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很是囂張, 另外一邊半天也沒有傳來動靜,江向笛對靳北說:“手機給我?!?/p>
靳總氣勢一斂,乖乖把手機給他了, 在江向笛的目光壓力下去了一邊的吧臺上坐著。
江向笛:“小曹, 是我。愛麗絲畫展原先邀請了我出席,我拒絕了。你可以邀請其他人同去?!?/p>
曹奕然聽到靳北的話后臉色變了變, 一直沉默著,直到聽到江向笛的話,臉色更不好了。
靳北這樣強勢,換作以往, 江向笛肯定會生氣反駁,但此時卻是默許。
曹奕然道:“江哥, 剛剛那個人, 是誰?”
江向笛一頓,看了眼靳北, 對上對方寒星般的眸子。
江向笛倍感壓力,道:“……是男朋友, 以后也會在一起。他方才兇了點, 你別生氣?!?/p>
曹奕然語氣重了些:“是不是你的那個前夫?你不是還對他余情未了?”
他沒談過戀愛,只是當(dāng)初對江向笛心動,此刻一想到江向笛這么多日以來瞞著他、連過年都不跟他見面,反而一直跟靳北在一起, 頓時心情便比被拒絕了自己的畫展邀請還難受。
比起難受,更多的是無可奈何的惱,因為江向笛不知道他的喜歡。
靳北想要過來,被江向笛看了一眼,不動了。
江向笛去了陽臺, 語氣認(rèn)真嚴(yán)肅了許多:“之間發(fā)生了很多事,只不過我這里被牽扯著,走不開。你如果特別想去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其他人陪同。”
“不需要。”曹奕然說,突然覺得江向笛不是在推開他,而是他們之間的距離本就那么遠。
大學(xué)的時候,江向笛圍繞著蒲望之,回來后,發(fā)現(xiàn)江向笛已經(jīng)跟靳北有了一段婚姻關(guān)系。
他作為朋友的角度,確實是沒有資格對江向笛的感情做出任何干涉。
想到這一點,曹奕然就很不甘心。
江向笛選擇跟靳北在一起,肯定只是因為相貌而已。只要這一點存在,那他可以想辦法讓江向笛喜歡他,就還有挽回的余地。
“我就想跟你一起去?!蔽輧?nèi)的溫度不低,曹奕然有些緊張地擦了擦手汗,說,“因為我……我喜歡你,就是想在一起、只有我們兩個人?!?/p>
江向笛一愣,把手機拿下來,看了一眼確認(rèn)。
他是真的沒想到會如此,他一直都把曹奕然當(dāng)學(xué)弟看待,雖然有的時候有些迷糊和沖動,但優(yōu)秀又熱情直率,品行好,是個值得相交的朋友。
曹奕然沒得到回應(yīng),有些著急:“我說過想追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想要跟你慢慢談戀愛,做很多浪漫的事,雖然我們已經(jīng)錯過了校園,但將來還有很多機會的?!?/p>
江向笛沉默了片刻,道:“抱歉,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p>
他的回答沒有猶豫,曹奕然繼續(xù)道:“你再聽我說一下好嗎?我已經(jīng)計劃好了,以你的繪畫水平,我可以幫你申請國外的學(xué)院深造,聯(lián)系教授,我會陪著你,你完全不用擔(dān)心日常生活。我想跟你一起看更多美術(shù)的世界?!?/p>
這是他沒見到江向笛的幾個月里,一直在斟酌和準(zhǔn)備的事情,只要江向笛點頭,他馬上便能付諸實踐。
“江哥,你畫畫天賦非常好,出國深造,回來一定能成為大藝術(shù)家?!?/p>
江向笛眉頭微挑,曹奕然考慮的非常周到妥帖,如果他這番話對任何一個對他有好感的人說,對方必然已經(jīng)激動喜悅無比了。
曹奕然背景雖然不強,但也算是半個大戶人家,手中人脈豐富,同時,他自己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在畫室里整日研磨繪畫技巧的毛頭小子,已經(jīng)長成了足夠優(yōu)秀穩(wěn)重的年輕男人。
只是江向笛對他的印象還是固定在曾經(jīng)。
江向笛說:“如果做朋友,我們還可以在未來一起研究美術(shù)?!?/p>
曹奕然:“可是我不只是想跟你做朋友?!?/p>
在一側(cè)飽受奇恥大辱聽墻角的靳北終于忍不住了,他走到江向笛身邊握住手腕,咬牙道:“你能給的我也能給,你覺得自己很有競爭力?!”
這撬墻角都撬到他面上來了,必須得讓人認(rèn)清現(xiàn)實。
江向笛:“……”
隔著電話都能聽出靳北的氣勢來,曹奕然握著電話的手收緊,靳北繼續(xù)說:“他要星星月亮我都給,你能給嗎?長得沒我?guī)?,年紀(jì)輕輕口氣倒是不小?!?/p>
江向笛眉毛都抽動了起來,見人掛了電話,對上這人烏沉沉的目光,說:“……你哪里學(xué)來的這些東西?”
靳北哼了哼。
江向笛:“手機給我,我給人發(fā)消息?!?/p>
雖然掛斷了,但他還是要跟曹奕然說清楚,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法改變。
靳北:“你是不是嫌棄我們結(jié)婚的太早太急了,想要別人那樣慢慢談戀愛?”
他氣勢收斂著,但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炸了毛的氣息,江向笛無奈地拽過他的手腕拿回自己的手機:“離婚后不算談嗎?”
靳北:“那也是我在單方面追你?!?/p>
江向笛覺得自己在對方語氣里簡直是某個拋夫棄子的渣男,他看了看靳北,坐在旁側(cè)的位子上,說:“對,從來沒有余情未了這回事?!?/p>
靳北:“……”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自己說,沒關(guān)系。
江向笛抬手摸了把老虎腦袋,瞇眼道:“所以是喜歡,被撩的心動了。”
辦公室。
一次商業(yè)會晤之后,辦公椅上的人將桌上的合同都掃落在地,極其生氣,連旁側(cè)的助理秘書都不敢說話。
恰好此時范正推門進來,他看了看一地的狼藉,又看看椅子上撐著額頭皺眉的中年男人,無奈道:“我都說了,靳總年紀(jì)輕輕,手段和本事可一點都不差。一時半會兒,很難搬動他現(xiàn)在的位子?!?/p>
范興遠抬頭道:“那樣的高價格都收購不到靳氏散股股份,我想不通了?!?/p>
范正:“因為未來價值,靳氏集團是不可估量的。”
范興遠自然知道這個,要不然他也不會存著把靳北拉下馬好讓自己獲利的念頭了,他說:“他真的毫無破綻?我哪里比不過他?”
范正:“哪里都比不過?!?/p>
范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