿態(tài):“瞧顧管事這說的什么話,你我怎就不是一邊的了,咱可都是府里的下人,還不都是為主子辦差的,這府里的主子是誰?那是老爺和主君還有兩位少爺,兩位少爺可都是人中龍鳳,往后前程那是不得了,他們可都是從主君肚子里爬出來的,往后府里還不都是主君說了算,顧管事你說是不是?”
明里暗里地告訴顧管事,他是主君的心腹,讓顧東不要得罪了他,否則到主君面前告他一狀,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在他看來,顧晨這個小賤種絕沒有翻天的可能,他有什么可依仗的?要貌沒貌,要財沒財?shù)?,只能窩囊地去死。
就憑這些話,有眼力的會不跟他王嬤嬤打好關(guān)系,府里明眼人誰看不出,跟著主君才有前程。
明面上的確如此,可見識過大少爺手段的顧東,如何會偏向主君,就算要投靠主君,也絕不會走王嬤嬤這層關(guān)系,顧東心里譏笑一聲,這么個欺軟怕硬的老貨,居然不知道他已經(jīng)被他的主子給舍棄了,當真以為自己是他主子的心腹?可笑至極。
顧東沉下臉說:“說完了?說完了就讓開,顧東有事不得耽擱,老爺怪罪下來王嬤嬤也擔當不起!”說完就揚起鞭子,“叭”地一聲,馬撒開蹄子跑起來,眼看就要撞上攔路的人,王嬤嬤嚇得尖叫一聲跳開去。
見沒撞著拍拍心口,又見馬車離去,追在后面怒罵顧東,還將他跟顧晨扯到一起去,不干不凈的讓村里碎嘴的夫郎聽得兩眼放光。
不過見顧府的另一個管事根本不把王嬤嬤當回事,之前聽王嬤嬤鼓吹自己是主君心腹,在主君面前地位如何了得的人,再看向他的目光變得懷疑起來,真要是當家主君的心腹,同一個府里的管事怎會如此不給他面子,只怕之前他說的那些話都是他自己一人吹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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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晨將房間整理好后提了兩份禮出了門,一份是給主人家姜嬤嬤的,姜嬤嬤住東房間,門關(guān)著,顧晨敲了敲門說:“姜嬤嬤,外面桌上的糕點是顧晨的一點心意,我要去里正家道聲謝,跟嬤嬤說一聲。”
以為姜嬤嬤不會理睬他的,卻不料房門“吱啞”一聲打開了,姜嬤嬤走出來,瞥了一眼桌上的糕點,說:“等下,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青哥兒的情況。”
顧晨挑了下眉,說:“哦?!?/p>
姜嬤嬤去了廚房,顧晨提著兩包糕點還有一塊布來到院子里等,人情往來便是在末世中也是不可缺少的,可翻來翻去,顧東裝在車里的那堆行李中,能當禮送人的也就這兩樣。
之前還沖著顧晨叫的黑子,現(xiàn)在則看到他就躲得遠遠的,讓顧晨無語至極,他還想跟黑子親近親近呢。身為狼狗,怎能只會看家護院?還得能上山打得獵才是好狼狗啊。
不一會兒,姜嬤嬤提了支籃子出來,籃子里裝滿了雞蛋。將籃子放下后,他又跑進雞圈里逮了兩只老母雞。
一手提籃一手拎雞,說:“走吧,將門關(guān)上,省得不長眼的東西跑進來?!?/p>
“好的。”顧晨這時表現(xiàn)得乖巧得很。
兩人一前一后向里正家走去,讓村里人看得稀奇,之前看馬車去姜嬤嬤家就覺得不可思議,顧晨居然沒住到里正家,反而去了性子怪癖的姜嬤嬤家,年紀輕輕的哥兒怎可能受得了他的性子?而且這兩人居然一起出來了。
村里人只知道姜嬤嬤不差錢,但到底有多少銀子卻無人知曉了,村里說什么的都有,眼紅的更不少,但自從姜嬤嬤家里養(yǎng)了條兇殘的大狼狗后,就連那些會偷雞摸狗的痞小子都不敢往他家里去,他又幾乎不出來走動,有那新嫁進村里的哥兒,都不知道村里還有這么一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