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一樣心里不大平靜的還有徐良和孟司平。
徐良網(wǎng)上的段子看得不少,接觸的東西也比齊辰媽媽來得多,所以他和齊辰的媽媽不一樣,心里早就有了猜測,只是不太好細(xì)想,畢竟齊辰是他大學(xué)里最好的朋友,如果就這么冷不丁地彎了,他覺得自己雖然不排斥,但是一時半會兒還是不太好消化。
至于孟司平,他一方面看出來龍牙不是什么普通人,偏偏又受了齊辰的影響不能說,于是連帶著,他也開始懷疑齊辰同樣不是普通人,可齊辰是他看著長大的,脾氣性格在他眼里都不能再好了,有這么個兒子事事都省心,絕對不會有什么太出格的事。懷疑他就跟懷疑自己的兒子一樣,讓孟司平覺得有點愧疚和不安。
要不是有孟琛、他老婆和他媽三個人一直炒著氣氛,這頓飯指不定得應(yīng)上清明的景,吃得跟上墳飯一樣沈悶。
都說正午是陽氣最重的時候,齊辰平時看不太出來,今天倒是看出來了——那烏青的天在正午的時候,稍稍亮了一些,雨勢也略微小了一點,驚雷不再那么連成片地砸下來了。
只是這也是相對而言,整體依舊是一片陰云籠罩。
連正午都破不開那層烏云,可見錫市這里陰氣有多重。而且正午剛過,天便暗得更厲害了,紫色的電光一道一道地劃過天空,像是葉脈一樣蜿蜒曲折,從天際劈到地面,看著就嚇人。
孟琛他媽便收拾碗筷,便看了眼外面的天道:“這架勢,明天上午都不一定能放晴。春雨也不是這么個下法兒,真是奇了怪了……”
錫市的春雨一向絲絲綿綿的,落在人身上幾乎感覺不到雨打身的觸感,只覺得像是一層水霧直接籠上來似的,有時候冒雨走一會兒身上也只是有些潮,并不會打濕。
像今天這樣的雨,實在有些大得嚇人了。
知道點緣由的齊辰叮囑了一句:“今天還是別出門的好,明天就算雨停了,山上也積了水,要去公墓,最好還是等等,不急這一兩天。”
眾人自然點頭。
只是齊辰他媽媽還是面露擔(dān)憂,道:“你爸下午出差回來,這么大的雨……”
“你不是說他去的近訂的是高鐵票么,這種天對航班影響比較大。我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哪兒了,回頭到站了我去接他?!饼R辰安慰了兩句,便給他爸打了個電話。
“爸說他還在酒店,過會兒有車送他去車站,四點一刻的車,五點二十到。”齊辰打完電話跟他媽媽簡單交代了一下。
“哦?!彼麐寢岦c了點頭,放了點心,而后視線便忍不住在齊辰和龍牙之間掃來掃去。
可是他們兩人都沒注意到,因為龍牙和齊辰兩個人的手機(jī)都響了,接到了一模一樣的一條訊息:江市異動,無事速歸。
齊辰看著這消息就是一楞,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余光就看到一旁的龍牙直接回了一句過去:錫市也不對勁,暫時回不去。江市怎么了?
這信息一發(fā)過去,那邊回信立刻就來了,發(fā)信人還是董主任,他只回了三個字:萬靈寺。
萬靈寺?
齊辰眉頭一皺,想到上一次看到慧迦大師的時候,他就說萬靈寺底下壓著的百萬怨靈最近有些不安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這么看來,江市異動恐怕還是和萬靈寺壓著的那些怨靈有關(guān)。
那么錫市呢?
齊辰只覺得事情簡直都是扎著堆地趕上來。
這邊還沒說清楚,他余光就看見旁邊金光一閃,不知什么東西飛了過去,速度快得幾乎讓人以為那只是錯覺。
只是客廳里其他的人還在聊著天,沒注意到這一道很小的光。
等到齊辰眨了眨眼再看的時候,就見一直紙符疊成的紙鶴落在了龍牙手心里,極小的一只。
龍牙皺著眉嘀咕了一句:“這么點大的紙夠?qū)懯裁赐嬉鈨?!”說著便把那張紙符展開來。
結(jié)果就見那張紙符上總共就寫了一個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