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辦公室是徹底安靜了。
靳北胸口憋著氣, 不說話,葉藏更是震驚到合不攏嘴,傻愣著看了靳北半晌。
原來最出息的不是他兄弟靳北。
果然這兩人都是干大事的。
因為太過震驚, 葉藏一時間連勸人的話都忘了, 結(jié)結(jié)巴巴說:“你這、假的吧?”
靳北眼神是藏著風雨似的暗, 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在看蒲望之的資料。
靳北以前從未了解過他的這個兄弟。他們兩人有著天差地別的生長環(huán)境,靳家家規(guī)嚴苛、而蒲婷婷帶著蒲望之如平常母子生活在小樓房里、更貼近普通人的生活。
但毫無疑問,蒲望之青年時期的優(yōu)秀不輸于他,性格開朗陽光, 成績優(yōu)異極了, 這樣的人很難不受到喜歡, 因而在學(xué)校里受到很多人的追捧。
只不過在還未大放光芒的時候, 就這么隕落了。如果對方?jīng)]有因病離世, 那么未來不會比他差。
再多想一下,如果江向笛跟他在一起,走到了未來……
靳北不敢想了, 他閉了閉眼睛, 神色更難看了。
葉藏也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一時間不知道該先心疼哪個人, 但幸好他不是當事人,比此刻已經(jīng)沒有理智的靳北清醒很多, 他盡量不刺激著人:“你生氣, 就把人給關(guān)起來了?你至少,是不是應(yīng)該聽一聽江向笛的解釋?”
靳北側(cè)眸看他, 葉藏繼續(xù)說:“他真的發(fā)燒了,我看他很難受。”
靳北垂頭,收攏了自己方才被鋼筆劃破的手心, 刺骨的疼痛都仿佛麻木了起來,他輕聲說:“你放心,我會回去好好看他?!?/p>
第三天晚上,江向笛的燒終于徹底退了,而且能下樓走動了,只不過仍然不能離開灣上風華。
兩天多,身體生病而更加疲憊困乏、讓江向笛一直在迷迷糊糊睡覺,不過還是有清醒的時間的。
江向笛坐躺在床上,因為他沒精力去看書、大多時候都是發(fā)呆,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那瓶給他掛著的營養(yǎng)劑不太一樣。
江向笛因為畫畫而對一切都觀察細致,因為市醫(yī)院的那些藥瓶包裝都是固定的,而這個有密密麻麻的他不認得的字和奇怪的符號,像是特制的藥品。
江向笛沒問褚醫(yī)生是什么,對方即便答了,那也沒什么用。
靳北把一切都安排的妥當,人卻一直沒有來過。
傍晚的天空很好看,江向笛下樓吃了點東西,在房間內(nèi)散步了會兒,
褚醫(yī)生全天都候在這里,給江向笛檢查后松了口氣,說:“狀態(tài)好了不少,挺好?!?/p>
他又說:“小江先生,有什么喜歡的想要的,都可以提出來?!?/p>
江向笛望過來,他穿著一身寬松的睡衣,顯得背脊單薄,他的茶色眼睛在這三日里從病痛中熬過來,溫柔的眸色里帶著一絲憂郁,他淡聲說:“給我準備點書吧?!?/p>
至少能拿來消磨時間。
褚醫(yī)生說:“其實靳總已經(jīng)把東西都搬過來了。”
江向笛一愣。
江向笛的東西基本上都是衣物和日常用品、以及江向笛的畫作和美術(shù)工具,當然也包括那盆快一星期沒澆水打理過的仙人球。都被保存完好,沒磕到一個角。
灣上風華被擺的滿滿當當,除去外頭那群靳北安排的安保,很有煙火氣味。
江向笛去陽臺看落日的時候順便看到了他養(yǎng)了好多年的仙人球,上面冒了點小球,有一塊地方或許是生病了,爛了一塊角。
不過他也沒力氣處理,他很快就又犯困了,便回去睡覺。
凌晨,睡夢中的江向笛忽然醒了,被主臥內(nèi)亮著的燈光刺了下眼。
他記得自己睡覺前關(guān)燈了。
江向笛瞬間清醒過來,撐起身。
他的神情怔然,和以往在睡夢醒來后看到靳北是一樣的,有些迷茫的單純、帶著驚訝。
靳北也分不清,他是在看著自己,還是看別人。
靳北坐在他床側(cè),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眼里還帶著血絲,眸色烏沉沉的,“醒了?”
他沒想到江向笛會自己醒過來,還挺意外。
既然如此,他就不用客氣了。
靳北起身,把桌子上的扁長木盒打開,江向笛看了一眼,面色頓時白了。
靳北在床上從來都是個實干派,幾乎不搞這種花樣,因而他除了重.域一些,也沒讓江向笛受過別的苦。
“我也沒玩過這些小玩意兒,”靳北隨手挑了個合適的,過來俯下,看著面前的俊美蒼白的年輕男人仿佛害怕的有些顫抖。
江向笛連眼神都變了,這個場景好似獵人逮住了受傷的小東西,靳北瞇眼說,“所以你多配合些?!?/p>
夜色深深。
江向笛全身都在發(fā)抖,他整個人都很抗拒,靳北不得不忍著手里的動作,額頭青筋都出來了,卻不敢真下重手:“別那么緊張,放松點?!?/p>
江向笛狠狠在他手臂上撓了一下,劃出一道破皮了的紅痕,靳北吃痛:“怕什么,我知道你在這方面可以。”
江向笛又掙開了點,靳北伸手抓著他的黑發(fā),咬牙切齒道:“不好玩兒嗎?還是要換個地方,你要在沙發(fā)上還是窗戶上?”
江向笛睫毛顫了顫,顯然心情并不平靜。
這些地方其實他們都廝混過,原因無他,結(jié)婚的時候關(guān)系順理成章,兩人都年輕,難免要追求些刺激。