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笛前去探望了幾次,很快外婆也能說話了,她見到江向笛,很開心,笑著握著他的手說話,她說話緩慢極了,要仔細聽才能聽清楚。
江向笛一一應(yīng)下,外婆扭著頭看他,笑說:“誒,小江胖了點,終于不那么瘦了。”
因為屋內(nèi)空調(diào)打得高,江向笛把羽絨服脫了,臉上和四肢沒見胖,只有肚子胖了。
外婆不會往別的方向想,也不會相信,便只認為江向笛是胖了而已。
江向笛說:“可能是吃胖了。世上有好多好吃的,外婆好起來就能吃了?!?/p>
“小江啊,我在家好像好久都沒見到你回來了,你都去哪里了?”
江向笛給她又墊了個枕頭,好讓人舒服些,他耐心道:“電話里跟你說過了。我工作出差,然后順便和朋友出去玩了?!?/p>
外婆眨了眨渾濁的眼睛,說話也是慢吞吞的:“和朋友就好,我記得你和那個小望,在人家家里住了幾天,多見見朋友也好。你是和他一起出去的嗎?”
江向笛愣?。骸澳遣皇峭耸裁??”
外婆見過蒲望之,那還是高中某一次過節(jié)的時候,蒲望之主動提的,跟他一起回去吃了頓飯。
蒲望之知道江向笛的家境和身世,但跟江向笛的相處卻沒有改變。
江向笛那時候便疑惑,蒲望之面上陽光俊朗,骨子里卻是同樣矜貴沉穩(wěn),學(xué)習(xí)成績也是頂尖優(yōu)秀的那類,為何卻和蒲婷婷生活在他們平凡的小鎮(zhèn)上。
當(dāng)然如今已經(jīng)知道了原因,也知道了對方的身世。
后來,蒲望之也陸續(xù)幾次去外婆家里找過江向笛,次數(shù)不多。但是江向笛又鮮少帶朋友回去,蒲望之品行又好,外婆可能因此記住了他,這并不意外。
意外的是,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外婆也知道,蒲望之早便離開了。
外婆疑惑:“什么忘了什么?”
江向笛笑了笑:“沒什么,我去叫醫(yī)生過來檢查好不好?”
“好。”
江向笛把這個情況轉(zhuǎn)述給了醫(yī)生。
“突然提起了七八年前的一個人?那可能是記憶混亂了,小江先生,初步判斷這就是老年癡呆了。”
即便是在醫(yī)療水平如此發(fā)達的現(xiàn)代,這個病暫時還沒有徹底康復(fù)的辦法。
江向笛又拿了些藥回去,剛好在病房門口碰上從公司回來的靳北。
靳大總裁三天兩頭過來,相當(dāng)不務(wù)正業(yè),偏偏在公司又想著外面的人,故而就過來了,“人醒了?”
他給江向笛推開門,里頭護士在換點滴,看到靳北便忙出去了。
外婆原本在睡覺,被驚醒了,看到江向笛,面露欣喜,又看到背后高大俊美的靳北,眼睛微微睜大。
江向笛道:“阿婆……”
外婆截住他話頭:“我都記得呢,這個是小望吧,又來看我們小江呢?我知道你們關(guān)系很好的,來,坐。”
垂手站立在旁側(cè)的靳北神色一頓,眸光微凝。
他看到床上醒著的老人,對方語氣真誠又歡迎,他又看了背對著他的江向笛。
江向笛倒水的手一頓,熱水潑灑了一些在手指上,他忙放回去,上去給人掖了被子:“時間到了,該休息了。我晚點再來看你好不好。”
“哦。”
老人家疑惑,但還是聽話地閉上眼睛。
病房安靜下來,仿佛只有點滴的聲音。江向笛感覺到背后熟悉的冷冽的氣息靠近,骨節(jié)分明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扣的很緊,卻是輕微克制的扯動。
江向笛任由靳北把自己拉了出去。
靳北把人帶出門就停下了。
江向笛又被他困在墻壁和懷抱之間,這個姿勢大約是靳北幾日來最強硬的一個行為。
靳北抱著他,頭埋在他肩窩里,輕嗅著他身上的氣息。
江向笛貼著他的胸口,聽到對方有力的心跳聲、以及有些粗.重的呼吸。
氣的,又沒辦法。
江向笛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背脊,語氣誠懇:“我道歉。對不起?!?/p>
他沒想到外婆記憶出問題,把靳北給認錯了。
靳北進門的時候他沒想到這一點,是因為他心里已經(jīng)把兩人給區(qū)分開了,江向笛便沒往那方面想。
他應(yīng)該早點意識到這對人相當(dāng)不善,而且是被當(dāng)面認錯,一個香菜就能氣的理智全無,更何況現(xiàn)在。
“你這個道歉很沒有誠意?!?/p>
江向笛想著完了,大約又要鬧了。
靳北眼睛有些紅,聲音低?。骸坝H我一下,我就信你?!?/p>
作者有話要說: 靳總:要親親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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