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易晨曦被感動到了。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賀川的底線是自己的職責所在,不是自己,就連他的時間,也不可能會給自己,這些事情,她在再次答應在一起之前就全部都想通了,想明白了。
她愛賀川,那么便要接受他的所有。
賀川是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可軍人,在他們心中第一重要的一定是自己的責任和任務,而不是自己的家人,更不是其他的一些東西。之前在南蘇丹的時候,她就是覺得賀川把任務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所以不能接受,但現(xiàn)在,她想通了。
如果賀川的第一是任務,是軍人的責任,那么她也愿意接受,甚至愿意去有更多的理解,如果沒有軍人堅定的責任,也不會有現(xiàn)在大家的幸福生活。
軍人是偉大的,他們對自己的家庭或許是有欠缺的,但他們的那份偉大,彌補了這份欠缺。
人都會成長的,易晨曦也會,賀川也會,他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是越來越能理解對方了,易晨曦理解賀川的工作,理解他的責任,而賀川,也愿意做更大的讓步,沒有任務的時候,不是緊要關頭的時候,他會想要分更多的時間給自己愛的人。
他們都在改變,都在成長。
時間是能改變很多東西的,也能改變不少的人。
易晨曦在飛機上,靠在賀川的肩膀上睡了一上午,下飛機后,賀川把行李全部拿上,兩人打車去到了易晨曦需要乘坐大巴車的地方,大巴車只在她要去的那個縣城里停下,然后再坐車,經(jīng)過幾個鎮(zhèn),繼續(xù)轉車,抵達她要去支教的小山村的村角,到那個地方,是沒有車子進去的,只能走路。
走山路到她所要去到的那個地方。
路程遠,輾轉周折,換做是易晨曦一個人過來,她或許能抵達,但也會把她給累到半死,甚至可能到半夜都還沒到那個地方。
賀川擰了擰眉,看著易晨曦做的路線安排,頓了頓問:“到山腳下有人下來接你?”
“嗯?!币壮筷仡D了頓說:“那邊有一個支教的老師,在那里十年了?!笔撬洗芜^去認識的,那個人年輕時候每個地方都走,去到需要他的地方,后來就直接在這里留下了,這個地方太美了,停留之后,他看著這里的孩子,直接留了十年,甚至可能會更久。
孩子們的純真,和那種清澈,渴望的眼神,太能打動人了。
賀川點了點頭:“好,我送你到這個鎮(zhèn)上?!?/p>
易晨曦錯愕的看他:“那你沒時間回去了吧?這里好像到下午四五點就沒車了?!彼龍猿郑?“你送我到縣城就好了,你不是有朋友在縣城嗎?”
賀川嗯了聲,思忖了片刻說:“一起送你過去,開車會快一點?!?/p>
“……”易晨曦笑,抱著賀川蹭了蹭:“真的沒關系的,你明天還要訓練呢,總不能再請假了?!?/p>
賀川抱緊懷里的人,還真的不舍得,不舍得分開那么長的時間,更不舍得她去過那樣的生活,即使是她自己向往的,她想要去做的,賀川也不是太愿意,怕她受苦。
“小寶?!?/p>
“啊?”易晨曦微怔,這會悶在他的懷里,看不到他的表情,她迷茫的問:“怎么了?”
賀川揉了下她頭發(fā),沒回答。
過了會,他埋頭在她后頸處,深深的嗅了下,啞聲說:“沒事,那我就送你到縣城,讓朋友送你到那個地方。你到了那里要及時跟我聯(lián)系,無論多晚?!?/p>
“好?!币壮筷仡D了頓說:“那邊的信號不是很好,估計不能經(jīng)常上網(wǎng),但是電話好像可以。”
“嗯,有信號就給我打電話,我會每天晚上給你打。 ”
“好?!?/p>
賀川一一的叮囑著,讓易晨曦哭笑不得,但又感動。她不是第一次出門,賀川也知道她膽子有多大,但他卻依舊不厭其煩的重復著一些注意事項,反反復復的叮嚀,甚至有點跟兒行千里母擔憂的那種情況一樣,易晨曦一想到這一點,撲哧笑出聲來。
“怎么了?”
她繼續(xù)笑,眉梢里都帶著一絲愉快的神情,思忖了片刻,易晨曦湊在賀川耳邊小聲問:“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現(xiàn)在像是一個老媽子,自己的女兒要出門了,你不放心,一直啰啰嗦嗦的叮囑?!?/p>
賀川:“……”對著她臉上張揚的笑,賀川咬牙,“老媽子?”
“不不,你是男的,應該是父親?!?/p>
賀川從善如流的答應著:“那喊一聲爸爸來聽?!?/p>
易晨曦:“……”她噎了噎,捶打了下賀川的肩膀,一張臉漲的通紅,罵他: “臭不要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